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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說教第335章說教→:
園里放起紙鳶,雄鷹形狀在天空翱翔,拖出一根長長的尾巴。
“陸小姐。”大公主加重了一些語氣,儼然對于陸安然開小差表示不滿。
陸安然收回視線,垂眸道:“公主說的是。”
大公主矜持的嗯了一聲,“年輕男女沉不住性子也有,但如云世子那般著實斯文掃地,本公主原以為他如外表風光霽月,原是本公主看錯。”
一回生兩回熟,陸安然現在很能應對大公主,不管她說什么一概應和就是。
“莫怪乎本公主上次勸他有些上進心,他態度不端正。”大公主口氣里全然遺憾,“堂堂七尺男兒整日沉湎酒色,還能有何出息。”
“志大而心高,欲為天下士,當有志向,志向高遠,則必有所成。”
“酒荒色荒,有一必亡。酗酒以昏昏無智,色,縱欲以烹骨蒸髓,仁義盡失。”
陸安然聽完大公主長篇大論,好不容易等對方講得口干舌燥喝茶時,她耳邊猶感覺有聲音嗡嗡嗡響個不停。
尤其搞不懂為何這么愛說教,日后當個女夫子極好。
“陸小姐,本公主見你神臺清明,有幾分悟性,故而提點幾句,你聽則最好,不聽也罷,本公主言盡于此。”
陸安然行禮感恩,“臣女銘記在心。”
大公主很滿意她的態度,不像她的弟弟妹妹們總是不耐煩,明明她句句金玉良言,偏是沉不下心來聆聽。
待大公主說夠了,思來想去確實沒有能補充的話,才堪堪收住,“本公主看你在王都沒有親眷,無人能提點,你我雖為同輩,該提點還是要提點,省得你到時候誤入歧途。”
先不說王都還有個陸簡妤不算沒親眷,再則這個誤入歧途如果指的是云起,那這幾句話能起到什么作用,若他秉性是壞的,難不成因為你輕飄飄斥責幾句就痛改前非了?
顯然大公主深以為然,“年輕時候犯點錯不要緊,最重要有人在旁教導。”
陸安然眼底露出一絲佩服,“臣女受教。”皇宮里養出大公主這樣一個另類,不得不佩服。
大公主錯認成陸安然對她的敬仰,兩邊嘴角扯起一點弧度,“多讀幾本書,這些道理你們也能懂。”
一時高興,相約道:“宴會開始了,陪本公主一起吧。”
陸安然回去后注意到多了個陌生女子,鳳仙花石榴裙熱烈如火,但她神態羞赧,只微微笑著,姿態有些拘謹。
之所以一眼就注意到她,只因獨獨她一人站在角落,眼神在眾世家小姐身上流連,卻始終與其他人隔著一點距離。
這女子的紅衣好看,可惜她完成撐不起來。
這讓陸安然想到了另一個穿紅衣的人,那個不可一世矜貴傲嬌的小侯爺,像他恣意灑脫,隨心所欲,單眉眼里飛出的輕狂其他人就難以企及,才能把紅色的張揚而熱烈明媚展現的淋漓盡致。
大公主旁邊有侍女耳語兩句,她偏過頭微頷首:“原來是宣平侯府小姐,本公主還是第一次見。”
鳳雪立即上前行禮:“臣女參見公主,公主金安。”
大公主矜持的點了一下下巴算回應,再接著又看向別處,“永平縣主,你上來與本公主同榻而坐。”
沒人在意站在中間的鳳雪,都把目光挪向洪芙,后者臉露欣喜,“多謝公主厚愛。”
宴會菜肴端上已經沒有熱氣,做的再精致也沒用,食物說到底還是用來吃的,但涼掉的菜顯然不大合胃口。
世家小姐們多數交頭接耳攀談,沒幾個人動筷子,這樣一來其中無人理會的人就格外顯眼起來。
陸安然喝了半碗湯,因這是唯一還熱乎的菜,壓了壓肚子后,對上旁邊探過來一雙眼睛。
蘇湘湘微擰眉頭,“陸小姐胃口真不錯。”
陸安然擦了擦嘴角,“尚可。”
“王都菜系偏甜,陸小姐也吃得慣嗎?”不知蘇湘湘是不是閑的,忽然起了交談的興致。
陸安然仔細思考周全后回答:“除了醋溜魚和糖里脊外,其他菜沒有加糖。”
蘇湘湘抿一下嘴唇,“真羨慕陸小姐,什么場合都能開懷暢飲。”
陸安然不愛生事,更不愛逞口舌之爭,不過大概和云起待久了近墨者黑,聽蘇湘湘陰陽怪氣的音調,忍不住回了一句:“待蘇小姐大婚時,想必更適合。”
蘇湘湘肉眼可見的冷淡下來,頭轉到一邊去不再理會。
宴會結束第二天消息傳出去大家就都知道了,皇上非常看重永寧縣主這位義女,特意讓大公主辦了一場賞菊會將她引薦給王都各世家。
雖說去的都是世家小姐們,但她們回去一帶話,誰還不知道皇上的意思,看來以后對待那位永寧縣主要小心點了。
只有吏部侍郎在心里嘀咕,看重,確實是看重的很!
