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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千赤國第266章千赤國→:
借著那點微弱光芒,兩人摸到頭上半臂距離的長明燈。
云起指尖甩出一道內勁,‘噌’一下,光照突如其來,驅散掉無盡黑暗。
兩個人互相照面,衣衫破損,皆具狼狽,云起注意到陸安然手背被剮蹭了兩道傷口,還將衣袖染成淡紅。
陸安然撫平袖子,將手遮蓋去,左右張望片刻,道:“不像地道。”
云起移開目光,敲了敲石壁之下的碑,“自然,這是墓室,能看懂上面的文字嗎?”
碑存在多年,上面字跡好像被人用刀刮過,好多字模糊掉,但明顯的是,這非大寧朝文字。
“看著像……”陸安然輕拭塵土,通過其中完整的幾個字好不容易看出來,“千赤文。”
云起指著被蟲子爬過一般的文字刻印,疑惑道:“你確定?千赤賊子居然葬在大寧朝王都城外?”
“不是,文字雖千赤國沒錯,但葬在這里的人不是千赤人。”
“上面寫了?墓主人何人?”
陸安然的面色略顯復雜,通篇看完后,理出大概意思,“如果我沒理解錯,這里是盛世皇朝第一女相文承的衣冠冢。”
云起這回沒有急著發表言論,摸了摸下巴道:“說到文承,我想起來一樁風流韻事。”
陸安然驚詫地看向他,眼神明顯流露出‘你確定要在主人的墓穴內談論她情史?’的表情。
云起看她那樣子樂了,輕笑道:“盛世差點把琉球島一鍋端知道吧?”
那會兒千赤國還不能稱之為國,頂多就是個部落,更像海上浪人。
陸安然入醫辯宗的時候雷翁提及過這位女相,后來她特意找出盛世相關尤其關于文承的部分拜讀了不少史書,因此對這段歷史記憶猶新,“文承覺得故土難離,大家在中原陸地生活千年,沒人愿意去海島生活,如果盛世打下來一座空島無人居住,多年后亦是多了荒島而已。而且她憐憫島上無辜百姓,不忍生靈涂炭,所以最后定下盟約,千赤族人成為盛世附屬,每年進貢以示馴服和尊重,這條令一直延續至今。”
中間不可能無波無瀾,何況千赤島國一向覬覦中原物產豐富,只是不管內陸王朝怎么變遷,他們始終找不到機會而已。
“差不多這樣。”云起挑起一邊嘴角,“其實當時千赤送了個質子入京,和咱們這位千古第一女相以及帝王間發生了點不可描述的情感糾纏。”
陸安然蒙面的布子在墜落過程中脫離,這會兒半張臉都露出某種名為無語的神態,“世子看的是哪本書?”
云起瞥她,“我還沒說完,據說文承和質子兩情相悅,但被盛世皇帝阻攔,他想要文承留在后宮輔政。”
他搖頭感嘆道:“有情人被拆散,后文承遠走他鄉,質子郁郁而終死在王都。”
陸安然沒有看悲情戲劇的共鳴,平淡道:“若文承只是一個拘泥于感情的女子,她怎能輔助皇帝開創盛世,成就霸業。”
“你不相信?”
“難道世子以為胸懷天下的文承,當真會為了情情愛愛優柔寡斷,悲悲戚戚?”
云起輕嘖一聲:“我在說眼下的事,倒是和某些地方對上了。照你說文承的衣冠冢出現在這里,而立碑之人用的是千赤文,有沒有可能就是那位質子偷偷造墳,死前不能得償所愿,給自己留點幻想。”
這回陸安然沒有急著否認,“我看過一些千赤國書籍,他們認為文承的父親有千赤國血統,所以文承其實是千赤人。”
云起哂笑:“小國見識,不必較真,只是圖個自得其樂。”
這話落地,兩人走到一扇銅門前,門上無鎖也無環扣,雕刻著呲牙咧嘴的兇神,手拿一把千斤斧頭,眼睛比銅鈴還大。
“這一雙眼睛往外凸得那么明顯,想不讓人覺得是機關都不行。”云起邊說手慢慢伸過去,剛要往下按,那眼睛突然動了,露出一個小孔,細如牛毛的銀針如閃電般發射出來。
“墓室有人!”云起暗惱自己大意了。
墓道空間有限,云起攬著陸安然貼壁游走,等銀針全落地,發現地上密密麻麻好幾十根。
他低頭看向肩膀上三根細針,冷笑:“好陰毒的暗器。”
陸安然反手扣住云起手腕,皺眉道:“針上有毒。”翻出隨時佩戴的荷包,里面倒出一顆藥丸塞他嘴里,“解不了,但暫時能抑制毒素擴散。”
云起用眼神打量她周身,見她毫發無損松口氣,頭往后仰靠在壁上,自嘲道:“虧我自命不凡,結果落入他人圈套不自知。”
‘啪啪啪——’三下掌聲在空寂的墓道響起,伴著女子得意的笑聲:“之前我們也沒想到盛樂郡世子功夫高強,真是意外收獲。”
還算標準的官話,帶著點古怪別扭的味道,陸安然嗖地轉頭看去。
墓道兩邊的燈火接連被點亮,從盡頭走出一個俏麗身影,腳步歡快的樣子,好像這里不是地下墓穴,而是郊外踏青。
“云世子,陸小姐。”她揚著唇角,眼神被照得發亮,“再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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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叫金麗妍。”
見到人的時候陸安然全想明白了,馬車被破,云起帶她離開卻沒被追擊,都是因為他們的目的不過引誘他們來這里。
因為緊張,陸安然身體有些僵硬。
云起捏了一下陸安然的手指,臉上云淡風輕的笑著:“金小姐,你想要見我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由我做東在花樓擺上一桌,我們坐著喝酒聊天不好嗎?”
