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行醫后我火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人性

皇上滿面陰寒,咬牙切齒,“你在和朕談條件?”

端康王也不跪著了,他看著皇上,原本還算帶了點驚恐之色的表情也漸漸褪去,最終嘴角勾著一抹冷笑,從地上緩慢起身。

皇上讓他這動作驚得下意識朝后退了一點,后背直接抵靠在椅背上,“你做什么!”

蕭嘉遠皺眉。

人家都這樣了,你個當皇帝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動怒而是害怕?

真特么搞了全天下最大的笑!

就在端康王要站直那一瞬,一直七歪八扭站著的蕭嘉遠忽然抬腳朝他膝彎一腳踹過去。

膝彎猛地吃痛,端康王撲通再次跪下去。

皇上飛快的看了蕭嘉遠一眼,啪的一拍桌子,憤然起身,抬手直指端康王,“你要造反不成!”

端康王讓蕭嘉遠踹的火氣直冒,面子掛不住,但膝彎疼的又站不起來,只沖著皇上冷笑,“我造的還不夠明顯?陛下若是不怕麻煩,就殺了我,我敢保證,我今兒一死,明兒柳州十二縣立刻暴動,至于別的地方會不會跟著一起暴動,那就看陛下你的造化了,畢竟西北糧荒可是被當地地方官壓了一個多月才上報朝廷的。”

當地地方官壓了一個月才上報?

上報之后,二皇子賑災被太子從中作梗又耽誤了將近兩個月。

現在郁宴也出發一個多月了。

一來一往的,這將近半年......這樣長的時間會鬧出什么亂子,皇上不用想都能知道。

柳州離得西北那樣近,一旦柳州暴動,西北的災民不跟著一起暴動才怪!

皇上能毫無猶豫的直接杖斃定遠侯夫人,那是因為定遠侯府其他人還在京都,他還能以定遠侯夫人勾結端康王作亂這樣的罪名給定遠侯夫人定罪,再借口蘇南淮勞苦功高皇上不忍牽連赦免定遠侯府,這說出去,就是他這個做皇帝的胸懷寬廣有容人之度,他是千古明君。

可他卻不能處置端康王!

端康王府已經死絕了。

如果真如端康王所言那樣,一旦端康王死了,柳州作亂......

皇上閉了閉眼,只覺得氣血瘀堵。

他和前太子不同,前太子能征善戰想要開疆擴土,但他只想守住現有的繁華,起碼在他在位期間,這朝政必須是穩定的,百姓必須是安樂的,不安樂也得給我安樂。

攥著拳,拳頭猛地在桌上砸了一下,皇上睜眼,赤紅的眼睛盯著端康王,“帶下去!聽候發落。”

要如何處置端康王,他必須要仔細想想。

端康王眼底帶著輕蔑的笑,被帶走的時候,他走到御書房門口,忽然回頭,朝皇上道:“你說,若是前太子繼位登基,也會這樣對待造反之人?”

皇上那一腔淤堵的血氣,瞬間被這一句戳心窩的話刺激的激蕩沸騰,他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內侍總管連忙上前,扶了皇上的同時和蕭嘉遠對視。

端康王什么意思。

他為什么要提前太子。

皇上盯著端康王被帶走的背影,滿目的憤怒怨恨達到極致,這怒氣游竄,讓他又吐了兩口血,咕咚,白眼一翻,撅了過去。

內侍總管忙喊了一聲,“陛下!陛下!”

他扶了皇上去龍塌,又急忙召了太醫院院使張大人前來問診。

張大人診脈,內侍總管和蕭嘉遠不遠不近的立在一側,內侍總管壓著聲音道:“陛下近半個月,吐血越發頻繁,這身子已經被掏空了,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蕭嘉遠瞇著眼睛看著床上那具喘著氣的身體,“無妨。”

內侍總管偏頭看蕭嘉遠。

北靖王最小的兒子,蕭嘉遠的模樣和北靖王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尤其是側臉。

眼眶泛紅,內侍總管皺了皺眉將心頭泛起的那股酸澀壓下,“可小王爺尚無消息。”

蕭嘉遠看著那邊忙碌的張院使,“很快就會有了,端康王一逃走,他就能有消息了。”

內侍總管先是沉沉嘆了口氣,跟著這氣尚未嘆到底,忽的反應過來什么,轉頭震驚的看向蕭嘉遠。

蕭嘉遠嘴角微揚,帶著一點漫笑,“咱們的計劃,或許不用那么繁復了,有機會告訴老六,讓他準備著點,差不多該用他了。”

內侍總管滿目激動,甚至忘了剛剛震驚的原因是蕭嘉遠說端康王逃走,此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郁宴身上,“是小王爺送來了消息?”

正說話,那邊傳來皇上的咳嗽聲,這是醒了。

內侍總管忙打住話音幾步上前,“陛下。”

皇上病懨懨的躺在床榻上,一睜眼就對上內侍總管那雙包含激動的眼睛,那眼底漫著的喜色是從心底涌上的,可見他的醒來讓內侍總管有多高興。

到底是跟了他多年的忠仆了!

張院使立在一側,“陛下是急怒攻心了,再加上最近因著朝政繁忙,憂思過度,有些傷了元氣,臣開幾服藥陛下且先吃著。”

皇上擺手,讓內侍總管扶他坐了起來。

一起來,看見了站在一側的蕭嘉遠。

皇上頓時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如何處置端康王才能在蕭嘉遠這里有一個說得過去的說法。

蕭嘉遠這個人無足輕重,可蕭嘉遠對他的看法對他的評價可能直接會影響軍中部分將士對他的看法。

會說他什么?

說他軟弱無能?說他對造反者妥協?說他是縮頭烏龜?

皇上心中驚濤駭浪翻滾時,蕭嘉遠打了個欠揍的哈欠,“陛下無事,臣喜極而泣,只是臣被端康王抓了后折辱了大半夜,現在又困又乏,還請陛下恩赦,讓臣回去睡一會吧。”

蕭嘉遠半句謝恩的話沒說。

皇上現在卻無心追究這個,他巴不得蕭嘉遠立刻從他眼前消失,可又怕蕭嘉遠出去之后亂說,“端康王造反作亂,朕必定嚴懲不貸,可百姓是無辜的。”

蕭嘉遠心里冷笑著皇上虛偽,面上一臉無所謂的點點頭,“是啊,臣更無辜,快困死了。”

這混賬樣子讓皇上心頭那股不安淡了許多,擺擺手,“你回去好生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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