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突然想到了什么,出聲道:“不好!”
話音剛落,她便提步往后院走去,還沒走出接待賓客的院子,就被下人攔住。
“這位客人我家老爺吩咐了,只有前院是客人活動的地方。”下人見來人是位道長,說話還是客氣的。
葉輕踮腳、伸長了脖子往后院看,但隔了太遠,她有點看不清后院里到底有沒有東西。
可是下人都在這里攔著,她也不好現在就闖進去。
葉輕有些為難時,突然被人伸手拽走。
看著面前的顧玨,葉輕疑惑問道:“你拉著我做什么?你要帶我去哪兒?”
顧玨轉頭看向小道長,突然嘆聲,他的小道長怎么時而聰明,時而蠢笨的。
明明方才在縣衙還是挺機靈的一個人,怎么到了陳家就不靈光了?
顧玨帶著葉輕繞開了大波客人,走向一處假山邊,陳奕霖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這位公子,您說道長找陳某有事,怎么又突然離開了?”陳奕霖略有些不滿地看著顧玨。
他正在門口迎客時,突然被這位公子喊來,說是道長覺得府中風水有問題,對胎兒有影響,所以他才來看看的。
卻沒想到他來了,說話的公子不見了下落。
葉輕看著顧玨,眨巴了兩下眼睛,他不是一直跟著自己嗎?什么時候找的陳老爺。
顧玨無奈,要是等小道長自己反應過來,恐怕后院的人早就出事了。
其他的暫且不管,葉輕見此處除了他們三個就沒人了,立即說道:“陳老爺,貧道今日叨擾不為別的,就是擔心貴夫人有恙。”
一聽到是道長因為自家夫人而來,陳奕霖的臉色頓時不好看。
他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孩子,絕不能出了意外。
可是眼前的道長不過就是穿了一身道袍,也沒個神風道骨,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得道高人。
葉輕快刀斬亂麻,直言道:“陳老爺,貴夫人肚子里懷的不是你們的孩子,而是寄居在陳夫人身體里的鬼魂,若是讓鬼嬰繼續待在陳夫人肚子里,它遲早會吸光陳夫人所有精氣。”
陳奕霖眉頭緊皺,很是不樂意地看著葉輕,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陳某前半生行善積德不少,家中絕不會有此等事,不知道長居心為何,總之陳某絕不相信道長所言。”
葉輕深知陳老爺此時心中定是不快的,換做是別人也是接受不了,可是陳夫人體寒氣虛,根本撐不了多久。
若是如葉輕所想,躲在陳夫人體內的鬼嬰根本就沒想讓她活著。
葉輕換言道:“陳老爺,您不妨想想,最近貴夫人是不是整日躲在房間里不出來曬太陽,吃不下東西,卻對生食更感興趣,她喜愛聞香,特別是祠堂里用來供奉的香火。”
陳奕霖越聽越是后脊發涼,他原以為這是孕婦都會有的小脾氣,可是經由道長這么一說,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葉輕向陳奕霖伸出手,說道:“陳老爺,若是您愿意信貧道一回,便將手伸給貧道。”
陳奕霖看著葉輕伸出的手深思,猶豫著還是將手遞給了她。
葉輕拿著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陳奕霖的手掌心畫了一道符,說道:“此符咒可令鬼魂顯形。”
說完,她想到陳老爺會擔心什么,立即補充道:“陳老爺放心,此符咒對常人沒有任何作用。”
陳奕霖盯著自己手掌心發了好一會呆,只覺得自己的手心越發發燙。
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啊!怎么變成鬼了呢!
可若是真的如道長所說,要是繼續放縱那鬼魂在蕪兒身體里,蕪兒遲早是要吃不消的。
想到此處,陳奕霖還是決定搏一把。
葉輕看著他走進了后院,緊跟著他一同往后院走去。
陳奕霖見兩人跟來,便是默許了,下人便不敢再攔著。
顧玨很是心疼地看著小道長的手,低頭含住了小道長被割破的手指,直到口中的血腥味漸漸變淡。
葉輕盯著自己的手和顧玨的嘴發愣,感受到他的舌尖在她的指尖輕輕滑過,差點將她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線擊垮。
葉輕轉頭看了一眼即將走遠的陳老爺,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擦掉了顧玨的口水,吞吞吐吐道:“本、本來也沒什么大事。”
說完,她便撒腿追上陳老爺,看著像極了逃跑。
顧玨低聲一笑,回味著口中尚且留存的淡淡血腥氣,也跟上了道長的腳步。
陳奕霖在府中七彎八繞,有意在拖延時間。
葉輕看得出他還在糾結,并沒有出聲催促,依舊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終于下定決心,向府中的主臥走去。
看著陳府的主臥,葉輕的目光意味不明,看來陳老爺很是寵愛他的夫人。
往常所見,皆是男主人住主臥,女主人有側臥院子,但看眼前的這個主臥院子,有男女同居的痕跡。
顧玨跟上了葉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問道:“道長一開始就算到府中布局了?”
葉輕點了點頭,“我之所以沒有偷偷進來,就是想驗證一件事。”
顧玨問道:“那個符咒?”
葉輕突然一笑,解釋道:“那根本就不是符咒,是我隨便瞎畫的。”
聽到她的話,顧玨有些不明白。
葉輕讓他看主臥,“看著就是了里頭的人會告訴你答案。”
只見陳奕霖輕手輕腳地走進了主臥,陳商氏正坐在他們為即將到來的孩子準備的小床邊,正安安靜靜地繡著小肚兜。
陳奕霖緩緩靠近,心中糾結著,但還是悄悄將手心伸向了自家夫人的后背。
道長說只要接觸了就能看到結果,不會對蕪兒有什么傷害。
陳奕霖不斷安慰自己,但他很清楚,他現在手都是顫抖著的。
商蕪突然抬眼,看向身側梳妝臺上的銅鏡,只見鏡中她的相公手掌上竟然是紅色的血跡,看起來就像是符咒一般。
她立即放下手中的繡布,轉身鉗住了陳奕霖的脖子,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和狠辣。
陳奕霖也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商蕪,向來溫婉的夫人,何時有過這般神情,果然是被陰靈附體了!
“陳夫人,住手!”葉輕大喊著,走進了房間制止了兩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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