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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喪事第337章喪事→:
洪芙以永寧縣主的身份受到祁府關照站在頭一排,陰天黃昏時,祁府大門口點起了大紅燈籠,與艷紅色的喜轎對應,將滿堂映成紅色。
媒婆唱完詞,新娘遲遲沒有動作,大家正覺得奇怪,歡呼聲都似乎停滯了一瞬,隨著女方媒婆伸手拉扯又再次鼓掌吆喝。
誰知這一扯,新娘頭蓋被拉扯下來不止,連頭都跟著掉落。
骨碌碌一路滾到洪芙腳前,蒼白面容上血紅色大嘴裂開一個大笑,后面頭發拖了滿場。
人群霎時死寂。
洪芙瞳孔驟縮,呼吸提到嗓子口停住,腿一軟,腳不經意踢到頭,那頭又滾了一下,整個埋在了一堆頭發當中。
洪芙低頭看著鞋尖上的血,撐不住往后仰倒。
前排夫人小姐全都往后退,洪芙背后沒人支撐直接狼狽摔到地上,連帶著把鳳雪也拉躺了。
祁家再周到,此刻也顧不及洪芙等人的狼狽,祁夫人兩眼一翻直接暈厥過去,祁家上下又一團亂。
祁元乾臉色一變,幾步走到祁尚身邊,嗓音也有些不穩,“怎么回事?”
祁尚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死死盯著地上那顆人頭,緩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死人了!!!”媒婆終于喘過氣,大張的嘴巴找回聲音,嗓音刺破長空:“新娘死了——”
這句話一出,現場亂起來,有人跑有人暈倒,也有局外人好奇來張望。
現場官員不少,都見過世面,不會因為一個死人風云變色,只是好好的喜宴出現死人就算了,這個死人還是新娘子……
所有人看向祁家的眼神都不對勁起來。
“遏之!”祁元乾一把抓住祁尚,強迫自己冷靜,“你接回來的新娘為何……”
祁尚這回沒有回答,輕輕推開父親的手,一步步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新娘那顆頭旁邊。
洪芙已經讓人扶走,這里只留下地上的一灘血跡,還有埋在長發中的頭。
人群里反應最快的數袁方,“云世子,陸姑娘,你們兩個在這里正好,術業有專攻,其他人亂動未免破壞現場,不如由你們前去探查?”
這聲音不高不低,恰巧現在無人說話,便顯得格外明顯,大家有志一同的隨著袁方看過去。
云起就罷了,在場官員哪個不知提刑司破案全靠他身邊那位叫蘇霽的手下,他們更好奇沒見過但是名聲鵲起的陸安然。
吏部尚書和身邊人私語:“蒙都那位小姑娘?”
禮部侍郎范前攏著袖子點頭:“嗯,長得挺精神。”
然而戶部尚書老眼一抖落,“穿得這么素,蒙都不富裕啊。”
袁方抱拳往上抬了抬,“既然大家都這么想,云世子您就別謙讓了。”
云起再一次見識袁方的無恥程度,側眸看向陸安然。
暖紅燈籠照在陸安然眼底,那抹光映成躍躍欲試,她從袖袋里抽出一副鹿皮手套,平靜無波地緩緩戴上。
云起詫異:“……為什么你赴喜宴還要帶這個?”
陸安然頓了一下,隨后道:“習慣了。”
云起認真思考了一下,如若哪天洞房花燭夜,寬衣解帶情意正濃時,陸安然也像現在這樣……
他認為應該找個時間慎重地談一談這個糟糕的習慣。
有人主持大局很快混亂的場面穩定下來,而且今晚不少祁尚的同僚前來,這會兒主動干起了護衛軍的活,將無關群眾攔在外面不讓靠近。
至于赴宴的貴婦千金,祁府家丁請人進里面稍作歇息。大多人被嚇壞了,雖不情愿留在這里,但礙于祁府遭遇禍事,也不好當場發難,顯得自己沒有教養。
還有一部分人怎么都不肯入府,喚上小廝牽馬車過來就要離開,一刻也不想多待。
袁方走上前,和和氣氣道:“諸位大人、夫人、小姐們不要亂,萬一兇手就藏在我們中間,誰一走,兇手蒙混過去怎么辦?大家稍安勿躁,等事情摸出個條理后,大家再走不遲嘛。”
話說得漂亮,但哪個聽不出來,袁方沒有說的是——你們誰提前走了,可就有嫌疑了哦。
如此總算安排好,留下的除了個別官員,夫人小姐們基本散了干凈,另外就是護衛營的人和祁家人。
陸安然在祁尚身邊站定后看著地上散開的頭發,忽然問了一句:“蘇小姐出嫁前沒有養發嗎?”