自從蕭疏借閱《千金藥典》后,隔日就要來吉慶坊和陸安然相互探討半天,藥房外頭人來人去,誰都無法驚動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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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鹿陶陶成功拆掉包扎傷口的絹帛后,大搖大擺從隔壁逛過來,“哈哈哈,我鹿大仙又回來啦!”
春苗抱著一籃子線挑顏色,看她毫無顧忌隨便亂走,急道:“鹿陶陶你別踩我的花啊。”
“嗯?”說不要,鹿陶陶偏要,“我不止踩花,我還要連根拔起,哼!”
春苗扔下繡線跑過去,鹿陶陶用輕功一閃,對著春苗吐舌頭,“抓不到,略略略——”
“什么人啊!”春苗蹲地上去整理被踩歪的花梗,“幸好前一段時間不在,否則這兩樹的桂花都保不住。”
鹿陶陶從桂花樹的枝丫間露出半張臉,“對了,桂花糕,桂花酒,糯米桂花藕呢?”
春苗偏過頭朝后道:“有也不給你吃。”
正好秋蟬走過來,“陶陶姑娘,這些花是小姐讓春苗種下的,你下次走路可要注意些啊。”
“陸安然什么鬼,突然搞這些花花草草,不像她了哈。”
“小姐說旁邊空著浪費,叫我們弄些藥草種子來,沒想到一長就長了一堆,小姐說這個叫……”秋蟬冥思苦想了半天,“哦,對了,金銀花,小姐還說金銀花清熱解毒的,還能治各種熱癥呢。”
“小姐說,小姐說,秋蟬你改名字叫鸚鵡得了。”鹿陶陶蕩著一根樹枝晃到另一根上,“陸安然人呢?”
“在藥房啊。”秋蟬伸手一指,“小姐正和……”鹿陶陶早跑沒影了,秋蟬把話說完整,“……蕭公子說話呢。”
今天蕭疏帶了一張藥方和一副針灸圖,“我以此做藥再配上銀針輔助,可以護住心脈不受損。”
陸安然一看針灸走穴,驚訝道:“師兄要用銀針喚醒湯淼?”
“我們都知道湯淼不醒的原因在于淤血堵塞,要讓他醒來,必先通清竅。”
“可是這樣一來,對病人來說危險太大。”
蕭疏笑笑,“我們治病救人給人下方,本身就要冒大險,即便同一副藥不同的人吃了還各有反應,又怎么確保萬無一失呢。”
陸安然還是搖頭,“我想湯家也不會同意。”
這倒是問題的關鍵。
兩人就藥方的幾味藥又提出彼此意見,雖然在給人治病這方面陸安然不精通,但這半年多來鉆研草藥,對藥物多了幾分心得。
蕭疏有時聽陸安然提到幾個不大用的藥材,交換組合在一起,居然還有另類的作用,興趣越發濃厚起來。
家里的人都習慣了,通常他們聊起來不到天黑不罷休,也無人過來打擾,最主要還是插不進。
比如云起就試圖在兩人間擠條縫把自己帶進去,結果下一刻兩個人就一味藥發生不同意見居然一起看向他。
他能說什么,“不然我吃給你們看?”
至此,云起只要看到蕭疏在,就很識相的讓位給大舅哥。
很明顯這些人里不包括鹿陶陶,她一腳踢開房門,插著腰對立面喊道:“陸安然,狐大仙要吃糯米桂花藕!”
“狐大仙?”這是蕭疏的疑惑。
“糯米桂花藕。”陸安然聽著很不錯。
鹿陶陶眼珠子一斜,瞟到蕭疏身上,然后腦袋一抬,看也不看蕭疏走到里面。
時隔三個多月陸安然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你之前是不是在我這里拿了一把扇子?”
“扇子?什么扇子?不知道,沒聽過,不認識。”
“長河落日扇,你說藥玉其實是在藥材里浸泡的普通玉石那把。”
鹿陶陶大大的眼睛左邊轉一圈,右邊轉一圈,嘿嘿一笑:“有點印象了。”
陸安然問她:“為什么假扇變成了真扇?”
“哇哦”鹿陶陶翻過身一跳,坐在了桌子上,晃著一雙小短腿歪頭一笑,“當然是我給你偷來的拉。”
陸安然:“……”
“陸安然,我就說你送給情郎的你還不承認,怎么扇子現在到了云起手中的啊?”
陸安然臉上微有不自然,幸好蒙著臉其他人不知,“云起說這把扇子先收藏在皇宮,后來前朝定康迪賞賜給了舞陽公主,你從哪里偷來?”
“興王府啊,他玩扇子太丑了。”鹿陶陶用手指繞著一縷發辮,“而且那才不叫偷,我不是還了一把回去嘛。”
假扇子換真扇子,這叫還?
鹿陶陶一挺胸,“反正興王府也沒了,無主之物,誰拿了就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