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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屏氣凝神看著郁宴的反應。
郁宴朝前邁出的步子一頓,回頭看向六皇子,忽的一笑,“你不就是永安王的兒子么,子承父業,你現在登基,繼承的是永安王的皇位。”
說完,郁宴轉頭離開。
他一走,在呆若木雞的朝臣當眾,刑部尚書率先一聲高呼,“吾皇萬歲!”
是沖著六皇子。
六皇子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手里攥著玉璽。
時至今日,他終于,名正言順的做回了他自己,永安王長子。
郁宴走了,郁歡沒走,郁歡就站在六皇子跟前,她是回來的路上才知道,原來她哥哥沒死。
六皇子牽了郁歡的手,一掃眾臣,“父皇身體不適,從今日起,由我暫時代理朝政,至于那勾結南詔殘害忠良害死蕭家軍數萬忠烈的狗賊,本王明日早朝,宣示處置。”
眾人聽得明白,這一句父皇,說的再也不是現如今那位父皇,而是先太子的嫡親弟弟,永安王,那個被皇上屠城殺掉的人。
郁宴徹底抹除了那個人。
至于那些宮里的公主皇子......
郁宴向來不是什么仁義的好人,全部圈禁冷宮,連同那位奄奄一息的狗賊。
他連最后一面都不想去看。
由他自生自滅去吧,死了便死了,活著.....活著就讓他感受感受被徹底抹除的“快樂”。對他這種人,不給他一個眼神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六皇子癡傻多年,這才神志清醒多久,一眾朝臣原本都以為,郁宴所謂的不登基,不過是想要博一個美名,實際上是要做把持朝政的攝政王,將六皇子當做傀儡。
然而六皇子登基一個月以來,手段鐵血,雷厲風行,朝政處理起來游刃有余,完全不像一個才恢復了神志不久的。
原本奄奄一息的朝局,硬是在他手中起死回生。
至此,朝臣終于回過神來......什么過繼,只怕這位六皇子原本就是永安王的親兒子,不然,郁小王爺怎么敢如此放心的將朝政完全交給他而不擔心反噬呢。
郁小王爺不肯登基,那是絕不肯給先太子爺招惹一丁點的污垢和罵名。
安博王府。
郁歡坐在陸平山懷里,“外公,我有親哥哥了。”
這話郁歡說了無數遍了,每天一睜眼,逢人就得說一句。
陸平山抱著她,宛若抱著自己的小女兒又像抱著自己的小孫女,“嗯,你哥哥是皇帝了,還給外公平反了,你哥哥真厲害。”
郁歡揚著小下巴,“那當然,不過,我哥哥雖然厲害,我哥更厲害,我哥最厲害。”
哥哥是六皇子是現在的皇上,哥是郁宴。
顧珩抱臂斜靠在樹干上,瞧著這一老一小聊天,瞇著眼嘴角帶了點笑。
前天老南瓜傳來消息,說乾州一切平穩,他和阿花在那邊開了一家藥堂,讓他放心。
讓他該放下過去就放下過去吧,現在這一世,他還小,有著大好的未來,往前看才是正道......啰啰嗦嗦寫了三大篇,最后總結一句話:別太怕死,沒那么容易就死了。
顧珩仰頭看了看天。
怕這字就很玄妙,怎么可能說不怕就不怕呢,那些親身經歷過得事,樁樁件件,怎么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連死都能忘記的話,別的還有什么值得記得。
顧珩這輩子不會忘記他死了七次活了七次的倒霉催人生。
“我要吃羊肉串。”
郁歡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陸平山那里過來,牽了顧珩的手,她現在不怕肉串一類的東西了,十分癡迷羊肉串。
亮晶晶的眼睛笑成月牙彎彎的形狀,朝著顧珩揚起小下巴,“我現在可不是郡主,我是公主,本公主要吃羊肉串!”
顧珩神思一收,朝著“本公主”腦袋上揉了一把,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全沒了,“呆子,吃羊肉串去,不過吃的時候小心點,不許拿著簽子亂戳,簽子容易戳死人的。”
顧珩這一套xxx容易死人郁歡早就聽得起繭子了,壓根不接這一茬,只牽了顧珩的手,小聲的道:“我有點想阿花和南瓜叔了,你想不?”
顧珩偏頭看郁歡,嗯了一聲。
郁歡亮著小眼睛,笑道:“下個月,江大人要去乾州。”
“江大人去乾州做什么?你聽誰說的?”顧珩有些意外,挑眉看郁歡。
郁歡道:“剛剛我哥和嫂嫂在屋里說話,我聽墻角聽來的,好像是說江大人回北燕之前,要去一趟乾州,而且我哥和我嫂嫂也要去呢,到時候咱們跟著,又能見阿花了。”
顧珩:......
老南瓜之所以留在乾州,就是不想和郁宴再有接觸,這......不知道等郁宴去了乾州,老南瓜要如何了。
想及此,顧珩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帶著郁歡去吃烤羊肉串。
安博王府正房。
郁宴翻身躺平,喘著粗氣,“你怎么還不到十六啊!”
快委屈死了。
顧珞笑的不行。
顧珩給郁宴定了死規矩,顧珞不到十六不許他倆真刀實槍,回回他倆都是仿佛做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沒做。
顧珞摸摸郁宴的臉,“快了快了,入了冬距離我生辰就不遠了。”
她側躺著看著郁宴,眼里還帶著剛剛情至濃處的神色并未完全散去,眼尾透著紅,“你想好了,咱們要去乾州?”
郁宴手一攬,又把人箍進懷里,顧珞身上帶著一些粘膩,倆人誰都不在意,郁宴將人摟的緊緊的,“北燕有江回,起碼他在朝的這些年,北燕與我們不會有戰亂,但是南詔難說。
乾州那地方,太特殊了,我不親自去守著,不放心。
朝堂之上,老六做的很好,用不著我再做什么,不如去乾州替他守著點,等他徹底將這皇位坐穩后,被糟踐了二十多年的江山,總該要休養生息重復繁榮的,我得守好南詔。
再說,當年的事,南詔現如今的皇帝豈能不讓他血債血償。”
蕭嘉遠已經跟著蕭刻去了祁北。
祁北重新組建了蕭家軍,郁宴再去乾州的話,也方便將西北軍更好的掌控住。
等到全部穩定的那一天,就是尖刀對向南詔的那一日。
頓了頓,郁宴低頭親了顧珞一下。
“說了我要重新追你,在京都不夠我我發揮,去了乾州,山高皇帝遠,我就是那里的土皇帝,我想怎么追你就怎么追你。
我不能登基,但能換個地方讓你榮華一生,不受任何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