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小仵作

第397章 師叔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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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余味還沒有消散,上元節悄然而至。

已經正月十四,袁方去了一趟吉慶坊拜托陸安然幫忙,他和老芋頭比對過現下黑市中會出現的迷香類型,不出所料,并沒有與之相同者。

“若是能知道里面的材料,或許可以通過這點作為突破口。”袁方思考道:“兇手要做成迷香,總需要采買藥材,不能憑空變成吧。”

云起調侃,“袁大人腦子就是靈活,難怪京兆府在你手上井井有條,連皇上都時不時夸贊。”

袁方連連告饒,“云世子,您可別挖苦我了。”

出了吉慶坊,外面掛紅帶綠一派喜慶,尤其是東西兩市,以朱雀街為中心,兩邊占滿了各種小攤販,其中最多的便是各種各樣的花燈。

正對七星橋的空地還搭了一個臺子,本地某個員外郎出錢擺花燈猜謎會,若是答到最后取得勝利,還會得一個精巧可愛有掌心大小的金燈籠。

袁方身為京兆府一方府尹,最怕各種節日,比方說上個中秋節,一想起來就鬧心。

今日馬車不好走,袁方自己騎馬,經過東西市時特地繞路走了一段,腦子里想著案子的事情,馬匹差點撞上一個人,他雖為三品大員,做人也講道理,連忙沖馬前人道歉。

那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繞到邊上直接走了。

袁方站立原地望著人遠去的背影,被對方剛才涼涼的一眼給驚到心口,嘴里嘀咕一句:“真是個怪人。”

袁方眼睛毒,一眼看出那人全身雖破破爛爛,但手里的劍古樸厚重想必是把名劍,然而貴重的劍隨隨便便拎著,卻緊緊抱著一卷畫軸。

“大人,西市有人打起來了。”

衙役的話讓袁方剛想深究的心散了,扶著額頭問:“打什么?快帶本官去。”

“原是老李頭占的攤位,但是不等他搬東西過來,另一個漢子就給占掉地方,老李頭跟他說道理反而被推了一把,老李頭這回吃虧了,那肯定不干啊,回家喊了三個兒子來把人揍了。”

袁方搖頭:“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一頓忙活回到京兆府已經午后,不等袁方喝口茶,衙役又匆匆跑過來,“大人,河東的小漁船停在岸邊,蔡大娘家貓跑上去吃了人的魚,結果貓跳水里淹死了。現在船夫怪蔡大娘的貓偷魚要她賠錢,蔡大娘要對方賠她的貓。”

袁方被這段話繞得暈頭轉向,一拍桌子,“把死貓撈起來給蔡大娘,再叫老芋頭剖開貓肚子挖魚出來還給船夫,各帶各的東西回家!”

衙役:“……”這能行?

袁方指著外頭對司錄道:“你看看,一天到晚盡這些破事……”

話沒說完,又有衙役在外喊了聲:“大人……”

“什么小攤販打架,貓狗失蹤,還有婆娘偷漢子,今天都別找本官!”袁方用手指頭叩桌面,“讓本官清凈會吧,啊!”

“呃……”衙役犯難了,“可是,三元宮那邊的道長……”

“什么?三元宮?”袁方責怪道:“怎么不早說,做事情磨磨唧唧。”

衙役被白埋怨一頓,心里罵罵咧咧,嘴上殷勤笑道:“小人的錯,是這樣,三元宮派了一位小道長過來說,鴻無道長請大人過去一敘。”

袁方騰的站起來,擺手勢道:“走,司錄,你陪本官一道走一趟。”

剛回家的袁大人又急急忙忙趕去三元宮,從鴻無道長這里得到一個讓他驚訝的消息——

“貧道推算,兇手不是單純破壞聚氣祥瑞之地,而是在布陣。”

袁方面對高深莫測的道長,姿態放低道:“還請道長賜教。”

“此間詳細貧道不一一敘述,然而從貧道推算得出,接下來兇手可能作案的兩個地方……”鴻無道長停頓下來。

袁方忙追問:“在哪里?”

“西北和東北方位。”鴻無道長拂塵一甩,往北一指,“以城南為中心分布,陣眼分別是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如今其他三方已就位,只缺其余兩方,就可完成布陣。”

但要說西北和東北兩個大致方向,目標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具體位置,道長是否能推算出來?”

袁方問這個不抱希望,沒想到鴻無道長卻點了點頭,“以貧道來看,這兩個方位最具靈氣莫過于皇陵和皇宮。”

“皇陵?皇宮???”袁方一聲比一聲大,臉部因為震驚都變得微微扭曲,“不會吧,兇手膽子這么大?”

