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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許榮幸第278章許榮幸→:
再有一日八月十五中秋,法華寺在外面搭了棚子施粥,不少抄書的學子都去幫忙半日。
祁尚尋著間隙找了一次云起,主要講他在劉江二人暫住的僧房房頂發現的蛛絲馬跡。
云起有時候覺得祁尚這個人太較真,“袁方都定案了,你何必固執于真相。”
祁尚凜然正氣道:“因為這些學子里面,可能有未來棟梁之才,吾輩可期;更因為他們滿腹夢想還沒有施展,不該被宵小折斷;還因為王都不能成為陰謀的集聚地。”
云起不得不佩服祁尚,這人正義得叫人沒話說,“行行行,你高尚,你自己去查。”
祁尚臉龐略尷尬,“對查案這一途我不熟悉。”
“本世子都攤在床上了,你放過我吧。”
“如果世子愿助我,不知能不能借一下你提刑司中蘇霽幫忙?”
才說是老實人,這會兒就耍心眼,云起不禁另眼相看,“你該不會剛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
外人無人不曉,云起這個提刑司司丞干的便宜,事務全都是他身邊一個叫蘇霽的代勞。
打發掉祁尚,下午袁方又跑來。
云起捂著傷口哀哀叫,“袁大人,我是起不來了,奉城洪榮元一案,還要勞煩你多跑跑腿。”
要不是傷勢不像作偽,袁方幾乎都要懷疑他故意的了,“我讓人把賈士政和洪榮元一案相關的人都傳喚到王都來,如今還在途中。”
“袁大人行之有效啊。”
“哎喲,云世子您可就別口頭恭維我了。”一路走得急,衣服稍顯凌亂,袁方整了整衣冠,“那洪芙畢竟在提刑司多住了段日子,不知道世子這里有沒有什么線索。”
云起搖頭:“最想翻案的就是她,如果有證據早就拿給你。”
袁方嘆口氣:“也是,可這案子叫我怎么查?”他手背貼手心攤了攤,“顧御史一脈在朝上信誓旦旦,說得和真的一樣,有本事拿點證據出來啊。到最后翻案了,我去得罪淑妃和劉家,要沒翻案,還是我夾在中間,左右難為不是。”
云起抹掉袁方噴過來的口水,往后挪了挪位置,“袁大人,你發牢騷的樣子和街坊口納鞋底的老婦人差不多。”
袁方抽了一下臉皮,心說你一躺了事,當初要不是你攔著洪芙,自己至于進退兩難嗎?
“算了不提這個,等賈士政這些人到了王都再說。”袁方擺擺手,“我今天要說另一件。”
云起驚訝:“袁大人,你不是來看望本世子?”
袁方比他更加訝異,“我們倆的交情到這個地步了嗎?”
云起翻身背朝外,“吃了藥上頭了,好困,困死了。”
袁方哭笑不得,“云世子,跟你說正經的,京兆府失火前,有個人去過大牢。”
云起耳尖一動,慢慢回過頭,“那幾個浪人的親戚朋友?”
“你絕對想不到。”
“總歸不是瓊仙樓老板和老鴇吧?”
袁方抖動了一下身體,“如果真是他們,那我今天要說的就是見鬼而不是見人了。”
云起腦子里閃過顧秦牧,臉上什么都不在意般隨口問道:“那是誰?”
“興王妃。”
“誰?”云起抬高了一點聲音。
袁方往外看看,手掌半掩著嘴靠近,“興王妃江婉真!”
這人選還真出乎云起預料,“莫非她才是瓊仙樓幕后老板,浪人壞了她的地盤,前去興師問罪了?”
“云世子你可真能聯想。”袁方否決,道:“我好不容易查出來的消息,興王妃當時去探的人是智燈。”
云起想了一下,“名字有些耳熟。”
袁方面露無語,“靈光寺的智燈和尚,原來關在提刑司。”
云起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哦,犯了淫戒和殺戒的大和尚。”
袁方:“……”倒也沒說錯。
云起知道浪人沒死,腦子里一下子轉了十七八個彎,不知這里面是不是又和興王府有關?
“看吧,還是京兆府風水不好。智燈在提刑司被關了這么久沒事,一去京兆府就死了。”
袁方眉頭擰成麻花,狐疑道:“說來也奇怪,智燈那案子原是有疑點的,缺少了關鍵證物,便一直這么關著他。”
“這也行?沒證物不該無罪釋放嗎?”云起終于知道之前的那個王司丞得多混賬了。
“但有證人啊,而且死的那個人不簡單。”
云起不耐煩,“袁大人你就直接說了吧,別說一半吐一半。”
袁方用右掌掌心拍了一下膝蓋,“智燈害死的婦人是興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鬟。”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不知怎的,從頭到尾王妃除了叫人收斂尸體沒有問過這個案子,近來忽然提出再調查此案。上面直接下的命令,證物一過堂,就給判了秋后問斬。”
“袁大人,雖然你領命辦事,但你真就當個擺設了?”
袁方心里苦,“我能怎么辦?”一個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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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到云起吃藥時辰,墨言準時端了藥進來,礙于袁方這個大活人在,云起一點都沒有墨跡地一口飲下,嘴里塞進一顆蜜餞的時候,有點想念昨日那顆橘子味的糖果。
等房間里再次恢復安靜,云起嚼著蜜餞問道:“袁大人你說了這么多,我都沒聽出來重點在哪里?”