金麗妍笑著搖搖頭,“當然不好,我們小國見識,怎配和你們同桌共飲?”
臉皮厚如云起沒有半分慚愧,故作驚訝地哦了一聲,“是嗎?太遺憾了。”
金麗妍高傲地斜睨他一眼,走到銅門前拍了一下,銅門應聲而開,轉首道:“我們國雖小,但講究禮儀,既然兩位來了,換我做東,兩位請吧。”
云起笑笑:“不去怕是不行了?”
金麗妍側著腦袋微微往下壓,目光劃過凌厲,“世子覺得呢?”
陸安然站的快麻了,邁腳走動,左腿猶如針扎般刺痛,臉上雖未表現出來,但身子稍稍偏了偏。
云起還沒發覺,金麗妍收入眼中卻不說,只是笑得更意味深長。
“金小姐,這個墓室是你老祖宗建的吧?沒想到給后世留了地形圖?”云起觀測周邊環境,邊套話道:“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明明為了祭奠愛情,結果成了后人的據點。”
金麗妍走在最后面,輕嗤道:“云世子如果不走快一點,這里很快會多一對亡命鴛鴦。”
過了墓道有耳室,外面站了幾個人,云起和陸安然對視一眼,認出這幾人當時也在糖坊廊出現過。
金麗妍和他們嘀咕了一句千赤語,他們讓開并且退到最外面,金麗妍揚了揚手勢,“請進。”
云起先一步邁入,不出意外在里面看到了金麗妍的兄長。
男人身材高大,膚色黑峻峻的,在狹窄的方塊小間像一座鐵山,老鷹般深邃的眸子掃過兩人,聲若洪鐘道:“你們好,我叫金具敏。冒昧用這種方式請你們前來,想同你們聊一下。”
云起垂著眼皮,眸色不動聲色地閃了閃,接著若無其事的指了指自己肩膀,“正式談話之前,我先問一句,這東西能不能取了?”
金麗妍走到兄長身邊冷哼道:“針上涂有劇毒,你不想死可以試試。”
“我怕啊。”云起聳聳肩,“不過我想著面對千赤國皇子和公主說話的時候,身上插著三根針,這好像不太雅觀?”
“好哇,你根本就知道我們的身份,剛剛還裝瘋賣傻。”
云起故作驚訝,“不是剛才你們自我介紹的嗎?”
四人分兩邊坐下,金具敏拿出一個小盒子推過去,“為表誠意,先行送上半顆解藥。”
云起沒有伸手,只微笑看著。
金具敏親自打開,里面的藥丸果然被切成一半,表面光滑還泛著一絲青光,也不知錯覺還是燈照的關系。
“本世子怎么知道吃了會不會毒性加劇。”
金具敏看向陸安然,“這位小姐應該能夠查驗。”
誰知陸安然并未動手,而是說道:“如果他們想殺人,直接在銀針上抹見血封喉,這會兒你已經沒氣了。”就差沒直白說云起傻。
金家兄妹一起看向云起,這么被指著鼻子諷刺換了誰都要生氣吧,而且從見面他們就發現了,云起這人不好伺候。
出乎意料,云起反而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有道理。”拿起半顆藥丸扔進嘴里,“做得一股死魚味。”
金麗妍面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不吃摳出來。”
金具敏使了個眼色過去,金麗妍嘴角下抿不情不愿地哼了一聲。
“用這種方法實屬無奈,我們在大寧朝活動,已經引起太多人注意。”除了有幾個字咬字偏重,金具敏說這邊的語言已經說得很不錯,“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們來這里毫無惡意,請兩位大可放心。”
云起仿佛聽到笑話般,嗤聲道:“沒有惡意就殺了這么多人?你們衡量善惡的標準這么薄弱嗎?”
金具敏沉默片刻,換了一種方式溝通,“云世子是否記得春分時節,王都城出現過一群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