鴻無道長微微闔目,一臉世外高人的模樣,道:“貧道只做推算,至于其他的,還請袁大人自己斟酌。”

三元宮地位超然,鴻無道長能幫到這個份上袁方只有感激,哪里敢對著他大呼小叫,“本官明白,本官這就去做準備。”

除了讓人收羅的各種迷香外,袁方還叫人將陳永信衣袖上沾了迷香的那一片布料剪下一起帶來。

陸安然在藥房里忙了一個白天,其他的迷香成分并不復雜,唯有陳永信身上那種令她陷入困境。

陸安然雖然不敢說對天下毒物了若指掌,但她這一年多來專營于此,大部分藥性都能說個所以然,可是眼前的迷香所用藥材,卻怎么也對不上。

廣白揣著雙手溜達進來,看到的正是愁眉苦臉的陸安然,“一點迷藥罷了,就這么被難住了?出息。”

陸安然站起來,“師叔。”

廣白坐到她對面,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茶。

“茶涼了。”陸安然提醒。

廣白手里的茶杯抵在嘴唇邊,瞪她一眼,“我就愛喝冷茶!”

話雖這樣說,廣白淺淺喝了口就把茶碗放在一邊,語氣涼淡地問道:“你喜歡制藥做方,為何入醫辨宗?”

“因為醫宗夫子說我不適合學醫,缺乏醫者共鳴。”

廣白輕嗤:“跟著他們有什么出息,難怪學了一年毫無長進。”

陸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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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然。”

廣白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喊她的名字,陸安然一怔,隨后道:“弟子在。”

“你離我心里預期差太遠,不過,看在……師兄的面子上……”廣白掏出一樣東西扔過去,“師進全之流的話當放屁,但他有一句說得對,你沒必要學醫,沒天賦。”

陸安然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說沒天賦,她沒有反駁,接過廣白遞過來的東西一看,是一本書冊,和之前給的那種孤本不同,上面字跡涂抹得厲害,一層覆蓋一層,看著像是不同人寫的,而這本書不知道廣白平日怎么收藏的,整個皺皺巴巴,要是扔在路邊,連拿來當擦屁股的草紙都嫌磨屁股。

“怎么?嫌棄啊?”廣白抬起上眼皮眼神瞟過去。

“弟子不敢,多謝師叔賜書。”

廣白涼涼的嗯一聲,“沒有天賦就多努力,日后出門只說師兄的名號就行了,別提起我,省得丟我的臉。”

廣白溜這一圈,不等陸安然請教,只丟給陸安然這本書,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頭看過來,語氣和背后逐漸西沉的日頭一樣淡,“陸安然,今天晚上能做出一模一樣的迷香來嗎?”

陸安然剛才已經粗略翻過書冊,待她看清后,方知上面密密麻麻記載的是不同人對同一種藥材的心得,即便再普通的藥草,都有她意料不到的用處,讓她驚訝之余滿懷感慨。

廣白這一問暫時將陸安然的心思抽離出來,慎重回道:“弟子盡力。”

“嗯。”廣白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轉身飄飄然離開。

次日一早,袁方提著官袍小跑著進入院子,看到院子里喝早茶的云起,壓下焦急心情招呼道:“云世子好啊,陸大小姐可在?”

云起抬了抬下巴,“藥房呢,一個晚上沒出來。”言語中有絲不滿,嘖一聲:“本世子親自請都請不出來。”

袁方腳步移了移,想過去又有些躊躇,“不知……”

“袁大人,本世子勸你按捺住,你要是隨便進去惹了那丫頭,到時候找你撒氣本世子可不管啊。”

袁方重重坐到云起對面,傾身壓過去,“云世子,京兆府昨晚抓了個人。”

“哦,京兆府真厲害。”

聽著云起沒什么誠意的夸獎,袁方苦笑道:“哎喲云世子,本官沒跟你開玩笑,你可知那人是什么人?”

“兩條腿的人。”

袁方:“……”

“實話說吧,兇手恐怕和九鳳冠有關。”

聞言云起提起了點興趣,“怎么說?”

“死在陳家那個毒風婆,經過本官這幾日不懈追查,抓到了和她有關聯的錢由良,據他交代,毒風婆手中金鳳釵來路不正。”

云起挑起一邊眉頭,“偷盜而來?”

“正是。”袁方右掌拍了下膝蓋,“先前本官一直奇怪兇手殺毒風婆的動機,這樣就說得通了。”

毒風婆不知有意無意,反正知道了九鳳冠失竊,然后偶然發現兇手手里有九鳳冠,想到九鳳冠的價值起了歹心,然后被兇手反殺。

袁方道:“所以本官著急啊,兇手又殺人又盜竊皇陵,再加上鴻無道長推算,說不準兇手還要對皇城里的人不利。”

云起從躺椅上坐起來,“兇手膽子這么大?”

“說不準啊。”袁方搖頭大嘆,“這兇手每一步本官都猜不著,連皇陵都敢動手,萬一呢?”

“行吧,看在袁大人的面子上,本世子幫你再去瞧一眼。”云起撫平衣袖,施施然朝著藥房走去。

袁方在后面拱拱手,“勞煩云世子。”

云起到了藥房推門進去,原以為陸安然忙碌著,卻不料她微低頭坐在桌子后面一動不動,像是被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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