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的人事處在15樓,里面的員工訓練有素專業嚴謹,有條不紊地替她辦理入職手續。大概半個小時后,集團人事處的所有入職流程,都已統統走完,安之拿到了進出永吉大廈的員工卡,還有新配的辦公室鑰匙。
在走廊上,安之很興奮地說:“你們永吉集團的辦事效率,真的非常快呀。這么多入職流程,要是在安大里,沒有一周或十天,根本別想走完,你不知道學校的那些行政人員,處事有多官僚。集團人事居然連辦公室的鑰匙,都會發給新人,在其他地方幾乎不可能!,”
石勇笑著對安之說:“別說你們,以后就是我們。集團要以利益為重,效率自然很重要,這下知道上官總有多能干了吧?不過,別高興的太早,還有一堆入職的事情等著你,那些也是上官總想盡快修正的方面。”
安之瞪大眼睛說:“啊,還有呀?這么麻煩,以后不會怎么辦?”
“以后你跟著我做事,有任何不明白或需要的地方,都可以隨時找我。”石勇看著她溫柔地說。
安之聽到這句話,笑得很開心,她不怕努力,就怕不知該如何努力,現在有人愿意教她,自然很感激。她說:“好的,謝謝您!我一定好好學,不會讓您失望!”
“安之,快別您來您去,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以后不能這么見外,叫我石哥就行。對了,這兒還有一份資料,是《實習須知》,留給你好好看看,希望能有所幫助。但是,它屬于絕對的內部資料,不能外傳啊!”石勇很認真地說。
論石勇的長相和外在,他在寧怡得、上官雪這些人身邊,屬于絲毫沒有存在感的普通人。可是,比起兩位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的男神,他極普通的長相和談吐里,卻多了一絲莫名的安全感。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暖憨厚,就像從小一起長大的領居家大哥哥,這讓他的氣質格外親切隨和。面對這樣的人,安之心里沒有絲毫的防備,頓時對他產生一股由衷的信任。
她立刻伸出手,接過那一份材料,還忙感激地連連點頭說:“謝謝石哥,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過,這就是新人必備的《實習須知》,為什么說是內部資料呢?你這樣交給我,算不算違規?會不會有事?”
石勇憨憨地說:“因為這不是人手一份的官方材料,是我自己做出來的《實習須知》,所以說是內部資料。內容吧,也正在不斷修訂中,不想別的同事說我在搶培訓部的工作,是專門留給自己新助理的指南。”
安之說:“石哥,你早就知道要來新助理嗎?”
石勇很溫和地笑笑,說:“集團給我招助理,你說我知不知道呢?而且,有時我也會幫HR去培訓部,給新員工做一點日常培訓,這才有了做這份《實習須知》的沖動。算你運氣好,留給你先試用,多提點寶貴意見!”
“明白了,石哥。這么珍貴的指南,那好啊,我可要好好看看,仔仔細細地學習。”安之說著,低頭翻看起這份《實習須知》。
等她認認真真地看完《實習須知》,她才發現石勇,是一個非常細心周到的人,因為資料里標注了很多,對女性很有用的事項。比如,永吉大廈內的女性休息室、女性保健科、女性活動室、距離大廈最近的購物中心等等。而且,他使用的標注語言,都非常生動幽默,讀起來朗朗上口不說,還特別有趣。
“石哥,你好細心好有才啊,這份《實習須知》做的真好,很方便清晰,我必須要瘋狂點贊!”安之贊不絕口地說,并打心眼里覺得,石勇這個人不錯。
石勇的臉有點紅了,他輕聲說:“第一次被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表揚,我很激動!”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有點呆頭呆腦的樣子,也逗樂了安之,安之也笑了起來,覺得他很可愛。就在兩個人很開心的時候,一個冰冷刻薄的女人聲音,在兩人的耳旁響起:“安之,別得意太早了,你了解他嗎?有你哭的時候!”
安之回頭,看到一雙冰冷冷、惡狠狠的眼睛,正在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原來已經恢復常態的維娜,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身后。安之看到她時,只覺得渾身一冷,接著便一時語塞地沉默了。
還好身旁的石勇反應很快,他先開口說:“維總,上官總的性格您是最了解的,他的手鏈已經送給了安之,您還是回去吧!”
