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左右,這是黎明到來前最黑暗的一刻。
濃濃黑暗之中,湖濱小筑區的一間獨立式的小木屋跟前,出現了兩道顯得十分疲倦的身影。
他們是這個小木屋的主人,可是他們卻并沒有在這風景獨特,景色秀麗的湖濱享受到哪怕一刻的休閑。
這一夜,他們都在追蹤與反追蹤可疑人物之中渡過。
可是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安全部門特工,鄧樹名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搭檔何美琳二人犯下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
那就是他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當他們追蹤那可疑的黑影之時,在半途之中才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對方的目標估計不是沖著他們來的,而是他們監視的那個年輕人。
只是,當他們半途之中放棄追蹤那黑影時,那黑影卻主動回來挑釁他們,最終他們不得不作過一場,但誰都沒有奈何得了誰,時間就被這么耽擱了。
在鄧樹名與搭檔擊退了敵方,帶著疲倦回到小木屋以后,他們第一時間就迅速朝著李向南居住的小木屋而來。
吱呀!
當木屋的門被推開之后,鄧樹名就看到木屋之中一片空空,里面也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甚至主人根本就沒有回來睡過。
見此情形,鄧樹名不由懊惱地拍了拍額頭,道:“糟糕,我們真的中了調虎離山的詭計了,一旦那小子也被殺,我們這次恐怕難以向上級交代了,這可怎么辦?”
何美琳樣貌普通,剪著短發,顯得非常干練,此時她在屋中探查了一會兒,不由皺著眉頭,低聲道:“老鄧。事情也許并不一定會朝我們設想的方面發展,畢竟這個李向南雖然與楊教授有所牽連,但他應該并不知道楊教授的另一個重要的秘密身份。
雖然他在楊教授家里住了一晚,有重大嫌疑。誰都不能肯定他究竟有沒有看過楊教授的那些秘密研究資料,而且即使他真的看到過,那也不一定能明白那資料上的內容,畢竟楊教授研究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一般人在不知情下來看,根本就沒有頭緒!”
鄧樹名沉聲道:“可是,楊教授現在已經死了,而那些資料也全部斷了線索,無從蹤跡可查,唯一與這條線索有關的這個李向南。從今晚的情形來看,很明顯對方是不想放過與那資料有所關聯的任何可疑之人,為以防萬一,估計都要進行殺人滅口的!”
何美琳想了想,道:“我想他們不會立即滅口的。肯定會抓回去刑訊逼供,會確認資料內容他是否知道,再確認有沒有被泄露傳播出去以后才會滅口。
因為他們無法確定這個李向南是否知道那項破解計劃內容,畢竟楊教授明面上從事的也僅僅只是魚鱗文的研究翻譯工作,而楊教授接觸的那些機密資料,也只是用魚鱗文記載的一少部分內容,并不完整。敵人也會考慮冒這個險,到底值不值得!”
鄧樹名嘆道:“如果不值得,他們也就不會冒險,在楊教授才對魚鱗文有了研究成果,還沒有正式開始對機密資料的翻譯整理前,就痛下殺手了。也不知道此次為了那項破解計劃,要死多少人了!”
“我就有點想不通,上面為什么要做這些必然要得罪秘武門派利益的事情,與那些強大的秘武者為敵,與屬不智啊!”
“我們還是不說這些吧。上層間的博弈與利益爭斗,不是我們這些人有資格去評論的,現在我們還是馬上出去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線索,一旦這個李向南被抓走或被殺死,我們針對他定制的一切計劃也將失敗!”
不過,當二人轉身準備出門的時候,身體卻定格住了。
因為他們二人同時看到,在那木屋的門口,李向南不知什么時候悄然無聲息地站在那里而沒有被他們察覺到任何的異響。
此刻,李向南正背對著他們,靜靜地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出神。
鄧樹名知道他和搭檔的談話極有可能被李向南聽到了,他與搭檔對視了一眼,無奈地從房屋間出來,道:“李先生,我希望你諒解我們的跟蹤行為!”
李向南轉過身來,淡淡道:“可是,你們還是被對方用調虎離山的小計謀支開,讓我處于險境之中,這就是你們的組織給予我的所謂安全保證,我完全不敢茍同!”
