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白一寧看著羅老師,羅老師年紀臨近退休,但是在學校里還是很有威望,光是羅老師那雙閱讀千萬學生的眼睛,就能讓白一寧不敢輕易回答羅老師的這個問題。
他想起了自己給羅老師打的那幾通電話,不由得臉上發燙。
羅老師走到門邊,白一寧趕緊幫他開門。
羅老師嘆著氣看著白一寧:“當時是誰在電話里言辭鑿鑿的說,林未遲的天賦是難得一見的,雖然沒有經歷過正式的訓練,但是不會比那些人差的。”
羅老師的拐杖敲在走廊上,卻一點也不顯得吵鬧。
白一寧更加不好意思了。
“怎么?在學校獨具慧眼的白老師,聽了個現場后就對自己教過的小孩子沒有信心了?”羅老師那深邃的眼眸看了他一眼。
白一寧哽著脖子紅著臉,眼神卻堅定了:“羅老師,未遲是真的很有天賦,今天她彈的這曲子蘊含的能量很大的!”
羅老師伸手打斷了他的激動,白一寧適時調整了自己為人師表的狀態,尋找一個客觀的角度。
但是他內心深處就是克制不住自己那顆激動的心。
林未遲這樣的女孩,從小生活的環境,注定了她的音樂會具有自己的特色。
人無法選擇自己生長的環境,但是能有掌握自己的人生,身處絕境不代表就只能在絕境里一輩子,只要掙扎出來就會有燦爛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邊的。
林未遲是這樣的人,他剛才彈的曲子,白一寧也在其中感覺到了她想要表達的東西,也看出來了林未遲的內心。
羅老師站在樓下看了看,握著拐杖想了想:“她那把吉他,是你買的?怎么說也有小十年了吧?”
白一寧沒想到話語變得如此突兀。
說著羅老師笑了笑,詫異中白一寧卻也一下子想到了那吉他,邊角有幾處磨損,但是還是能看出保養都沒落下。
羅老師:“吉他年代太久了音質也達不到好的成色了,要是再來一把好點的吉他,可能會更好一點。”
羅老師的話帶著思考,白一寧突然感覺到腦子里的燈都亮了,激動得結結巴巴的:“我……我……”
“別搶,”羅老師笑了笑,“知道我為什么帶著克斯那孩子一起來嗎?”
白一寧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羅老師指著他搖頭笑了笑:“一寧啊,這個女孩子還是不能放心給你,給克斯當師妹還成。”
沒等白一寧回過神來,羅老師就揮了揮手走了:“給自己學生的東西我會準備好的,你準備一下培訓時候需要的資料吧,給那孩子說一下考試需要什么。”
“哎!”白一寧被羅老師拒絕跟送,站在他身后笑著揮手,“老師慢走!我會辦好的!”
送完林未遲的李克斯剛走到樓下,就接到了白一寧的短信,他笑了笑,回復:
老師不用謝,羅老師本來就對這個小師妹很關心。
齊楊接完林未遲激動中帶著忐忑的電話后,看見了在門口張望的沈南方。
她帶著飯盒,不小,黃琦昊聞著香味兒,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聲。
這一聲叫得蕩氣回腸的。
“沈姨?”黃琦昊滿眼驚奇和驚訝,看見了沈南方手里的東西,也虧得她一個女人冒著寒風端來。
沈南方進來的時候還對著幾個在健身的人笑了笑:“我煮了點餃子,給你們送來……就你們倆嗎?”
“就我和齊楊值班,”黃琦昊拍了拍齊楊,兩人一人提著一盒,“濤哥和威子去縣城送照片了。”
沈南方的臉上有點失望:“那……我該不下這么多的,也沒問問,家里還有點,看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不打緊,這盒,”黃琦昊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盒子笑著,“留著,咱這里有微波爐,鄭華正閑著呢,我叫他來一塊吃。”
沈南方:“那不壞了?”
“也有冰箱,壞不了。”黃琦昊說著就拿著手里的盒子往休息室走。
沈南方才點了點頭:“那行,你們吃著,我先回去了。”
齊楊把餃子放在前臺,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我送您。”
沈南方趕緊擺了擺手:“別!不用了不用了,你也要值班,不要送,就這幾步路不遠的,吃完了好好上班。”
沈南方一邊退出俱樂部一邊走了。
黃琦昊走出來邊打電話邊往外走,已經看不見沈南方的身影了,鄭華那邊說著馬上就到。
“沈姨就走了?”黃琦昊問。
齊楊點了點頭,看著在袋子上結了一層的水珠。
黃琦昊拿東西拿出來,找到了一碟蘸醬,沈南方還特地做的蒸餃。
“丈母娘的溫暖。”鄭華來了就聞著香味兒,忍不住拿手抓了一個,一臉滿足的發出這樣的評價。
齊楊夾著餃子的手頓住了,一口氣沒提上來,嗆了個半死。
黃琦昊趕緊拿出紙,瞪了鄭華一眼睛:“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齊楊,沈姨暗戳戳的關心最終還是要擺在明面上的,大過節的,好歹給未來媽拜個年啊。”
齊楊捏著紙的手都在抖,鄭華心中有愧,忙到了水。
嗆得肺都要炸裂開般的疼,齊楊的神志倒是清明的,看了一眼黃琦昊,依舊止不住咳嗽。
黃琦昊沖他遞了個眼色:“要不要昊哥教你如何討丈母娘開心?”
齊楊喝了水,漸漸恢復了平靜,尷尬在他們仨中間亂躥,鄭華只敢默默吃飯,不敢多生言語了。
黃琦昊:“包沈姨滿意。”
五秒鐘后,齊楊把椅子往黃琦昊身邊移了移,看著黃琦昊。
“需要買什么?”齊楊問。
當晚七點,洗完碗的沈南方剛要準備洗澡,就聽見了一聲敲門聲,打開門沒見著人,低頭看見了一個盒子。
盒子上還有張卡片,寫著:給漂亮的沈女士。
她左右看了看,沒多大份量,進屋打開看是一條圍巾,紅黑色相間,蠻厚實,他看了看照片上的字跡,一眼就認出了是誰的。
齊楊給林未遲抄筆記的本子還在林未遲的桌上放著,她就看過一兩眼,就記住了齊楊的筆跡。
她笑了一下,把圍巾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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