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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尋找第297章尋找→:
湊巧陸安然認識這個孩子,正是前一日找來打聽過雷翁下落的苗二牛。
“我娘最忌諱和尚,這位小師傅碰到我了,她才會急眼。姐姐,我娘不是壞人。”
男人唯唯諾諾道:“誒,是啊,慧娘緊張孩子,并非故意和女俠您的朋友過不去。”
陸安然朝無方一點頭,無方放開婦人,后者再也囂張跋扈不起來,只能把火氣往自家丈夫身上撒,“你算什么男人,也不知道幫我一把,就干瞪你那雙死魚眼看我大街上被別人欺負!”
玄清懊惱地小聲問陸安然,“小僧說實話是不是錯了?”
陸安然把手放在他的小光頭上揉了一把,“錯的不是你,而是他人好賴不分。”
慧娘眼珠子亂飄,拽住苗二牛的手往人群里躲,壯大膽喊道:“我兒子的事如何我說了算,干你們何事?甭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兒子日后有個好歹,我跟你們沒完。”
扔了兩句狠話之后,對著丈夫兒子狠狠一瞪眼“跟我滾回去。”
人群散開,蘇執拍了拍胸口,“好兇的娘們,幸虧你們兩及時趕來,否則真討不得好。”
陸安然問兩人:“怎么回事?”
仙女鎮其實沒什么可供玩樂的地方,主街那塊扶風觀連著一大片房屋,既有陸安然叮囑在前,兩人又對參觀道觀沒多大興趣,就在旁邊擺小攤的地方轉了一圈。
回來遇到苗二牛,蘇執認出來這不就是一大早被眾人托著出來的小孩嗎,好奇心作祟蘇執就上前搭話了。
“他自己說道長的符紙吃了之后就不痛了,完全和沒事人一樣。”蘇執輕拍了自己臉蛋一下,“也是我多事,掀開他的褲腿看了一眼,嘖嘖……右腿青腫一片,骨頭都有點變形了。”
無方冷漠地睨他一眼,“確實多事。”
蘇執:“……”
陸安然頓時了然,“你們就勸他回去找個大夫看診?”
玄清少年老成的嘆口氣,“我想起無方姐姐說過他傷得不輕,好心提了那么幾句,結果他娘聽見了,二話不說直接抓著我和蘇哥哥一頓罵。”
回去路上,玄清很是糾結地問:“陸姐姐,要不然我再變回道士?”反正他發現了,做和尚沒有做道士自在。
“你們出家人都這么隨便的嗎?”蘇執桀桀怪笑,“難道你要做寧朝第一個光頭道士。”
玄清小臉皺成一團,“只能作罷。”
之后客棧掌柜說了之后大家才明白,在仙女鎮有個傳統,但凡道長救治過的病人,如若再去找大夫,那是對神尊極為不敬的舉動。
晚飯時玄清還憂心忡忡,“符紙真的有用嗎?二牛的腿不治的話,日后會不會有影響啊?”
陸安然聲線溫涼道:“他有父母,我們不能代替別人做決定。”
玄清夾一筷子菜入口,“阿彌陀佛,希望苗小施主逢兇化吉。”
第二日早上依次下樓吃飯,吃著吃著蘇執想到一個問題,“不對啊,蘇霽生病了不出門,那墨言呢?我怎么從昨天開始也沒見到他。”
陸安然把之前想好的借口拋出去,“云起在昌平府有些產業,順便讓墨言過去查賬。”
蘇執不疑有他,“云兄真是財大氣粗,咦?今后你們兩成親后,這不都也有你一份?”
陸安然輕飄飄掃他一眼,“有何意見?”
“不敢,但羨慕嫉妒。”蘇執低頭喝一口手里白粥,“今兒個這粥怎么喝著有股酸味呢?”
待會兒去的地方不適合馬車行走,飯后無方把胖馬牽出來,陸安然換了衣裝,借著無方的掌力躍上馬背,如今腿傷好了,不用再兩人一騎,減輕馬匹的負擔。
無方另外找掌柜租了一匹馬,陽光下瀟灑的翻身上馬背,一偏頭,腰桿筆直,眉色寒霜,目光堅定,看得蘇執一愣一愣。
直到兩人跑遠還站在原地,玄清不解的張望,“蘇哥哥在等誰嗎?”
“哦,不是。”蘇執收回失態,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無方剛才上馬的姿態,尋思自個兒是不是中毒開始出現幻覺了。
出仙女鎮之后路不好走,有的地方干脆沒有明顯的路,有的又分叉出好幾條,都是村人圖方便踩出來的,可能走著走著就斷了。
比對棺材鋪伙計描述的路線圖找了兩個時辰左右,兩人才找到那個地方。
陸安然解開一個水壺喝了兩口后遞給無方,“遠看不過是一片荒廢的農田,但草長的太密太高,再往里進去一點看看。”
此地沒有樹木,無方想借力用輕功到高處也不成,只能從旁邊繞過去細細查看一番,忽而道:“這里有泥土松動過痕跡。”
陸安然拍了拍胖馬嬌嬌,讓它去旁邊吃草,走到無方身邊蹲下來抓起一棵草的根部看了會兒,又到稍遠一些的地方看過其他的草,“從根部和葉子可推斷,同一種草,兩邊生長時間不同。”
她將一部分草拔了,形成一個大空地,看位置大小,倒真像能擺得下兩副棺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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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緊緊盯著地面半晌,面色冷峻道:“挖開來看看。”答案或許就在下面。
無方去離得最近的村子里找來幾個農戶,又花出去半貫錢,這兩人光打聽消息就花了幾兩銀子了,要是春苗在這里,定要大呼小叫一場。
農戶遇到個出手大方的倒也不含糊,甩著膀子給你把地挖開,打里面一看,“空的?”