聽了這番話,鄧樹名臉上發熱,不知如何接話。
何美琳打量了李向南幾眼,發現他神色間沒有任何的異常,好像根本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顯得很平靜。
可是從李向南話中的機鋒,何美琳感覺得出李向南的憤怒。
對方剛才應該經歷了很危險的一幕,但他卻完好無損,平安地出現在這里,很顯然他們此前有些低估了這個年輕人的隱藏實力,連殺手竟然都奈何不了他,這就完全出現了變數。
李向南此時又道:“我很生氣,你們在不得我同意下,竟然就自作主張,放出了我與楊教授那些資料有關的虛假消息,從而引來殺手,不知你們該給我一個什么樣的解釋?”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真的很抱歉!”
鄧樹名道:“只是我們作為軍人,上級命令是堅決要服從的,我們無權做出任何可能會使你陷入險境之中的決定,至于剛才會被殺手用計引開的事,這確實是我們的嚴重失職與失誤!”
“那誰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趙錦松?”
何美琳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道:“趙主任也無權做出這樣的決定,你一個普通人不要再問了,一切與組織有關的問題,我們是不會回答的!”
李向南此時很強勢,語氣也冷淡了下來,道:“既然你們剛才談論那所謂的破解計劃已經被我聽到了,而楊教授因為另一層秘密的身份,以及他研究翻譯的一份絕密資料,從而將我牽連了進來。現在楊教授已死,難道我連最基本的知情權都沒有了么?”
“對不起,這是組織……”
還不等何美琳說完,李向南一揮手阻止了她的話。冷厲道:“不要把一切推給你們那所謂的上級組織,在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實力,只相信強者才有資格掌握話語權,你們覺得,我在你們所謂的組織面前,就是一只隨手可以拿捏擺布的螻蟻么?”
在此前,那個殺手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隨后,李向南給了殺手一個痛快的死法,隨后將其尸體喂了鬼衛。將基吞噬個干凈。
從殺手那里,李向南了解到了許多他以前從未接觸過聽聞過到的秘辛,再結合曾經很關愛他的楊教授的死因,讓他心中的那股憤怒始終無法宣泄而出。
楊教授就像是一只任人擺布的螻蟻,他只不過是一些勢力組織高層間相互博弈的棋子。隨時可以丟棄。
但是,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一個善良,垂垂老者啊,說殺就殺!
自上學的時候楊教授就很照顧他,對很多知識都能熱心與耐心地悉心指點,能使他學業上有很大的進步。
而在生活上。楊教授曾經也非常關照,雖然楊教授從來沒有贈予過什么,但楊教授總能幫他找到合適的兼職工作賺取生活來源。
就像那些國外論文稿的翻譯、一些專業學科上的資料整理,實驗室臨時項目參與等等工作……很多很多,雖然并不都是楊教授親自出面,都有楊教授從中相助的影子。李向南一直銘記在心里。
沒有人能理解李向南對楊教授的尊敬,以及對楊教授的微妙感恩之情來源于哪里,只有李向南自己最清楚,他從來都是記在心里,不會輕意表達。
對于曾經熱心幫助過他的人。他都懷有一顆感恩的心。
否則那一晚李向南不會一到武城就去學校那邊,并想著第二天一早就去給老師拜年,而在巧合遇到楊教授,老教授邀請時,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去楊教授家中作客留宿的。
如果換成別人,楊教授在研究一些重要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冒著泄密的危險邀請其到家中的。
而楊教授會將那些在保密階段的魚鱗文研究成果的原始手稿輕易地拿給他看,甚至還讓他去復印回去自己學習研究,隨后只叮囑一句幫他暫時保密的話,可見楊教授心中對李向南并沒有絲毫的設防。
盡管楊教授受人委托,幫助對方完成一些資料的研究翻譯工作,這會涉及一些秘密,但楊教授保密做的很好,并沒有在李向南面前表露出哪怕絲毫,非常的自然,即使李向南神魂強大,他并沒有察覺到。
可是,當他得知楊教授參與的工作的危險性后,心中更是痛恨,既然楊教授擁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并在進行一項重要的研究工作,那么這所謂的組織應該給予楊教授最大的安全保護。
而如今,在楊教授遇害以后,這幫人卻只關心內容有沒有泄密,尸位素餐。
甚至楊教授在醫院好不容易被搶救了回來以后,這所謂的組織卻依然沒有加強安全防護,致使楊教授在醫院中被明目張膽地槍殺滅口。
更可恨的是,李向南拒絕了對方所謂的引蛇出洞,捉拿兇手的計劃,但對方卻根本不顧他的感受,不經他同意,就私下放出他獲悉楊教授研究資料秘密的這個虛假消息引來殺手。
如果不是他自身實力足夠強,恐怕今晚李向南會被這兩個蠢貨眼睜睜地看著被殺手殺害,更別提什么提供安全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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