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上眉梢

第四十八章 玉佩

囍上眉梢第四十八章玉佩

顧菀本來只是一句閑話,卻沒想到房夫人竟然有這么大反應,頓時也傻住了。

這玉佩本來就是最常見的配飾,誰腰間沒有系上幾個,顧菀也就只是句閑話,沒想到房夫人竟然當真了,會如此這般嚴肅的問她。她連那玉佩看也沒看清,怎么可能答得上來,頓時就卡殼了。

不過顧菀平時不聰明,這會兒卻很清醒,知道如果是得罪了房夫人,在她面前落下一個愛說大話的印象的話,自己回家會死的很難看的,所以只能硬著皮頭說道,“不過伯母這么舀著,我卻是看不大清楚。不知道你是不是能解開,讓我仔細看一下?”

“當然可以。”房筱韻很痛快的說到,飛快的解開了玉佩塞到顧菀手中,“你好好看看,瞧瞧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顧菀本來是隨口說說的,可是明顯房夫人是當真了的,于是她也只能硬著皮頭查看,可是這一看,沒想到卻真的發現,自己曾經見過類似的玉佩。

“這玉佩是我聘禮的一部分,一共有一對,兩頭雕著并蒂蓮的圖案……”房夫人生怕顧菀不清楚,還詳細的解釋,而顧菀舀著那塊玉佩卻越看越心驚,覺得跟自己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忍不住打斷了顧夫人的話頭,“夫人,請問另一塊玉佩,是否是色澤偏白,中間雕著個齊字?”

“正是正是。”房筱韻聽到這話,頓時驚喜的連連點頭,一把抓緊了顧菀的手,“白兮青兮,衣兮里兮,這兩塊玉佩一青一白,寓意我與夫君情投意合,相得益彰。因為我夫家是軍武世家,不好繁瑣浮華的裝飾,所以紋飾都非常簡單,唯一的特別就是玉佩中心的兩個字,一塊刻著我的姓氏的房字,一塊刻的是我夫君的齊字。這一塊我一直帶在身邊,可是另外一塊,不慎遺失以后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了。好孩子,你當真見過另外一塊?如果你幫我找到了,重重有賞”

顧菀看著房夫人滿臉的驚喜,猜測應該不會對玉佩的主人不利,遂點了點頭,有幾分自豪的說道,“我非但見過這塊玉佩,而且還知道,他的主人此刻離夫人也不遠呢。”

“什么?”房筱韻打了個一個哆嗦,卻是驚喜的都有抖動了。

“是,夫人你瞧,玉佩的主人就在那邊。”顧菀掀開了簾子,指著窗外隨行人群中的袁思齊笑著說,“我曾經在袁大夫的身上見過這么一塊玉佩,款式一模一樣,只是色澤偏白,卻不知是如何機緣巧合之下到了他的手里。”

聽著這話,不但房筱韻驚的說不出話來,連喜梅也睜開了眼。

這其中,有什么故事?

難道?想起房筱韻的故事,以及袁思齊小時候的生活,喜梅整個人愣住了。

莫非……

房筱韻聽著這個姓氏,整個人神經質的喃喃自語了好久,忽然張口問道,“你是說他姓袁?”

“是。先前夫人生小dd的時候,袁大夫在我們家看診,所以我跟他也算認識,知道他姓袁名思齊。呵呵,這個名字蠻特別的,里面含了兩個姓氏,大約是因為他父親思念母親而給他起的吧。”

房筱韻并沒有聽顧菀的話,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不自覺的喃喃自語道,“他竟然還會醫術……”

“夫人,夫人?”顧菀見著房筱韻失神的樣子,有些詫異,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帶著房筱韻回頭,才問她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房筱韻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自顧自的掀開簾子看著車窗外的袁思齊,邊看邊喃喃自語的說著什么,最后卻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間叫停了,“停車,停車”

“夫人,請問有什么吩咐?”馬夫猛的一甩鞭子,穩穩的停住了大車,然后在外面高聲問道。

“你,去請王妃過來。”房筱韻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讓喜梅意外的是她要見的卻不是袁思齊。

“是。”那丫鬟應了一聲,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房筱韻對顧菀和顧喜梅姐妹倆抱歉的笑笑,然后依然心神不寧的看著窗外,渀佛那里有什么寶貝在吸引她一樣。

