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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苦難,你也知道我所處的境地,按道理說我們理應不是敵人。
林蕊低著頭,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把手里的幾張紙疊好了揣進包里,正感覺到頭頂上投下的一片陰影。
寒風緩慢地、帶著潮氣地想要透過哪家粗心大意的人家的窗戶,攪得整間屋子都滿是涼意。
錯覺吧,她感覺這片陰影倒是有幾點溫暖,或許是因為頭頂上有著充滿人氣的呼吸。
她仔細看了一下,三雙腳,帆布鞋,都比自己的碼數大。
她感覺面前的人抬起了手,這雙手沒有要抓住她手臂的意思,也沒有要揪住她衣領的想法,是沖著她的后頸去的。
于是寂靜得有點森冷的墻邊,響起了一聲響亮的耳光聲,林蕊勾起嘴角往后退了三步,看著面前因為憤怒開始咒罵的男生。
大概是比她高幾級年紀,耳廓上還戴著耳釘,顯得不倫不類。
也許是那一響聲有點兒突然和太響亮了,他身后的兩個男生都像是受了連累,被拍散了神智。
“靠!”那人捂著臉,往前走了一步,“你們他媽都傻了?”
三個人才反應過來面前的小姑娘一對三,對他們來說,就是捏在股掌間的弱者,眼神開始變得狠戾。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林蕊很震驚自己現在還能思考出一句早八百年不知道聽哪個老師說的知識點了,她彎腰躲過被自己打過的男生的一拳,捏緊了有點發燙發疼的手。
一拳直指面前這個人的鼻梁。
痛苦的叫聲沒讓她走神,她比這幾個人都矮,但是誰都不是練家子,她扯住身邊人沒有拉上拉鏈的衣角。
又聽見一聲喊叫,林蕊把咬在后槽牙的口香糖吐到地上:“大概沒人告訴過你,出來打人之前,要穿好衣服。”
眼角的視線里出現了跑過來的人影,她迎上去一腳,正中膝蓋。
“三打一?還打一個女生?”林蕊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捂著鼻子的人,鼻血肆意地在他的鼻子下面流淌著,林蕊沒講一絲情面,該出血絕對會出血。
她手上的人感覺自己的手都快折了,趕緊求饒。
被松開的時候險些沒了知覺,踉蹌著扶住不遠處的墻。
帶著耳釘的男生沒想到還能被一個小女生給收拾了,蹲著的身子往前沖,就要去拉住林蕊的手臂,林蕊側身躲,看見了他藏在衣袖里的小刀。
何源已經給林蕊打了三個電話了,皆沒有接,等他匆忙趕到職校后面的墻邊,他一邊掏出手機撥號,把手機貼在耳邊。
先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鼻血都凝固在了臉上的人,眼里驚恐萬分,側著一張臉,捂著鼻子。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何源聽著機械的播音女聲說著英語,往前走了幾步才看見了林蕊。
這面墻有一個弧度,通常要順著路往里走才能看到要看到的墻及墻上的廣告。
但是何源不想看見任何場面,畢竟面前的人是陌生人,林蕊的右手拉著一個人的手腕,左手還揪著一個眼睛腫了一個的人。
呻|吟聲里帶著痛感。
這看起來完全不符合劇情,林蕊放開他們,看了看上臂被劃開的衣料,冒了幾顆血珠子。
她整個身子都裹著一股熱氣,彎腰撿起地上已經摔成三瓣的手機的時候還深吸了一口氣。
“老大......老大,他們......”何源看到林蕊的臉頰也有點兒腫,脖子上還幾道紅痕,再加上林蕊剛剛直起身子的時候有點吃力,他有點兒擔心。
林蕊沒往后看,沉著聲音說:“這幾天你注意一點。”
“啊?”何源沒反應過來,腦子飛快轉動,“好,好,是葉毅辰和琳姐他們叫的人嗎?”
何源有點害怕。
“誰知道,”林蕊抬了一下手,有點吃痛的咬了咬牙,“操......”
和何源分開,林蕊身上的疼痛緩和了一點,打開門就聽見了鍋鏟撞擊鍋底的聲音,還有女人尖聲尖嗓的數落聲:“還知道回來啊?咋不在外面多待待?外面色世界多美好啊。”
“要么出去了就別回來,掐著飯點回來算什么事情?”
女人把一盤青菜粗暴地扔桌上,只看見了林蕊拿著衣服進廁所的身影。
林蕊靜靜地淋著水,閉著眼睛在腦子里思考了一下葉毅辰和琳姐的臉,想起了帶著耳釘的男生說的一句話:“我除了來打你,還,還來傳個話!給我錢的那個人說,背信棄義,可不是想這么簡單就能撇清關系的。”
林蕊看了看頭頂上的排氣窗,再看了看手臂上的幾條道子,合攏雙手接水,洗了一把臉。
對著鏡子貼好創可貼,林蕊才打開門坐到桌邊吃飯。
女人看著她的樣子,飯碗往桌上一砸,傳出巨大的聲響:“是不是那個賤人的那個死丫頭找你麻煩了?哼,你讓我不去找人家,人家就要來找你!”
還沒等林蕊開口,女人的情緒就激昂起來。
“老子,我這就去找她,林海說不一定也去那個小賤人那里了!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女人激動著就要站起來,眼里像是有一把火。
林蕊本來就心煩,揉了揉眉心。
“你坐下!”她把碗放下說,“我說了是林未遲干的了嗎?你能把你的臆想癥收一收嗎!”
女人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我自己打架弄的,我打贏了,現在被我打的人還躺地上不知道起沒起來,”林蕊扯了一下嘴角,壓著痛意,“林海有什么好的?就你當個寶,告訴你,你嘴里的賤人,馬上就要走了,呵,你以為人家現在心里有林海?”
林蕊發出無情的冷笑。
女人的瞳孔發顫,像是聽見了一件什么令人恐懼的消息。
“她要走?”女人難以置信。
“怎么?”林蕊再次端起了碗,“聽見人家懶得糾纏你,要走了有點兒失落?”
女人沒回話,端著碗的手都在顫抖,夾菜的手也在顫抖,感覺她快要喘不上來氣兒了。
“我再說一件事,”林蕊語氣輕松,“林海沒回來不是去找深南方了,是我和林未遲打了他,說要是再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以內,他那把老骨頭經不起幾次打。”
幾秒鐘后,筷子掉在地上的聲音清脆極了,林蕊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夾著菜,仿佛自己從沒有開口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