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門風華

第七百二十九章、受刺激了

說實在的,見馬氏哭得如此傷心,幾近崩潰,顏彥很容易就想起自己剛穿越來時的情形,那會的馬氏貌似一滴眼淚也沒有,見自己醒過來,第一反應不是上前確認,而是命人把她的眼睛合上,說她是死不瞑目!

再后來,見顏彥坐起來了,馬氏這才上前試探地摸了摸她的手,爾后也只是眼圈紅了,并不曾擠出來半滴眼淚。

到底是親生的,這才是像是一位做母親的,可以為自己的孩子下跪也可以代自己的孩子去死甚至于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枉顧他人的性命!

這些顏彥不挑,也不眼紅,誰讓人家是親母女呢?

可別在外人面前標榜自己的善心啊,說什么自己拿顏彥也是當親生的疼愛,要不,太后怎么可能一而再地勸顏彥看在馬氏的養育之恩上放過顏彧,放下仇怨,還說什么這也是為了維護祖母的遺愿。

呵呵,這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就是不知太后老人家見到這一幕會有何感想?

不得不說,顏彰還是很了解顏彥的,見母親跪在大姐面前,顏彰忙上前要把她扶起來,只是馬氏此時已近瘋魔,顏彰一個人根本弄不動她,忙又喊著顏彬來幫忙。

“娘,你就別難為大姐了,大姐當年能死而復生那是因為她有冤屈,閻王爺不忍心收她,可二姐是自己病死的,更別說二姐還做了這么多壞事,你再這樣逼迫大姐,豈不又增加了二姐的罪孽,萬一閻王爺知道了,二姐下輩子還能托生去一戶好人家嗎?”顏彰勸道。

“是啊,娘,方才大姐在這祭奠二姐時說了希望二姐下輩子還能繼續托生在一戶好人家,最重要的是能找到一個真正把她捧在手心的良人,還有方才容姑姑也說了,二姐有今天,怨不得旁人,你就別難為大姐了。”顏彬也跟著勸道。

他也不小了,也會看會聽會自己感受,所以盡管他覺得顏彧可憐,但老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顏彧若不是當年自己非要嫁給陸鳴,哪至于有今日的劫?

再有,若是她當年嫁給陸鳴后好好過日子,不去招惹大姐,也不去害陸衿,大姐也不可能會見死不救的。

再有,若是那年她能聽父母的話跟陸鳴合離,不去晉陽找陸鳴,她也不至于落個今日的慘死。

總之,因果因果,正因為顏彧這些年種下的孽因才有今日的孽果,怨不得旁人。

可惜,馬氏這會壓根聽不進兩個兒子的勸,不過倒是被兩個兒子架起來了,而顏彥早就被陸呦護在了懷里,這一幕又極大地刺激到了馬氏。

“彥兒,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看在彧兒替你謀了一個好夫婿的份上,你忍心就這么看著她孤零零地躺在這床板上再孤零零地被埋在那亂山崗上?嗚嗚,要不是彧兒,你能嫁一個這么好的夫婿,要不是彧兒,今日躺在這門板上的可能就是你了,嗚嗚,我可憐的孩子。。。”馬氏一邊哭一邊又揮舞著雙手想要靠近顏彥。

顏彥聽了對方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氣極反笑了,剛要開口,只見陸呦說道:“二嬸,你這會聽不進別人的話,我們也不多說什么,論理,我們是不想來這一趟的,可看在二叔的份上,我們來了,也盡了我們的心,剩下的,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說完,陸呦攬著顏彥轉身要離開,顏彥扭頭對顏彰顏彬說道:“大弟二弟,這番話你也聽見了,多余的話大姐不說了,你們好生照看二嬸吧。”

一旁立著的阿容見此嘆了一口氣,對馬氏屈膝行了個禮,“顏夫人,小的也告辭了,太后托小的給顏彧姑娘帶了一句話,有善因才會有善果,望顏彧姑娘下輩子托生為人后能先學會好好做人。”

這句話有點把馬氏點醒了,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言行可能會傳到太后耳朵里之后,馬氏忙上前拉住了容姑姑,“容姑姑,我方才也是,主要是我們彧兒死得太冤太。。。”

“顏夫人,節哀吧。”阿容打斷了馬氏語無倫次的話,轉身離開了。

馬氏倒還想追過去,被兩個太監攔住了。

從屋子里出來的阿容在大門處追上了正要上馬車的顏彥,顏彥見到她忙立住了,問候起太后來。

據阿容說,昨晚太后就有預感,說是昨晚她夢到了顏彧,夢里顏彧責怪太后偏心,說什么縱然她有錯,可太后也不該任由顏彥把她送進監牢,完全枉顧了祖母的托付等。

為此,太后后半夜壓根就沒再睡著,一個勁地拉著阿容回憶之前的過往,這不,天一亮,太后就打發人來顏府探視,得知顏彧果真過了,太后這才打發她來說了這番話。

“素聞百惠郡主聰慧,還請百惠郡主有空去開導開導太后,她老人家也落下心病了。其實,太后老人家得知陸袆被過了病氣后就一直憂心不已,這才幾天,哪知顏彧又沒了?”容姑姑看著顏彥說道。

“還請容姑姑放心,我回去換身衣服就進宮去看望太后,還請容姑姑勸勸太后,這些年她為顏家也算殫心竭慮了,我祖母是個明白人,不會怪罪到她頭上的,要怪只能怪我二嬸沒有教好顏彧。”顏彥勸了一句。

她倒是有心不想進宮,可阿容把話說出來了,她不能不去。

還好,這次進宮太后沒為難她,想必是聽阿容學了馬氏對顏彥的逼迫,太后反倒勸了顏彥不少,讓她不要跟馬氏一般見識,有空多多教導這顏彰顏彬。

顏彥見太后言辭間也頗有些心灰意冷,便和她說起了原主的祖母,說祖母當年是如何教導她們姐妹的,也說原主和顏彧的姐妹情,也說她們姐妹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顏彥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勸勸太后,這樣的人壓根不值得她同情也不值得她內疚,套用一句太后自己的話,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期間有多次修正的機會,可她一味任性縱性,因而,她有今天,委實怨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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