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小仵作

第375章 死于風水

第375章死于風水第375章死于風水→:大業十八年頭一天,王都城百姓還都沉浸在新年歡樂中,袁方驟然帶來這樣一個消息。

開年不順,也難怪袁方臉黑。

午后太陽不溫不火地掛在上頭,雪開始融化,腳踩過去踏出一地雪水,屋檐滴滴答答的聲音不絕于耳,像在下一場干燥的雨。

“死人這件事我深表遺憾,”云起話鋒一轉,“可是你沒道理找我啊。”

袁方左邊嘴角往下一撇,“誰說來找你,我找他。”手指在人群里一個搜尋,定在中間。

其他人一齊轉頭,只有馬旦瞪大了眼睛,“我?”

“城南渭花坊馬頭巷第三間房,你可還有印象?”

馬旦點頭,“我給他們家看過風水,井居離宮沖射大門,易使家宅不寧。”最后掐著手指算了算,“沒錯啊。”

袁方擺擺手,“風水這塊兒我不管,反正這家如今死了人,你跟本官去一趟吧。”

“啊哦。”鹿陶陶擠到中間,“這老頭懷疑你殺人。”

馬旦立馬撇清,“那不能行,我給人看風水收了錢,這事兒就完了,我走之前,人還活蹦亂跳的,大人,這可跟我沒關系。”

“對,馬大師就看了風水,他不認識那家人呀。”玄清幫腔。

春苗和秋蟬也說道:“大人您得看準了,不能胡亂說人有嫌疑,傳出去別人會當真。”

云起火上澆油,“你們體諒體諒袁大人,大年初一遇到這種糟心事,難免亂了陣腳。就等于拿個大網兜扔海里,撈不著大魚撈蝦米也好嘛。”

“大家聽本官說一句。”袁方無力地抬起手做了個停的手勢,“本官并未無緣無故找上門,只不過死者這個現場……”他皺了皺眉頭,“反正你們看過就知道我為何找他了。”

城南靠東遍布達官貴人的居所,往西成均書院就在那一塊,所以一條街謂之書市,再往前有金銀首飾、胭脂水粉一類鋪子,是世家夫人小姐常逛的地方。

年初一書市收攤,因而一路過去極為安靜,腳步踩在雪上的聲音就被放大了,幾人心思不同,也就沒有多說什么,直到跨過玄武街,來到挨著西市的渭花坊。

京兆府衙役守在大門兩邊,已經引來了不少街坊探頭張望,互相竊竊私語不知這戶人家發生什么了?

袁方擺了個請的手勢,“云世子,陸姑娘。”

云起先邁步進里面,陸安然讓了一下,袁方便先她一步走在前面,他道:“主人家姓馬,名馬浩,家中常住三口人,除了最小的孩子外,夫妻二人都死了。死狀有些奇怪,本官沒讓他們動。”

這個奇怪在陸安然和云起親眼見了后,終于有了個直觀的感受。

尸體吊在院子里的樹干上,頭往下垂著讓亂糟糟的頭發蓋住了臉龐,雙手雙腳無力下墜,看著是吊死的。

旁邊有一口水井,井邊婦人跪在地上,同樣垂頭看不見臉,只是她的手上拿了一塊青色石頭,石頭抵著地面,留有白色的痕跡。

水井像是不用了,井墻已被砸壞,打水的井架也拆下來扔在一旁,主人家應該還沒來得及重新打井。

在陸安然打量的時候,袁方忍不住出聲道:“你們看地上的圖案。”

馬旦跟在眾人身后,忍不住驚呼道:“太極八卦圖!”

“何止,你們站這個位置來看。”袁方喊幾人過去,位置恰好是女死者的地方,問道:“看出來什么了沒有?”

云起握著扇子抵住嘴唇思考半晌,“從這里看整一幅八卦圖就更清晰算不算?”

袁方:“……”

陸安然沉吟道:“以樹為心,按北斗星斗柄順時作畫,一氣呵成,并無停頓痕跡,而她的手下,正是最后的收尾。”

馬旦驚呆了,“這是她畫的,畫完就死了?”

袁方沉著臉說:“現在你們知道這個案子多麻煩了吧?”

“還有這里,”云起被上面一道光閃了下眼睛,抬頭發現一物,“八卦鏡。”

袁方早就勘察過現場,故而知道這東西的存在,給幾人解釋道:“本官讓人試過,從那個位置照射過來,正好照著死者眼睛。”

“位置不對。”馬旦搖搖頭,肯定道:“這八卦鏡擺放錯了。”

云起開口隨意問了句,“你怎知?”

馬旦似乎知道自己被袁方找上門的原因了,“八卦鏡是我賣給馬施主的。”

話說來也不長,就是馬旦給人改了風水看這家人給錢給得爽快,順便就摸了一把八卦鏡兜售,“凸鏡鎮宅化煞,凹鏡吸財納福,貧道與你們結個善緣,就贈與施主了。”

說是贈與,怎么能白拿人家東西,這家人又多給了些銀子,如此,馬旦和這戶人家都很滿意。

“我當時肯定沒有叫他們掛這里,不可能啊,這個位置不能化煞便罷,最是引兇入宅啊。”

袁方叫人把地上的太極八卦圖臨摹下來,問道:“依你們來看,這圖畫的怎樣?”

