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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博對弈第262章博對弈→:
沾拂樓,文人雅客常來往聚首,因此沾上幾分書墨味道,成了風雅之地。
尤其去年底,素有才女稱號的蘇湘湘在沾拂樓大破‘十大棋局’,一戰成名,不止是蘇湘湘,沾拂樓也跟著沾光。
由而,旁人都說沾拂樓最妙的地方其實是‘沾’這個字。
今日一見蘇湘湘,掌柜就很殷勤的主動迎客,樓里專門候著一睹才女風采的學子們不約而同聚攏過來。
推拒掉不少人對弈邀請,蘇湘湘剛想去樓上包廂,卻有一年輕男子擋住去路。
青年英朗俊挺,眼底幾分孺慕,客氣道:“蘇姑娘,好久不見。”
蘇湘湘看清了,微笑頷首:“湯公子。”
湯家一門都是武將,連女子都較其他家的粗豪,所以湯淼尤為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聽說蘇湘湘才女名號后專門見過一面,果然是他心中屬意的類型。
只可惜晚上一步,讓祁家搶了先,預先和蘇家定親了。
湯淼原打算讓父母去說說,以自家在皇帝那里的功勛怎么都能換一門親事,結果湯得正將他訓斥一頓,為了讓他死心甚至拎去軍營好好操練了一年半載。
這些丟人的事情湯淼自然不打算說出去,他已經在沾拂樓喝了幾日酒,好不容易總算盼得佳人,“我無意中得一殘局,不知姑娘能否賜教一二。”
蘇湘湘眼眸微微向下,心中舉棋不定。
離八月中秋越近,她心里越發煩躁,礙于蘇母在旁盯著,兩三個月來沒有再和大公主及二皇子來往,只是終歸不服氣,她滿腹才華,明明可以站得更高,怎么就淪落到給一個莽夫做妻。
竹心暗中扯了一下蘇湘湘的衣袖,蘇湘湘回過神來,彎了彎唇角,道:“湯公子盛情,我……”
“咦?下棋啊?小爺正有這個興致,那就擺上一盤吧。”
湯淼皺起眉頭,一轉身望向門口,正好對上紅衣招搖的鳳傾。
他笑起來滿臉輕狂,眼睛往上瞟,一邊走身邊的侍從將路人甲全都趕走,大搖大擺的走到湯淼和蘇湘湘面前,睥睨人的姿態道:“王都第一才女,勉強有資格跟小爺對弈,小爺今天且給你這個面子。”
王都沒人不識鳳傾小魔王本性,蘇湘湘不敢得罪,只好婉轉道:“多謝小侯爺看得起,只是先來后到,我已答應湯公子。”
湯淼臉上一喜,就聽鳳傾扯起一邊嘴角,冷笑道:“怎么?小爺不配嗎?”
蘇湘湘眼皮猛跳,她雖聽說鳳傾喜怒無常但沒有面對面單獨接觸過,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還沒等蘇湘湘怎么回絕,鳳傾輕飄飄道:“口頭答應又不作數,你現在就回了他。”伸手對著掌柜的勾了勾手指,“哦,對了,小爺不喜當猴叫人圍觀,沾拂樓我今天包場,你可以讓其他人走了。”
別人不待如何,湯淼吃不了這個氣,當場怒吼:“鳳傾,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四碗水,有本事你碰小爺一下。”鳳傾甚至往湯淼眼前湊,笑得尤其不要臉,“不打你就是孬種。”
湯淼面色被氣得鐵青,震袖道:“是個男人來一對一比拼,我們簽個生死狀,打死了不準上門鬧事。”
蘇湘湘不得不開口調停,“一盤棋罷了,不值得小侯爺和湯公子為此置氣。如果兩位不介意,我可以一心二用,兩手各執棋子,同時與你們二人對弈。”
湯淼不舍得仰慕的姑娘委曲求全,剛想開口,誰知鳳傾不屑的口氣道:“凡事小爺偏愛爭個第一,兩邊各打一板,你怎么不去打樁呢?”
蘇湘湘被噎了一下,沒想到鳳傾這么不給她面子,頓時有點下不來臺。
“鳳傾,我們出去比劃。”湯淼氣不過,率先往外走。
鳳傾悠悠跟在后面,走到大門口倚靠著,對來往路人拍掌道:“湯元帥家好厲害的兒郎,光天化日強迫良家婦女,小爺出于正義說你幾句,動不動就要舞刀弄槍,湯家就是這樣教子的哦,見識到了。”
湯淼嘴沒他利索,更沒想到鳳傾一開口顛倒黑白,旁邊人指指戳戳,他有苦難言,都不知道從何辯解起。
蘇湘湘從里出來,“小侯爺誤會了,并非湯公子勉強人。”
鳳傾調侃道:“原來你們郎情妾意啊?也不對,我記得你要定親的對象不姓湯好像姓祁呀。”
蘇湘湘粉面漲紅又轉白,“我不是這個意思……”
鳳傾笑容一收,臉色立馬轉陰,“你想說小爺冤枉你?”
