“我的心肝,這是怎么了?”
老夫人一進來就帶著哭聲朝榮欣瑤抱過去,榮欣瑤手掌手指又癢又刺痛,被老夫人這么一抱,自己也沒忍住,眼眶一紅就哭了出來。
“祖母,我手不會廢掉吧。”
老夫人嗔怪的拍了她一下,“不許胡說,已經去宮里請御醫了,先讓咱們府上大夫瞧瞧,瞧過了涂點藥膏子就好了。”
說著話,榮寧侯府家養的大夫緊跟著趕到。
老夫人趕緊命人瞧病。
三四個大夫圍著榮欣瑤的手研究了半天,最終得出一個一致的結論,“大小姐應該是得了急性皮疹,不要緊,開了湯藥煎服,再涂抹藥膏即可,兩三天就散下去了。”
榮欣瑤癢的受不住,哪里等得到兩三天,“有沒有涂抹了立刻能止癢的?”
大夫忙道:“爐甘石粉用清油調開,涂抹之后止癢效果很好。”
“快,快,趕緊給我涂上。”
家養的大夫一通折騰,緊跟著不一會兒,太醫院院使蘇云海也提著藥箱匆匆趕來,一番診治,得出與之前一樣的結論。
然而傳說中止癢效果不錯的爐甘石涂抹到手上,榮欣瑤的手指立刻變得干裂,原本只是奇癢的手指手掌,細嫩的皮膚上崩開好幾道口子。
“啊,好疼,好疼!”
手指頭幾乎是一個瞬間就紅腫的跟蘿卜似的,榮欣瑤熬不住這份難受,哭的撕心裂肺。
老夫人一顆心都要讓她哭碎了,摟著榮欣瑤一邊安慰一邊破口大罵當地的大夫。
蘇云海也沒料到毫無任何副作用的爐甘石為何涂抹到她手上之后會產生這種效果。
幾個大夫劈頭蓋臉挨著罵,心里卻心急如焚的琢磨著這病癥到底怎么回事。
從癥狀來說,的確是普通的皮疹,應該是吃了或者碰了什么東西過敏了,爐甘石是對癥的消痛止癢的,為什么會這樣。
幾個住家的大夫都將希望落在太醫院院使蘇云海身上,蘇云海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一個頭兩個大,毫無頭緒。
這邊他們焦灼著。
那邊,太子府。
喜寶一臉鐵青的回稟,“今兒太子妃娘娘從咱們府離開之后剛回了藥堂就被長公主殿下傳到了榮寧侯府,長公主殿下請娘娘過去瞧病,倒是沒有難為,但娘娘出來的時候遇上了她們府上的大小姐,被那大小姐打了兩巴掌,聽說膝蓋也被踹了一腳,當時膝蓋上的衣服布料就被那鞋底子劃破了,鞋底子上肯定是帶了東西的。”
簫譽越聽臉色越難看,越聽火氣越重。
他今兒請顧珞過來就做了萬全的準備,為了預防長公主后來得知顧珞當時在場再懷恨在心為難顧珞,他專門給自己安插在那邊的人遞了話,讓留意著點動靜。
結果長公主沒有為難什么,倒是半路殺出一個榮欣瑤?
上輩子榮欣瑤想要嫁給他沒有得逞,就處處為難顧珞,這輩子還沒有談婚論嫁呢,顧珞還女扮男裝呢她就又開始下手了?
火氣頂著天靈蓋,簫譽騰的從椅子上起來。
媳婦今兒受的這口氣肯定要出,但在出氣之前他得先去同濟藥堂一趟。
同濟藥堂。
大山子正在前堂歸置草藥,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小紅兄弟呢?”
大山子回頭,見到簫譽從外面進來,手里還提了幾個大盒子。
大山子手里動作沒停,朝他道:“小紅兄弟在后院。”
簫譽明知故問,“咦,他今兒不出診啊?”
大山子張了張嘴,最終道:“昂。”
他快憋死了,就想找個人一起罵一罵榮寧侯府那個狗屁小姐,結果整個藥堂的人,沒有一個放一句屁問一問到底怎么回事。
沒有一個!
他們這樣集體失聲,讓大山子覺得很痛苦。
他忽然有點懷疑自己的智商。
簫譽瞥了大山子一眼,提著手里的大盒子穿過前堂去了后院。
一進去,就見薛青央黑著臉立在當院,正目不轉睛盯著顧珞的房門。
簫譽登時邪火兒上頭,“你是變態么,盯著人家房門看?”
薛青央轉頭看了簫譽一眼,原本下垂的手倏地捏拳,他隱忍一般吸了幾口氣,然后朝簫譽道:“你和太子爺關系很好嗎?”
這話說的,一字一頓的,格外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
那架勢分明是我一句話都不想和你說但是迫不得已我只能說兩句的樣子。
簫譽挑了一下眉,“怎么?”
薛青央捏著手,咬了咬后槽牙,“你和珞......你和顧大夫是好朋友?”
“必須是好朋友。”
“好朋友要兩肋插刀,她今兒......”
不等薛青央話說完,顧珞的房門嘩啦被拉開,薛青央沒說完的話登時被堵了回去。
顧珞瞪了薛青央一眼,轉頭看向簫譽,“你怎么來了?”
簫譽瞧見顧珞臉上那左右兩邊一邊一個巴掌印,哪顧上薛青央說什么,立刻就上前,“我天,珞珞,怎么回事?”
心疼表達的十分明顯,一點都不遮掩。
顧珞瞥了薛青央一眼,帶了簫譽進屋,房門也沒關,指了凳子讓簫譽坐,又問道:“你怎么來了?”
簫譽將手里提著的幾個大盒子往桌上一放,“今兒太子爺賞了我點好東西,我給你拿來讓你也用用。”
顧珞朝那盒子看去,“什么好東西?”
簫譽就笑道:“上好的三七,熟三七生三七都有,還有燕窩,血燕燕窩。”
顧珞眼角一抽,震愕的看著簫譽。
這兩樣,隨便哪一樣,輕輕松松一兩就是幾十兩銀子。
他現在提了這么大幾盒拿過來給她用?
“這么貴重的我可不收。”
簫譽笑的一臉輕松,“嗐,這貴重什么,這都是從榮寧侯府扣下來的東西,不吃白不吃。”
顧珞沒料到他竟然提了榮寧侯府,一臉納悶,“什么意思?”
簫譽就道:“我們太子爺今兒早上睡回籠覺的時候夢到榮寧侯府欺負我們家太子妃,醒來以后我們殿下就氣的不行,吩咐人把宮里給榮寧侯府的燕窩和三七的份例給斷了。
這種東西,我們殿下見了就生氣,但扔了又浪費,就賞給我了。
我不愛吃這玩意兒,就給小紅兄弟你送來。”
說著,他手指伸向顧珞的臉,“疼嗎?”
問的溫溫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