陸安然微微蹙眉,聽其中一個農戶問道:“按你們說挖丈把深,再往下挖可就要加錢了啊。”
“不用了。”她讓無方把工錢結了,“半個多月前,你們有沒有見到棺材鋪的送了兩副棺材過來?”
“這可沒見過?我們村死了人也不埋這里啊,喏,再往前一點地方高,還能對著海,專門讓扶風觀的道長測過風水,可福蔭子孫,恩澤后代。”
陸安然雖有些失望,但又同時松口氣,棺材既然被挪走了,說明雷翁目前應該沒事。
農戶們坐下歇著喝水,口里道:“好些時候沒干這體力活,若不是你們給的錢多,都沒人愿意來。”
陸安然順勢問道:“這里良田數頃,為何沒人耕種?”
“種田能咋滴?一輩子種到死也就掙個溫飽。修道可就不一樣了,日后我們脫離凡胎肉體,往后幾百上千年的福在后頭呢。”
無方抱劍靠在馬上,聞聲看過來,說道:“仙女鎮上下都不種糧食,溫飽如何解決?”
農戶不在意地一擺手,“總有愚蠢不堪的人,他們只配種地,往外一帶的村子就有,嗐,死腦筋,道法都教化不了。”
他們這幾個平日除了修道,偶爾打點散工,三不五時再辟谷,每每堅持不住了,去參加法會討點香火氣,“聞了能頂好幾天。”
幾人拿了錢離開,隱約聽到他們商量著要給觀里上供。
陸安然記著他們說的風水陰地,到了那塊地界一看,果真如農戶說的那般,入目全是墳堆,延伸出去百畝地。
無方遙指遠方,“過了那片樹林便是竭海入口處。”所以這里確實算得上面海高地,風水極佳。
陸安然看了會兒目光一定,“那里是不是有人?”
學武的人更耳聰目明,無方與時下消息聯合一起,道:“他們在砍伐樹木,朝廷已下令工部造船,并就地取材,料想昌平府知府收到文書,從一個月前開始準備木材。”
兩人牽著馬走路返回官道,剛要上馬,灌木叢里突然沖出來一個黑影差點撞到陸安然,無方一把攬住用冷眼掃過去。
那人收勢不及跪趴在地上,此時轉過頭一雙眼睛幽幽望過來,不知是否光線問題,眸色黯淡,像是蒙了一層灰。
陸安然扶著無方站穩,看清楚后低聲道:“是她。”
兩人認出來,這個全身包裹黑色的陌生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瀘潮縣真陽觀前沖撞仙女兜轎的女子。
一道疾風掠過,陸安然耳邊響起一道貓叫聲。
黑貓敏捷的三兩下躥過,最后跳到女人頭上蹲下來,貓瞳兇戾沖著陸安然狂叫,又仿佛礙于無方身上散發的不好惹的氣息遲遲不敢撲過來。
女人爬起來把黑貓抱到懷里,看著她們兩人時目光里充滿戒備。
陸安然問:“你是誰?”
女人不答,陸安然又道:“這是你的貓。”
這時,不遠處傳來呼喝聲和跑步聲,女人朝來時的路望了眼,抱著貓鉆入亂草堆里,草比人高,幾乎她一進去就淹沒了蹤跡。
沒多久一群人殺出來,遇到陸安然和無方兩人還有些意外,喘氣問道:“有沒有見到一個黑衣瘋女人?”
另一人補充:“身邊還跟著一只黑貓。”
陸安然和無方對視一眼沒說話。
問話的農戶皺眉,“遇到兩個啞巴。”一揮手,“走,往那邊看看,她跑不了多遠。”
陸安然移動步伐攔住幾人,“她是誰?你們為何追打?如果她犯了律法,應當由縣府官員出具搜捕令。”
“不是啞巴啊,不過你誰啊?”農戶視線從下往上游走,“我們抓誰關你什么事。”
農戶們吆喝著朝另一條小路追過去,陸安然放開無方的手,“沒必要動手,我只是有些好奇,不過得不到答案也不要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只黑貓對小姐有很大惡意。”上一次碼頭邊上偷襲陸安然的正是此貓。
陸安然沉吟道:“多半湊巧,那位女子只有戒備并無惡意,所以黑貓定是將我錯認為誰。”
之后兩天尋找雷翁沒有任何進展,吃飯時聽客棧里的人談論,好似官府派去的伐木工人和仙女鎮當地人發生過幾次不大不小的沖突。
陸安然偶爾想起舉止怪異的黑衣女子還有那只黑貓,不過從那日起再沒有遇見。
這一日,玄清急匆匆的跑回來,“陸姐姐,二牛他娘要讓人砍了他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