蘇湘湘怎么說都不對,這會兒看出來鳳傾分明故意為之,但想不通不知哪里得罪了這位小侯爺。
“鳳傾,你不要太過分了,男子漢大丈夫逞口舌之爭有何用,不如用手里刀槍劍戟說話。”湯淼手掌往豎著的旗幡一拍,桿子讓他拔起來握在手里,隨便揮舞兩下,讓在場所有人拍手叫好。
鳳傾眼底幽暗,漸漸陰沉下來。
湯淼無意中戳中了他最敏感的一點,從小體弱多病,手無縛雞之力,鳳傾享受尊榮奢華,好似人人懼怕退讓,但多數人都抱持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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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久矣,何必和他見識的心態。
所以,鳳傾更變本加厲的捉弄、欺負他人,以此換得心靈上一絲平衡。
湯淼覺得這一招震住鳳傾,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之色,腳底運功一跨,兩手揮著旗桿向前掃去,頓時塵土漫漫,好大一陣狂風。
看了半天熱鬧的墨言拍腿挑起,“窩草,鳳傾要吃虧,我們要不要幫他?”
不及陸安然說什么,湯淼手里的旗桿已經朝鳳傾頭上砸去,他不過是嚇唬嚇唬對方,好讓鳳傾吃個癟,日后見面都繞著他走。
哪曾想,鳳傾性子倔,旗桿快砸腦袋上了,他也不躲不閃,等下人反應過來只看到一片黑影壓下來,腦子里只閃過一個念頭——完了。
墨言騰空躍起,陸安然扶著馬車跳下,她被人群遮擋,好不容易穿過人墻,看到鳳傾好好站在那里,不禁松了口氣。
陸安然視線轉了轉,墨言不在里面,剛才及時出手的是不知何時出現的祁尚。
祁尚一只手擋住旗桿,渾身氣場全開,眼睛平和望過來,居然也讓湯淼冒出一身冷汗。
鳳傾臉龐煞白,目光在祁尚身上瞥過,不領情地輕哼,“多管閑事。”
湯淼心道好險,他不想傷人更無殺心,但剛才那一擊下去自己都控制不住,若不是祁尚及時出現,不知道如何收場。
只是一想到祁尚是蘇湘湘定親對象,眼神有些復雜地抱了抱拳,“祁參領。”
祁尚對著他點頭,“湯公子。”說著,看向鳳傾,“還有小侯爺,王都街頭非二位逞兇斗狠的場所,望兩位下次莫再沖動。”
叫人當面訓斥,湯淼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身無功名,祁尚確是從四品王都護衛營驍騎參領,就算家世比人家高,至少他本人在祁尚面前算不得什么。
只好忍著受了,頂著紅臉道:“我和小侯爺開個玩笑,引起大家誤會,在此跟眾位致歉,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連心儀的蘇湘湘都忘在一邊。
鳳傾上下嘴皮一碰,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縮頭烏龜。”
祁尚看向他,“小侯爺,店家的損失,你賠償一下。”
“憑啥?”鳳傾伸手指戳了一下祁尚胸膛,“你不要以為我人傻錢多啊,我也是有脾氣的知道吧?”
祁尚無奈道:“因為我不用問事由,看到你便差不多知道了。”
鳳傾不服氣地嘀咕:“枉我替你出頭教訓這對狗男女,真是白搭這份熱血。”
祁尚沒聽清楚,“什么?”
“沒什么,小爺懶得搭理你。”一轉身,眼睛落到某個點,掀了掀眼皮,語調拽拽地說道:“陸安然,你在看小爺熱鬧?”
陸安然從人群里走出來,“恰好路過。”
祁尚自認倒霉,掏出銀子替鳳傾將損失賠償給掌柜的,回頭時正好和站在一旁沉默半晌的蘇湘湘眼神對視上。
這對馬上要下聘的未婚夫婦客氣的互相頷首,淡如點頭之交,而后蘇湘湘在竹心攙扶下急匆匆離開。
鳳傾和陸安然搭話,“鹿陶陶那個死丫頭呢,說好了給我看個什么大寶貝,是不是沒弄來怕丟人就躲起來不敢見人了。”
“鹿陶陶出遠門了。”陸安然說不清各種原因,只好一筆帶過。
鳳傾捋了捋耳邊頭發,嘖一聲道:“一定是沒臉見小爺我。”
“陸姑娘,見到你太好了。”祁尚走過來,“正要去吉慶坊。”
陸安然問道:“祁參領找我?”
“是的。”祁尚左右看了看,引著人走到旁邊沒人的地方,“法華寺那邊出了點事。”
鳳傾偏要插進兩人中間,“喂,背著小爺說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祁尚看了鳳傾一眼,被后者狠狠瞪回一眼,他動了動嘴唇,到底沒開口趕人,而是對著陸安然道:“之前抄書暫停幾日,到今天才重新開始,結果南宮少輔去巡查的時候發現少了人,本來有學子身體不舒服偶爾請假不算什么大事,問題是中午同屋的人回去,發現他居然反鎖房門。”
鳳傾揮了一下手,“嘁,大白天講什么鬼故事。”
陸安然知道祁尚話沒說完,不急著發問,等祁尚接著說道:“有學子找來人敲開門鎖,里面的人沒氣了。”
陸安然蹙眉:“死了?”
“不錯,而且死狀有些奇怪。”說到這里,祁尚解釋他專程請陸安然去一趟的原因,“雖然京兆府的仵作已經驗過尸,不過南宮少輔聽聞法華寺抄書的學子接二連三出事,之前都是你驗得尸,所以想讓你過去看看。”
陸安然點頭:“可以。”
祁尚松口氣,“我讓店家去叫輛馬車。”
陸安然朝外面打了個手勢,偏眸道:“不用,我有專程馬車夫。”
墨言耳尖動了動,臉黑了一半,撇嘴自語:“姓陸的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