被袁方硬留下來的媒婆這會兒還能穩當當站在這里都靠她這些年閱歷深,其實腦子里早就亂成一團漿糊,好半天才理解了這句話,“不,不知道啊。”
陸安然一偏眸,看向隨嫁的丫鬟,這才發現這幾個丫鬟眼生,不是平日陪在蘇湘湘身邊的兩個。
最左邊的走出來一步,“奴婢叫春香,幾天前才到小姐身邊,對小姐素日的喜好……不是太清楚。”
其他幾個跟著點頭,“奴婢也是。”
袁方招手,“快去請蘇大人和蘇夫人過來。”
陸安然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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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蹲下來看了片刻,手伸向了那顆頭顱,眾人的心再次被提起。
誰知,陸安然一手拉著頭發,另一手順著往下摸,不知道摸到哪里,頭發居然和頭直接分離開。
大家都驚呆了。
祁尚離得最近,一下子發現不同尋常處,“假的。”
陸安然將頭發放到一邊,“正如樹葉靠吸收樹中養分,頭發之所以變長也是如此,但是剪掉的頭發會干枯失去光澤。”
更叫人吃驚的還在下面,陸安然直接拿起光禿禿的頭顱,對著大家一個轉身,其他人先被嚇一跳,隨后膽子大的認真看了看,發現問題所在。
“這個頭……看著不太對勁啊。”
陸安然抹掉上面的‘鮮血’,再一抹,連眼睛眉毛都沒了。
人群嘩然,“假人頭?!”
陸安然鼻子動了一下,淡然點頭:“蘿卜做的。”
所有人撫了撫心口,假的就好。
然后統一看向花轎,既然頭顱是假的……
陸安然抬了抬清冷的眉眼,“真人。”
眾人:“……”
祁尚眼神暗沉下來,對著陸安然鄭重道:“陸姑娘,拜托了!”
陸安然抽空回看他一眼,語氣雖淡,神色同樣鄭重,“好。”
她先繞著花轎走了一圈,轎門上還留著祁尚踢的印子,撇開眼,新娘嫁衣完整,沒有任何掙扎痕跡,她用手撥動了一下喜服,發現新娘身體之所以穩穩坐著,因背后兩根長釘被釘在花轎木板上。
云起不知何時走到旁邊,看見釘子后說道:“半路上殺人砍頭,再把人釘上,絕對不能做得無聲無息吧?”
其他人見狀,心里不由得輕嗤,這不是廢話,要搞這么大陣仗還看不見聽不見,難道這些陪嫁的人全都是瞎子聾子?
祁元乾接上一句,“除非這些人合謀。”
蘇家陪嫁剛要著急喊冤,祁尚已經開口,“父親,我去迎得親。”
祁元乾腦子一轉,“莫非……蘇家抬出來的喜轎就已經是個死人?!”
“不可能,我親自看著新娘上的花轎,死人怎么能動呢?”媒婆斷然否決。
“陸小姐。”祁尚喊了一聲,問道:“如果蘇小姐是在花轎上出事,花轎不可能這么干凈吧?”
“對,就算再快的刀,人的腦袋被砍下的瞬間,一定會噴射出大量鮮血,最重要的是……”陸安然扯開新娘領口,指著一處尸斑道:“淡紫紅色,小塊狀,指壓褪色,死亡時間大概在一至兩個時辰內。”
媒婆和春香面面相覷,兩人同時被驚嚇到,媒婆顫顫巍巍道:“一個時辰前,不就是……新娘上花轎之后。”
袁方思索道:“也可能之前?”
陸安然用拇指撫過沒有頭顱的脖頸處,“切口很光滑,皮肉如舊,血不灌瘀,皮不緊縮,刀盡處無血流。”
云起將這句話講得更明白些:“死后被砍頭。”
媒婆一再肯定,“我們都是看著新娘上花轎的,絕對不是死人!”
陸安然的目光已經往下移,“如果是死后被砍頭,說明她另有死因。”
袁方對此很是積極,“是不是要現場驗明尸體?”
“場合不方便吧?”其中一位大人皺了皺眉頭,到底是名門千金,哪能現場叫人扒開衣服供大家圍觀。
祁尚一擺手,“可去府中。”
祁元乾抓著他的手放下來,使眼色,“還未依禮數進門,如此不行啊。”
“父親,雖然我和蘇小姐還未拜堂,但是既然由我親自去蘇家迎來,便是我祁家的人,如何不能進門?”
“這個時候不能任你糊涂行事,蘇湘湘還沒有和你拜堂就不算夫妻,你把她迎進去容易,以后怎么再送走?難道你從此莫名其妙冠上鰥夫大名嗎?!”
祁尚只猶豫了幾息,搖頭道:“人已經到了祁家,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撇清。”
祁元乾連連搖頭,祁尚自小懂事知禮守節,問題是過于直腦筋,認定了什么絕不回頭,眼下怎么也說不通,他正想著怎么解決,一行人匆匆趕來。
“祁大人,為何護衛軍來我府中說我女兒有事,莫非你怠慢于我家湘湘。”蘇畢昇約莫四旬左右,中等身材微微發福。
祁元乾正腦袋疼,看到蘇家人來了,嘆口氣道:“蘇大人,這個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說。”
蘇畢昇先看到眾位官員,此刻還有閑心和他們抱拳寒暄。
吏部尚書擺了擺手,“蘇大人,還是先讓袁大人和你講一下蘇小姐的情況吧。”
言語中的唏噓讓蘇畢昇察覺不妥,眼神變了變,“怎么?”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諸位為何不去府中飲宴,反而聚在門外,是何道理?”
蘇夫人動了一下腦袋,頭上金光華麗的釵子跟著晃了晃,瞳仁倏然一縮,“花轎中的人……”
袁方拱拱手:“蘇大人,蘇夫人,節哀。”
蘇畢昇看著眼熟的新娘嫁衣,再慢慢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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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為什么沒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