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時沉默著看著她沒說話。
顧幼染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傅先生,我建議你還是把您所有的病例都交給我,這樣我才能為您制定完全的治療方案,對您對我都好。”
傅寒時抵觸的蹙眉。
他依舊抗拒,以讓阿染消失為治療目標的治療方式。
“我會仔細考慮的。”傅寒時隨后說道。
顧幼染有點無奈,視線一轉,他看到傅寒時包扎好的右手,居然有血滲了出來。
她想到,剛才傅寒時沖出去的時候,隱約聽到的兩聲悶響。
看樣子……他沖出去的時候,用拳頭很用力的砸到了墻上……
顧幼染跑去電視柜下面,拿出了藥箱。
“我自己來。”傅寒時逐漸恢復了平靜。
“坐著吧你。”顧幼染看了他一眼,“上次的傷沒好,又添了新傷,你還不肯配合治療,不作不死說的就是你。”
傅寒時沒說話,聽著她念叨,心緒反而安靜了下來。
顧幼染小心翼翼的拆開他的紗布。
果然……
手背一片血肉模糊的和紗布黏在了一起。
顧幼染心口又疼了一下。
小心翼翼的將紗布和傷口分開。
傅寒時看著她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樣子。
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沖動。
他……想親她。
很用力很用力的親。
顧幼染的心尖都疼得顫了一下。
“我可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人格克星,我才不怕。”顧幼染一臉輕松的說。
“他剛才一直盯著你看。”傅寒時想了一下,還是把這個反常告訴了顧幼染。
顧幼染愣了愣。
“盯著我看?”
眼底一片迷蒙:“我是不是……有可能……會傷害到你?”
也不知道為什么。
傅寒時說這個話的時候。
“沒關系的,你只要能記住這一點,記住他不是真實存在的,別的我們都可以慢慢來。”顧幼染在他身邊坐下來,“你的那個朋友……她現在也在么?”
傅寒時愣了一下,隨后放下了手,在周圍看了看。
“沒有。”
祖父人格是傅寒時的暴力人格,他盯著她看……說明,傅寒時在潛意識深處,對自己……存在著一定的暴力傾向。
“對。”傅寒時看著顧幼染。
剛才……爺爺為什么要盯著顧幼染看?
他想做什么?
“假的,對……他已經死了。”傅寒時意識慢慢的回籠。
他捂著額頭,癱坐在沙發上,“他已經死了。”
“一般情況下,人格的指向性都是唯一的,不太可能存在改變。”顧幼染說。
“可現在改變了。”傅寒時綁著紗布的手,又在隱隱作痛。
焦慮不安和恐懼將他緊緊的包裹。
顧幼染愣了愣:“你的病例上寫的是,只有你那個朋友在的時候,祖父的人格才會出現。”
“對。”傅寒時也是一臉的費解,“這也是我印象中的第一次。”
顧幼染目光沉靜又柔和。
傅寒時盯著她看了片刻,眼底的慌亂逐漸消散。
“沒事的。那是假的,不存在的。”顧幼染溫聲細語的哄,“在你眼前的我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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