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當成嚎啕大哭起來。
這么長時間了,他是第一次體會到被人尊重。
“他要多少?”王總說話,看了一眼傅寒時。
傅寒時的視線,盯著他的手機,眉頭微微蹙著。
“先別哭,把事兒解決了,慢慢哭。”顧幼染和陳勝說道。
“就按照……按照他們一開始說的那個數字給。”陳勝哽咽著說道。
“王總,陳先生需要一筆勞務解除費。”顧幼染說這個話的時候,是看著陳勝的。
她稱呼他為陳先生,沒有說要一筆錢,而是一筆勞務解除費。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陳勝問,“我不站在這里,盛業的人根本不會理我的。”
“對,現在他們理你了,所以直接說你的要求。”顧幼染陡然嚴肅,“要錢,還是要繼續在盛業工作。”
“我都已經鬧成這樣了,怎么繼續上班,只能要錢……”陳勝艱難的回答。
顧幼染直接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樓下會議室,盛業總裁的手機響了。
他趕忙接起來,還鬼使神差的開了個免提。
這時她慣用的一種心理暗示。
“你就這么不把我的命當一回事?”陳勝淚流滿面。
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多少?”顧幼染問。
“你說了能算么?”陳勝一臉懷疑。
“你別說了!”陳勝急得只拍大.腿。
“你這么大的人了,做這件事之前,都不考慮這些后果的?”顧幼染問。
“不跳?”顧幼染看著他,語氣很輕松的問了一句。
仿佛跳樓不跳樓本身就不是一個大事。
“多好笑啊,你自己都不看重的東西,還指望別人看重?”顧幼染笑了一下,“你以為,你賠上一條命,鬧這么一出,真能對盛業有什么影響,尸體抬走,灑灑水把血啊腦漿什么的清干凈,網上鬧一鬧,三五天后吧,就沒人記得這件事了。盛業該賺錢的還是大把大把的賺錢,但是你的老婆孩子和父母就不一樣了,沒了你,他們的日子會更苦,你可別指望盛業賠錢,你自己也說了,盛業沒良心的。你自己工作遲到早退又曠工被開除的,現在跑回來鬧事,網上現在都在罵盛業,這幾天股票肯定跌飛了,你害人家這么慘,搞不好,盛業一分錢不賠,還要在你死后,搞你的家人。”
陳勝瞪大了眼睛。
顧幼染繼續說:“就退一萬步講,盛業在輿論的影響下,賠錢了,并且極小概率不搞你的家人。可賠償是要走流程的,最快一兩個月吧,撐死不過100萬,你老婆這樣的身體情況,得要人照顧的吧?要么你爸媽上,要么只能你孩子上了。不過我覺得多半還是你孩子上,你爹媽身體不好,你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們撐不撐得住不好說。這么一來,你兩個孩子的學是肯定沒辦法上了……”
尤其是這個心理醫生,剛才逐個問了他家里人的情況。
現在老婆孩子以及爸媽全部都浮現在腦海里了。
有一種人是這樣的。
你越是哄著,他就越是上桿子鬧。
陳勝看著顧幼染,渾身都在抖,也不知道是慌還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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