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房出來,郁宴直接又折返書房。
屋里那件洗了一半的衣服還泡在盆子里,時時刻刻向這屋子的男主人昭示著之前發生過什么。
郁宴眼角一跳一跳的看著那盆子衣服,朝長興發邪火兒,“府里是窮的揭不開鍋連漿洗的人也請不起了嗎?這東西擺在這里做什么?難道等著本王洗?”
長興目瞪口呆望著郁宴。
你特么的腦子沒點病我腦袋擰下來給二寶當球踢。
迎上長興的目光,郁宴自知理虧,心虛的瞥開,但揚著下巴倨傲的道:“還不拿出去!”
長興憤憤看著郁宴,陰陽怪氣,“卑職不配呢,卑職怎么配拿王妃的衣服呢,卑職都不配看王妃的血呢”
郁宴:......
“晚上府里吃烤羊腿。”
長興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就好吃,尤其愛吃羊肉,烤著吃涮著吃涼拌吃,怎么吃都愛吃。
一聽這個,知道是郁宴哄他,也就沒有繼續作怪,誰讓自己攤了這么個神經病主子呢。
沒犯病的時候尚且還不如旁人清醒呢,何況時常犯病。
上前彎腰,端了盆子離開。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郁宴又補充了一句,“將之前那幾個大夫叫來。”
四五個大夫一頭霧水的再次站在郁宴的書房。
郁宴面上帶著嚴肅的表情,朝他們道:“你們這些沒有成過親的人,日后不要輕易給人瞧成了親的人才會遇到的病癥,害人害己。”
長興:!
大夫們:......哈?
對面郁宴一臉優越感,“當然,若是實在需要診治,本王有幸成親了,比你們有些經驗,以后你們若是遇到什么問題,可以來向本王咨詢。”
長興:?
大夫們:......
“今兒上午本王咨詢的那些,你們忘記就好,本王那個朋友他其實十分厲害,在各方面都很厲害,尤其是那些方面,算了,本王說了你們也不懂,畢竟你們單身。
總之,那女子也沒有厭惡他,恰恰相反,那女子粘他粘的緊,巴不得時時刻刻兩人都在一起。
有個詞叫心意相通,金童玉女,這簡直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制的。”
說完,郁宴心滿意足的遣散了幾臉懵逼的大夫,帶著那三本兵書去了蕭嘉遠的府上。
一出門,正好遇上定遠侯。
“王爺,王爺!”定遠侯今兒來求見沒見著人,回去之后心神不寧,下午特意又來碰碰運氣,哪想到才過來就遇上郁宴出來,趕緊迎上去。
馬車停下,郁宴打起簾子看他,“侯爺有事?”
定遠侯先朝郁宴做了個揖,“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現在郁宴將沁雅園的那些事全都栽贓到郁王頭上直接把郁王扳倒,可郁王人都死了,日后若是他哪里激怒了郁宴,郁宴再將他扯出來,那他豈不就是郁王的同黨!
定遠侯不知道安博王府關上門的那些事,只當郁宴是不見他,快嚇死了。
一面暗罵郁宴老狐貍一面心頭悚然。
迎上定遠侯略帶討好的目光,郁宴知道他的來意,淡淡道:“約束好你的女兒別找安博王妃的麻煩,咱們之間干干凈凈的,侯爺有什么話不能現在說?”
這是給定遠侯一個準話。
不會翻舊賬。
定遠侯松了口氣,“王爺放心,小女不會的,那您......那個......”
郁宴一擺手,沒了耐心,“本王還有事,侯爺若是沒別的事不如去給家里的孩子寫寫家書。”
定遠侯心頭一跳,“王爺可是有什么話要捎?”
郁宴一甩簾子,“本王和你兒子能有什么好說的,認都不認識。”
說完,令馬車開拔。
定遠侯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下才明白郁宴的意思。
每逢年節,邊境大軍的主帥都要回京述職,郁宴這意思是要見南淮?
要見,但又不能直接私下見面,這是要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心事重重,定遠侯離開。
郁宴一走,顧珞先去看了長明,雖然人還沒醒來,但已經對外界有了反應。
顧珞給他做了一套針灸幫助他疏通經絡促進血液循環。
“平時還是多幫他做做肢體訓練,他現在反應挺強烈的,估計再有三五天怎么也睜眼了。”顧珞朝長樂道。
長樂杵在長明床榻旁,一一應下。
顧珞還要去學堂那邊,就沒多留。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不跟你們走,我不去!”
馬車穿過鼓樓大街,快要拐到另外一條街上的時候,被鬧哄哄的人群堵了路。
一個瞧上去約莫十六七歲的小伙子被三五個彪壯大漢拉扯著,衣服都快扯爛了,那小伙子竭力掙扎。
“你們這些人渣,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皇城腳下,竟然目無王法,行如此狂悖之事,天理何在!”
那小伙子一面掙脫對方的拉扯一面怒罵。
然而那三五個大漢根本不理他,只拽了人要走。
馬車被擋了路,顧珞掀起簾子朝外瞧了一眼,“這人穿的......是不是白鹿書院的學袍?”
旁邊長年立刻應道:“是,他叫馮吉,和秦漠是同窗,之前郁王讓我調查過秦漠,因為他和秦漠走得近,所以也就順便查了他。
他成績挺好的,不過家里有個不爭氣的大哥,總是賭錢,爹娘也拎不清,他抄書賺的錢,時常拿去給他大哥還賭債。”
顧珞點了點頭。
長年猶豫了一下,又道:“和秦漠走得近,應該人品還行。”
顧珞面上沒顯什么,但心里卻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反正要是長明或者長興或者長樂,隨便誰,肯定不會說這種話。
但郁宴既是用了長年,顧珞也不好說他這人說話就是如此還是怎么,所以也就沒接,只道,“咱們退幾步走另外一條路吧。”
長年看了顧珞一眼,應了一聲。
車夫正要轉頭,人群里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嗓子,“安博王府的馬車,那不是安博王府的馬車嘛,小伙子,你快去求救,要不今兒你真就被拖走了。”
顧珞坐在車里,聽到這話頓時心頭竄起一股不好。
“放開,放開我!王妃救救我,王妃救命!”
原本在人群里的聲音,轉瞬朝馬車這邊靠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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