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荷讓阿福等在路旁,一個人到了阿媽阿姐的墳前,她胳膊上的傷還沒好,胳膊彎在胸前一動也不敢動,她走的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觸動了傷口。她‘閹割’了沈少白把他的‘男根’拿來祭奠阿媽阿姐。
“阿媽,阿姐,小荷來了,我說過拿仇人的‘男根’,來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的。”碧荷說著流著淚把那小袋子中的東西埋在墳前。
悲從中來,她想起了最后一名兇手,忍不住失聲痛哭:“阿媽……阿姐,你們知不知道另一名兇手是誰?他……他竟然是小荷最愛的人,最愛的人啊!我該怎么辦啊!怎么辦啊!小荷沒用,竟然愛……愛上了仇人……”她在墳前是放聲痛哭,所有的委屈和傷心只有在阿媽和阿姐的墳前才能痛快地宣泄出來。
哭了好半天,她才忍悲擦擦眼淚站起來,忽然發現在這兩座墳的后面緊挨著還有一個墳。她心中納悶,誰家的墳會埋在這兒,不應該這樣啊。她心中充滿了詫異。
她抬頭望望家的方向,多么熟悉的景象再次映入眼簾,那山、那湖水、那村莊,就連那裊裊炊煙看上去都那樣的熟悉美麗,吸引著她目不轉睛地看著。
“小姐,太太說了祭奠完就回去。”阿福對她要去村里看大伯大娘,心里犯嘀咕。
“阿福,我的情況在家里除了爹和媽就是你清楚了,這么年也沒亂說,難怪媽說你最靠得住,你也知道我還有個弟弟,我只是想看看他,你放心,看他一眼我們就走。”碧荷道。
阿福無奈道:“好吧,小姐,那你可快點。”
七年了,七年中宋碧荷第一次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家里沒人了,這院子早已經成了大伯家的了。
碧荷的大伯和大娘怯怯地看著眼前這位又漂亮又高貴的少女,不知道她到家里來做什么。
“大伯、大娘,我是小荷,我弟弟呢?”碧荷平靜地面無表情看著二人,小時候大伯一家對自己家并不好,雖然他們收養了弟弟,她對他們還是熱情不起來。
“小荷?你是……小荷。”大娘驚喜地上下打量著她,驚叫道,“你都大姑娘了,長得真是……好看。”
碧荷不理她,繼續問道:“大娘,我弟弟呢,我要見我弟弟。”
大娘和大伯互相看看,大伯蹲在一旁抽著旱煙不說話,大娘眼圈紅了,抽抽搭搭地哭了:“阿柱,阿柱……他。”
碧荷見他們樣子,一種不祥之感生出:“我弟弟到底怎么了,你快說。”她厲聲問道。
大娘被她的氣勢所嚇到,哆哆嗦嗦道:“他……去年冬天……死……死了。”
“死了?”碧荷一陣暈眩,大怒道:“他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們虐待他。”
碧荷的大伯此時急忙說道:“小荷,我們怎么會呢,說什么他也是我們孫家的根,我們一直視他為親生,不信你到村里打聽打聽。”
大娘也抹著眼淚道:“是啊……我們……也難過,養這么大了……花了這么多錢……就……”
“住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碧荷強忍著淚水顫聲問道。
大娘擦擦眼淚道:“被人打傷后,凍死在了雪地中。”
宋碧荷一聽,大怒:“打傷?凍死了?你們是怎么照顧他的,你們當初收了人家的錢,口口聲聲說會對他好,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嗎?為什么讓他凍死了。”
大娘看她的樣了嚇得連忙道:“不愿我們啊,是他自己總是想著去找阿喜報仇啊。”
碧荷一愣,大娘接著道:“自從你阿媽和阿姐去世,你又被人收養后,阿柱就時常一個人發呆,小小年級,就知道跑到阿喜家向他們家扔石頭,再加上村里人亂嚼舌頭,他就更恨阿喜家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報復阿喜家的次數也在增加,我和你大伯怎么說都沒用,都……打他了,他也不改,他不是今天砸壞阿喜家的大門,就是明天把他們家的驢打傷,要不就是躲在路上在阿喜經過的地方下鐵夾子害阿喜,開始阿喜家自覺理虧,對不起你們家,可是他天天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便開始還手了。
去年冬天他把阿喜家的房子點著了火,幸虧救火急時,才沒釀成大禍,他們家便要我們賠償,家里哪里還有東西賠給他們呀,他們便把家里值錢的東西的都搶走了,阿柱便又跑到他們家哪兒,在阿喜經過的路上設下夾子,把他的腿夾傷了,被他們家里人抓住打的遍體鱗傷,扔在了雪地中,大雪把他埋住了,我們四處找,直到天亮時才從雪中把他救出來,可是他……他早……就凍僵了,再也沒有醒……過來啊!”大娘說完是放聲大哭。
大伯也在忍不住處在哪兒掉眼淚:“可憐……我孫家……算是絕……后了。”
宋碧荷呆呆地站在哪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自己那又可愛又活潑的小弟就這樣‘走’了,沒想到七年前的一別再無別離,竟然成了永別。一陣天眩地轉讓她站立不穩,大娘發現她情況不對,趕緊上去扶住她:“小荷,你……千萬別怨大娘和大伯,我們……也很難過呀!”
碧荷甩開她的手,踉踉蹌蹌向外走去……
等在門外的阿福一見慌了神,上去扶住她:“大小姐,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我找他們算賬去。”說著就要向追出來的大伯和大娘沖過去。
“阿福,我……們走。”碧荷輕聲地說道。阿福看看門口呆立的兩人,把碧荷扶進車。
“小荷,你忘了阿姐的仇了,為什么找到仇人了還不為阿姐報仇,小荷,你照看好弟弟了嗎?小荷……”宋碧荷從溪塘回來就又發起了高燒,許大夫說她一則傷沒好利索引起的,再者就是又受到了打擊,還有上次靜養后身體剛有所恢復,如今沒全愈不說又加重了。
宋太太只好又讓她搬回老宅去靜養,并對香兒嚴詞吩咐,沒有她的允許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