“云世子我實話跟你說,朝廷一直關著浪人不放,肯定是懷疑他們背后有人且目的不純,但一時沒有頭緒,只能先關著。”
云起煞有其事地點頭,“然后呢?”
“有個傳聞,瓊仙樓背后的主子其實是顧家。”
云起眨眨眼:“這是能說的嗎?”
袁方:“云世子,我當你是自己人,聽過就算了。你想想,浪人出現在瓊仙樓的時機是不是就很巧合?”
因為瓊仙樓被燒,老鴇和老板全都死了,有關瓊仙樓和假銀票案的勾結不了了之。
袁方猛拍一下床沿,“你再想想,浪人活著就是不可控因素,要是死了對誰最有益?”
云起按著袁方的思路捋了捋,“顧家?”
“云世子,這可是你說的。”
云起:“……”晦氣,老滑頭。
袁方嘿笑道:“我有個想法,智燈和尚害死興王妃的貼身侍女,正巧她去過獄中后京兆府大牢失火,有沒有這個可能……”
云起洗耳恭聽,看他說出個什么子丑寅卯。
“有人想要除掉浪人,故意利用興王妃轉移視線!”
云起思考過后,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智燈都要被秋后問斬了,興王妃還有必要縱火嗎?為了一個婢女?”
袁方不以為意,“陷害之所以為陷害就是不講究邏輯,再者一旦和興王妃扯上關系了,你覺得這案子還能往下查嗎?”
云起剛露出迷茫的神色,袁方就解惑道:“云世子你可能不知道,興王寵妻心切,但凡誰給興王妃招惹一點不好,不管是否公卿貴戚,準讓他找上門當面打一頓,弄不好整個家族從此在王都消失了。”
云起肅然起敬,“好一個癡情王爺。”
“現在世子該明白,我的猜測不是毫無根據。”
話是這么說,“但你告訴我這些做什么?”
袁方笑得頗不懷好意,“智燈到底是從你提刑司提走的人,若日后出了什么事,云世子你不好置之不理吧?”
云起心里咒罵這個老狐貍,冷笑道:“袁大人,你真是好深的算計啊。”
“好說好說。”袁方站起來一禮到底,“我一個三品官在滿地貴臣當中寸步難行啊,單說一個顧家和一個興王府,就不是我能以卵擊石的人物。”
云起皮笑肉不笑,“所以袁大人就來撞我這塊豆腐了。”
“云世子體諒,咱們頂多算……”袁方仰天琢磨了半天,吐出一個詞:“合謀。”
云起不勝煩擾,次日一早就讓墨言準備好舒適寬敞的馬車,低調地回了提刑司。
陸安然下午得空才過來,帶給云起一個消息,“我遇到南宮世子,京兆府的人查到一件事。”
云起嘖一聲:“左一個太子,右一個南宮止,你現在人脈更廣啊。”
陸安然真就不提了,看著墨言給他腹部軟布裹帶解開重新換了藥膏,又纏好躺下,接著忠伯把熬好的湯藥拿來服下,期間別說幫把手,愣是一句話沒說。
最后云起先服軟,“你好不容易打聽來的,我要是不聽,豈不是辜負你一番心意。”
陸安然低頭時眼底淺笑一閃而過,“興王妃帶來的一個灑掃侍婢口中得知,禾禾父親出事前一晚曾有不明人士驚擾定安郡主,使得她舊病發作,南宮世子懷疑那個人就是沐易安。”
這樣一來可以解釋為何護衛營的人怎么都搜不到沐易安,如果他那天晚上躲在興王妃的居所處就能說得通了。
陸安然看向云起,云起對上她明亮的眸子,神思一轉,道:“你不會以為禾禾的父親也恰好躲在那里?”
昨日禾禾已經下葬父親,陸安然讓秋蟬幫著置辦些東西,馬旦自告奮勇跟著去了,秋蟬回來紅著眼睛,不用想肯定大哭過一場。
不過到底沒忘記陸安然吩咐的事,揉著眼睛回道:“禾禾說她父親根本不認識什么平陽侯府世子,也不明白為何會出現在法華寺。”
云起思忖道:“袁方調查過,以沐易安和孟家姐妹的過節,禾禾父親純屬倒霉撞在人家劍上。”
關于沐易安和孟芝之間糾葛陸安然信守承諾,連云起都沒有說,她道:“禾禾父親只是普通人,而且腿腳不便,世子認為,以無方的能耐為什么找遍了法華寺也沒有找到他的人?”
云起一挑眉,聽著陸安然繼續說道:“他之所以‘隱蔽’于寺內,一定是有可以停留的地方,而那個地方,不是一般人可以踏足。”
“你還是認定他躲在興王妃的院子里,可是原因呢?”
誰知陸安然否認道:“不,我是說,興王妃侍婢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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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我感覺更像禾禾父親而不是沐易安。畢竟沐易安當時的情緒狀態不對勁,見著人早就揮劍砍過去,不會心平氣和跟人說話。”
云起疑問:“他有腿疾,侍婢怎么沒看出來?”
陸安然解釋不出來,畢竟誰也不知道當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云起用食指指尖撓了一下陸安然垂放的手背,“好了,別總是談別人的事了,說說我們兩。”
陸安然一抬眸,落入他幽邃的眼底。
云起彎唇輕笑,絢麗如春花秋月,“今晚中秋,許你榮幸,陪本世子賞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