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我要開卦了

第38章 舊土新翻

高家被發現異常時,正是大年三十。

高莊誰不知道高家財大氣粗,大定會大操大辦,可是偏偏今年大年三十,高家什么動靜都沒有。

便有人多心,去報了個官。

官家人一來,這高家大門一打開,里頭的景象鬧的衙役們全都吐了,硬扛著把尸體都抬回衙門,面對著大飯愣是吃不下去。

府尹看著一具又一具尸體抬進府衙,想也不想便知道這個年是過不好了的。

憂心了一夜,大年初一一大早,衙門所有衙役全被召回,整個高莊也被衙門的人圍了起來,明明才是一年的開頭,卻一絲年意也不見。

衙役照著從管家房間里找到的名冊點了好幾遍,對于兇手的懷疑全放在了仇殺上。

可是他們怎么查都找不到線索,衙門終于有人敢開口,問起了之前醉紅樓見過的那個下人張行不見了。

府尹這才回過神,衙役傾巢而出,立馬在張行的家中抓到了張行。

被抓住的張行不停否認自己沒有殺害高家人,在回衙門的路上,更是有不少百姓為張行求情。

葉輕緩緩睜開雙眼,只見外頭已經快要天亮。

“結束了?”顧玨見她醒來,幽幽問道。

葉輕接著外面的晨光,只見顧玨不知道什么時候搬來了一張椅子,旁邊還放著一疊糕點,看起來很是快活。

遙想她自己,可是就這么站了一夜。

葉輕點了點頭,伸手把貼在高欣樂、高家老爺夫人、高銘帆、林朝旭頭上的符咒摘下,又將纏在手指上的發絲裝回了袋子。

顧玨還以為葉輕會講些事兒,卻沒想她收拾了東西便要離開。

“道長這么做,可不道義。”顧玨跟著葉輕走出停尸房。

立即有內侍上前,脫去顧玨的外衣撤下,拿上新的衣服為他換上。

可即使如此,顧玨還是能聞到不好聞的尸臭味,一大早的心情也不好了。

葉輕頓住腳步,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顧玨安排在停尸房周圍的手下,“天馬上要亮了,待在這里不安全,出去再說。”

說罷,顧玨眼見著葉輕借風而起,又在一瞬間沒了身影。

顧玨看著空蕩的天際瞇了瞇眼,微微一踮腳,便騰空而起,終在衙門外的石像旁看到了葉輕。

葉輕靠著石像,看著街上還在走來走去的青面鬼目光中帶著幾分惋惜。

但張行說的也沒錯,在這件事上,高家的人都有錯,可是也并非人人都有錯,錯也不至死,更不應該由他來決定誰的生死。

不顧跟著顧玨一起出來的內侍扛著的那些東西,葉輕轉身便要往郊外走,提醒顧玨道:“想要知道真相,跟我來。”

顧玨想也沒想便要跟著葉輕走向郊外,反倒是侍衛先行攔住了顧玨。

“主子,再過不久指揮使便來了,何必讓您親自冒險!”侍衛擋在顧玨面前,擺明了就是不讓顧玨跟著葉輕。

看著面前這個面生的侍衛,顧玨毫不懼色地一掌打開了他,冷聲道:“本尊替皇上辦事,你卻攔著本尊,是在蔑視圣意?”

侍衛啞然,他直屬于皇上,儼然是他在替皇上監視九千歲,可九千歲說話搶在了他的前頭,那他還能說什么?

“九千歲,我等奉旨保護九千歲的安全,那道士來歷不明,屬下不能讓九千歲涉險。”侍衛忍著胸口的疼痛,半跪在地。

今日得罪九千歲是死,事情辦砸了,回京面圣也是死,不過就是早晚的問題。

眼看著就要看不見葉輕的蹤跡了,顧玨越發不耐煩了起來,他最恨有人威脅他。

侍衛還想再說什么,可是就在他發聲之時,感到了喉嚨一陣刺痛,再反應過來時,只覺得頭暈目眩,眼看著自己的身體無力倒地,而他不甘心地瞑目而死。

顧玨恍若無事一般撣了撣袖子,緩聲說道:“留兩人與我同行,其他人回客棧,違令者,同他。”

話畢,顧玨負手向前,很快便追上葉輕。

卻見葉輕離開高莊沒多久便上了山,在山腰的一處墳墓前停了下來。

葉輕在墓群前徘徊,等著顧玨一行人過來。

“借把刀。”葉輕朝顧玨身后的侍衛伸手,卻無人應她。

葉輕撇了撇嘴,指著面前都快有她高的荒草說道:“不給我刀,就勞煩兩位幫忙辟一條路出來。”

侍衛聞言,看向顧玨,見他點頭后才上前除草。

葉輕趁著空檔,拿出羅盤,看著指針不停轉頭,對顧玨問道:“看出異常了嗎?”

“嗯。”顧玨點了點頭,“不過不知本尊所見的異常與道長是否一樣。”

葉輕挑眉,試問:“你說說你的。”

顧玨指著最邊角的地方,說道:“這里雜草重生,但那一處,似乎有人走過。”

葉輕順著他所指看去,確實如他所言,墓群邊上的雜草明顯比其他地方的雜草都要矮上半截,顯然是有人在他們之前就來過。

“還有嗎?”

“高家在此處乃顯赫之地,祖墳不應當如此荒廢。”

他們停下來的時候,顧玨就看到了這片墓群石碑上刻著的正是高姓,高莊能有此財力建出這般祖墳的,只有高逑一家。

侍衛在前面除草,葉輕跟著他們緩緩靠近了墳堆,“是啊,高家顯赫,家中擺著祖先牌位,貢品都是用最好的。祠堂里還擺著花籃,應當是準備出門祭祀用的,所以高家應當是故意把這里搞得這么荒廢。”

在高家人的記憶中,他們對外出祭祀很是看重,沒理由連祖墳都不清理一番。

顧玨跟在葉輕身后往里走,見她忽然停住,位置正是小路最后停住的地方。

葉輕看著羅盤所指的方向,側目看向旁邊的小道,亦是通向她面前的這座墓。

“就是這兒了。”葉輕收起羅盤,從乾坤袋中拿出了桃木劍。

劍尖挑開墳頭的雜草,葉輕緩緩蹲下,捏了一把土,在手里搓了搓,說道:“土是新翻的,草也是新長的。”

其中還混雜著一些舊草,隨意長的很混亂。

看著葉輕抓過土的手,顧玨立即后退了兩步,生怕她一時沒腦子把土糊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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