“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馬旦念了一遍,道:“不止沒有錯處,比很多道人畫得都還要圓滿。”

馬旦敲著腦袋在原地兜圈子轉,“奇怪就奇怪在,這家女主人壓根不懂這些,哪里還能畫出來,不然我那日怎么能……”糊弄他們一場。

呃,這后面的不用說,大家意會得到。

京兆府請了仵作,在仵作驗尸的時候,袁方他們去了屋子里問詢第一個發現的人。

陸安然一看,居然還是個熟人,彼此照面后,對方臉上瞬時有些尷尬。

袁方這會兒可沒空管誰尷尬不尷尬,直接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與這家人什么關系,為何一大早出現此地。”

黃仁昊暫時撇開其他心思,老老實實的行禮回道:“草民黃仁昊,與馬兄乃生意場上的朋友,今日大年初一,正是來送上年禮,不想敲了半天無人應。本以為馬兄一家出門了,但草民在外轉了一圈回來還不見人,因而心中感覺奇怪,繞到后門發現門沒鎖上,打開一看就發現馬兄夫婦二人出事了。”

黃仁昊省略了自己發現后如何被嚇個屁滾尿流,直接躲回家里發了半天冷汗,最后想想不行,將這件事告知自己父親,才在黃父提醒下著急忙慌的跑京兆府報案。

“馬浩家中幾口人,除了夫妻二人外,有否仆役等?”

黃仁昊道:“馬兄生活樸實,喜靜不喜外人打擾,所以里外都是他夫人一人操勞,兩人有個孩子,如今七八歲。”

“孩子呢?”

黃仁昊搖頭,“草民不知。”

要說黃仁昊和馬家多熟也沒有,頂多做成了一兩樁生意,年節的時候馬家先送了禮去黃家,所以黃仁昊過來回禮。

原本不需要黃仁昊親自上門,只是黃父發了脾氣,讓黃仁昊一定要提著年禮去鄭家賠禮道歉,務必要岳父岳母出口氣,否則別踏入黃家大門了。

鄭縛美生子那日黃父恰好外出,回來聽說后狠狠責罵了一頓黃夫人,指著她鼻子說:“你干的糊涂事!”

黃父不似黃夫人尖酸刻薄,也沒有黃三爺的惡習性,為人不說仗義也是個實在人,這也是當初鄭家愿意結這門親事的原因。M.ßĨQÚbu

“親家親家,該當親如一家,你如此對待人家女兒,可想過同為女子,你當年受婆家這般苛待,你心里怎么想?”黃父氣了兩日,胡亂過了個年,就把黃仁昊趕出去了。

馬家與鄭家順路,黃仁昊磨磨蹭蹭不敢去鄭家挨罵,先來了馬家。結果馬家沒人,黃仁昊只好提著禮去鄭家,打好準備被鄭縛美父兄揍一頓,了不起賣個慘,到時候鄭縛美一個心軟,能隨他回去,之前的事便就算過去了。

黃仁昊連挨打姿勢都想好了,誰知鄭家人壓根沒有見他。

兜了一圈再想到馬家來,這才發現馬家夫婦被害。

當然個中原因黃仁昊覺著丟臉沒有細說,與這個案子也關系不大,只說記不清這家孩子叫什么,馬浩也只是隨口提過一嘴,他并沒有見過孩子。

半個時辰后,仵作進來行禮道:“死者馬浩兩眼閉合,嘴唇青黑,口開,舌頭伸出口外約二分至三分,面帶紫赤色。兩手虛握,大拇指、兩腳尖直垂下,腿上有血蔭,如同火灸瘢痕,肚下至小腹因血液下墜為青黑色,脖子勒痕呈紫色,直到左右耳后發跡,橫長合一尺一寸。”

袁方聽后,疑問道:“自縊?無掙扎痕跡?”

仵作毫不猶豫回:“沒有。”

“另外那個婦人呢?”

仵作又詳細敘述了一遍婦人的外部特征,最后下結論為:“凍死。”

袁方腦門打出一個疑問,“凍死?”

“是的大人,人被凍死前往往會出現幻覺,以為很熱,所以馬錢氏衣著單薄,底下更是……不著寸縷。”仵作頓了下,道:“其面部似笑非笑,稱之為苦笑面容,全身皮膚蒼白,外露肢體呈雞皮狀,下陰及胸部尖端位置明顯縮小。肢體未被衣服遮蓋部分有不同程度的凍傷,呈青紫色腫脹,與衣服遮蓋部位有明顯界限。”

袁方不明白,“難道馬浩自己吊死在樹上,他妻子繞著吊死馬浩的樹畫了一個太極八卦圖然后自己跪在那里把自己凍死?”

這世上有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都市小說,筆奇部轉載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