誰知他的話,竟然讓維娜更加的激動,她冷笑著往前走了一步,拽起安之的手腕,一臉不相信地看過去。哪里想到,一串水潤光澤的黃水晶手鏈,赫然出現在安之的手腕上。
維娜震驚了,她搖著頭,嘴里不停地說:“不信、不信、不信,我不相信不相信!這手鏈一定不是他的,你們都在騙我!都在騙我!”
看到她異常的反應,石勇沒有再說話,只是也往前走了一步,推了推安之胳膊的位置。讓走廊窗戶外的陽光,正好照在安之的手腕上,也就是讓那串黃色睡覺手鏈,浸泡在燦爛的陽光里。
緊接著,不可思議地一幕發生了,手鏈上每顆水潤的黃色珠子內,都慢慢地浮現出,一個片狀的白色雪字。這時,石勇開口說:“維總,您看看,現在相信了嗎?您知道的,上官總的手鏈,別人仿不出來。但是您放心,今天的事,絕不會多一個人知道。安之以后就是我的助理,也勞煩維總給個方便,您回去吧,我也好跟上官總交代!”
此時此刻,維娜心如刀絞,她很清楚安之戴著的,就是上官雪的那串貼身手鏈。這是上官雪對別人的一種提醒,也是一種警告,他在很清楚的告訴別人,安之是他的人,維娜很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可是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憑什么上官雪認定的人,會是默默無聞突然出現的安之?
她難掩內心的憤恨,不甘心地說:“石勇,連你也見風使舵!好,好!”
“維總,識時務者為俊杰,我牢記自己的身份,您也別為難我這個下屬!這個永吉集團是姓上官,您和我都很明白這一點,對吧?”石勇不卑不亢地說。
面對這樣你來我往的較量,菜鳥一個的安之則是一臉懵逼,她只能傻傻地看著,不知道該做什么。維娜的聲音冰冷刺骨,一張漂亮的臉蛋變得非常陰郁。
終究是多年摸爬滾打過來的精英,沉默片刻后,她硬生生忍住了所有的情緒,冷笑著說:“好,好,我記著自己的身份!安之,勸你也記著自己的身份!”
石勇對她客氣地點點頭,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般,扭頭對安之說:“我們走吧,帶你去辦公室,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忐忑不安地安之,膽怯地說:“哦,好的,石哥!”
于是,石勇神情自若地從維娜面前走過,就像走廊里并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安之學樣跟著他,低著頭也快步走過。可惜,她做不到石勇那般淡定,身后的維娜讓她如芒在背極其忐忑。
不用回頭,她似乎也能感知維娜殺人般的目光,那個作孽的上官雪,只是自己的老板,安之和他沒有一點私人關系,維娜對她的恨意完全莫名其妙。在上官雪的辦公室里,他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安之什么都沒有做過,為什么維娜要對她這般厭惡?
上官雪不喜歡維娜,應該去找他的麻煩,而不是找自己的麻煩。安之覺得應該去澄清一些事,但又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根本沒有資格去澄清什么。復雜的人際關系,復雜的感情問題,她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索性打定主意,以后在集團里,躲著維娜走就對了。
安之邊跟著石勇往前走,邊在腦海里胡思亂想著,她在想,上官雪會不會察覺了自己來集團的目的?那條項鏈到底代表著什么?失蹤的女孩們,跟上官雪有沒有關系?她們失蹤前,到底遇到過什么事情?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找到查案的線索呢?
如此種種的問題,讓她的腦袋發脹。跟著石勇,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到辦公室后,安之就很快發現,自己沒有什么私人時間,去發呆思考了。因為,迎接她的,是一大堆需要填寫的資料、各種新人需要學習的系統和文件,以及為期兩周的新員工培訓。
石勇安排完她該做的事后,便開始忙碌起自己的工作,留下安之在自己的工位上。看著眼前山一般要做的事,她只能立刻開啟馬不停蹄的程序,瘋狂地填寫起各種資料和信息。
等到好不容易忙完這些入門準備,安之早就過了下班的點,周圍已經變得非常安靜。她跟還在忙的石勇打完招呼,便去打卡下班。來到走廊等電梯時,安之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變得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