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感受到身后那人身體的變化,耳根子悄無聲息泛紅。
分明她還什么都沒做,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怎么敏感成這樣?”
她側著身子想要從他懷里掙脫,環在她腰身的手加重了力道。
她擰著眉頭看他,男人脫了外套,身上就穿著一件白襯衣,袖口挽至手肘,露出那和斯文半點不匹配的健碩胳膊。
明明長了那樣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顏,卻有一身攻擊性極強的肌肉。
就像他明明身上是高檔香薰味道,此刻卻混了一絲絲油煙味。
卻也是這點油煙味將他拉下凡塵。
有時候沈皎覺得他一點都不像個財閥少爺。
誰能想到這樣高貴的他此刻滿腦子的齷齪,他突然從后面將她整個抱住,“別動,讓我緩緩。”
男人的懷抱很熱,他的力道很大,讓沈皎有些窒息,她卻不敢再胡亂扭動身體。
她深知男人的體力,一旦開始了沒有一兩個小時是不會結束的。
自己本來就餓了,所以沈皎很識相乖乖讓他抱著,跟個布娃娃似的。
過了幾分鐘,季宴琛垂眸瞥向她手中的紅酒杯,率先打破了寧靜,“好喝嗎?”
“說實話,比我在超市188買一送三的好喝。”
“你倒是誠實。”男人低低輕笑一聲,她的背能清晰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
這樣曖昧牽扯的氛圍,讓她覺得不適。
從前兩人見面直奔主題,沒有調情這個步驟。
她再次想要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覆蓋在手背的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她那點小心思在他眼里暴露無遺。
松開她的腰手指捏住尖細的小下巴,“都睡過這么多次了,從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排斥我的觸碰?”
在他深邃的瞳孔注視下,沈皎轉移話題:“我餓了。”
哪怕兩人負距離親密接觸過無數次,沈皎像是一只刺猬,嚴防死守,從內到外不給人一丁點的機會。
身上的束縛一松,沈皎推開面前高大的人墻,旁若無人走進了餐廳。
隨后季宴琛也跟了進來,替她拉開椅子,很是紳士的樣子。
“你看上去不太像會做這些事的人。”
男人在她對面坐下,神情玩味:“在你眼里,我應該做什么?”
“兇悍地將人的腦袋擰下來,當凳子坐。”
說這話的時候沈皎抬手比劃了一下,在燭光中顯得格外靈動可愛,一雙眼睛透亮又狡黠。
季宴琛凌厲的五官也隨之變得柔和,他一本正經道:“你真幽默,這是法治社會,殺人放火是違法的,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從不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來,嘗嘗我……家廚子的手藝。”
沈皎的鼻端飄來一股濃郁的特殊香味,盤中盛放著用黃油煎過的松茸片。
人工的松茸沒有這樣的味道,應該是高山采摘的野生松茸,很鮮。
咬下一口,那是一種林中雨后泥土與草木混合的特殊香味,口感潤滑且爽口,這是人工培植達不到的。
細細咀嚼,香味在唇齒間悄無聲息蔓延,勾得她食欲大動。
她已經很久沒有在晚餐沾過油葷了。
“松茸是今早從云城的高山挖出來的,牛肉的熱量很低,100克只有125大卡,多吃也不會胖。”
他的聲音沉穩,眼神深邃,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透著矜貴,又有幾分貴公子的味道了。
沈皎看著他,心情復雜。
上個月兩人見面時她就提了一嘴,他竟然記下了。
她跟周文言交往的時候,哪怕周文言很愛她,但他骨子里大男子主義根深蒂固。
就算兩人之間一直都是他追著沈皎跑,兩人的身份差距也讓他明白,沈皎愛上他是遲早的事。
畢竟自己對沈皎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他可以在合理的范圍內哄她開心,但不代表著他會改變階級思想。
他的愛像是落花流水,浮于表面,時常做些自以為讓人感動的事,到頭來卻只感動了自己。
沈皎一早就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她才沒有愛上周文言。
周文言每次都帶她去各種高級餐廳點上很多昂貴她并不喜歡的菜,他試圖改變她的飲食喜好。
但季宴琛沒有,上一次家訪管家特地拿了低卡的糕點出來招待她,她以為是巧合。
現在看來不是這樣,那看似性格粗糙的男人卻是在迎合她。
見她不動刀叉,男人朝她看來,“怎么,還是想吃草?”
沈皎剛要回答,就聽外面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在安靜的園林里顯得格外突兀。
“救命啊!著火了!!!”(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