那丫鬟去的很急,不一會兒就帶著王妃回來了。顧喜梅和顧菀兩個姐妹上去見禮,王妃只是淡淡的點了個頭表示收到了,然后就扶住要起來的房筱韻,“妹妹你怎么了,怎么讓人去喊我喊得如此之急。”

“姐姐你看,”房筱韻神色慌張的把她拉到身邊,對著她的耳朵說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王妃面前也露出了驚訝之色。她點了點頭,往外面忘了很久,然后才輕聲跟著房筱韻竊竊私語了起來。盡管她們聲音很小,但馬車里畢竟只有這么大,所以喜梅還是聽到諸如,“果然很像”,“我先前就覺得眼熟”之類的只字片語。

那姐妹倆撇開喜梅她們,一起說了很久的小話,這才吩咐照常開車,不過接下來卻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喜梅先是覺得意外,而后卻忽然想通了。像是子嗣之類的大事,可不是憑個信物看上一眼就能確認,所以具體如何,還得留到調查之后再說。

因為房筱韻和她姐姐兩個人都挺心不在焉的,所以一路上也就沒在創造機會讓喜梅跟著那幫子人見面,倒是顧菀還趁著打尖的時候跟著其中的一位少年說了兩句閑話,算是完成了母親的任務。等回到城里,房筱韻直接將喜梅送入了顧府,然后就急匆匆的趕回家了。

袁思齊本來也擔心顧喜梅的病情,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跟著房家的車隊。不過一路上都沒有招呼他,他也只能想當然的認為顧喜梅的病情并無大礙,然后怏怏的回到了自己的店里。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很清閑。意娘從山里頭回來之后,果然問了喜梅在路上與房筱韻帶得那幫人相處的怎么樣,當聽到喜梅說并無交集,臉上出現了懊惱之意。后來喜梅干脆就挑明了不喜歡這種“巧遇”的安排,希望意娘下次能提前通知她一聲時,意娘竟是罕見的發了怒。

這個時代,還沒有父母跟孩子之間,還沒有平等這種事。

“你以為我容易嗎,我這么辛苦的千般算計萬分考慮,都是為了誰啊?如果換了別人,我用的著這么操心嗎!天底下的婚姻,哪里不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我已經想辦法給你提前創造機會讓你提前看一眼,你竟然還怪我。算計,母親為了給女兒找個好歸宿,這也算得上算計嗎?如果這算是算計,那還有什么不是算計”意娘摔碎了手上的哥窯瓷器,臉上的表情不是一點憤怒。

“這一切,真的是為我好嗎?”看著那宛如白玉的碎瓷,喜梅只覺得眼睛發澀的厲害,“娘,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這種冠冕堂皇的謊話?如果真是為我好的話,你會連我的意見都吝嗇于問一句?”

喜梅憋住了眼睛中的淚水,抬頭看著意娘,慘慘一笑,“你也年輕過,你也愛過,你也嫁過人,你也被逼婚過……難道,你會不懂得,被人當做是商品衡量,是一種什么感覺?”

“賣就是賣,不管是賣給屠夫還是王侯,不過價碼不同而已,又有什么本質區別呢。”喜梅望著意娘,說完這句話之后頭也不轉身的離開了。

意娘站在原地怔了怔,只覺得女兒剛才的眼神真可怕,她幾乎不敢跟那種眼神對視了。

可是,只是一瞬間,她為人母的自尊又浮了上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連你都是我生的,你還有什么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站住”看著罔顧自己權威離開的喜梅,意娘生氣的在后面大吼著。

喜梅背對著她,抹了抹決堤而出的眼淚,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

“這是怎么了?”顧鳳璋正回來,看著喜梅低著頭路都不看的往外闖,一頭撞在自己身上,下意識的就扶住了她問道。可沒想到喜梅根本不答話,只低著頭撥開他的手,不顧形象的奔走了。

“女兒大了,有心事了。”意娘趕了出來,看著顧鳳璋在外面,下意識就理理頭發答了一句,然后笑著迎了他進屋,“今天可回來的早,累了嗎?餓不餓?我讓廚房上飯菜。呵呵,阿圓今天可真乖,又認識了三個字……”

顧鳳璋皺皺眉頭,想要細問,可是一想到意娘畢竟是喜梅的母親,她教女兒自有管教女兒的方法,自己這個爹卻是不合適多問的,于是便也就不再說話了。

喜梅從意娘的住處出來,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樣子的,一路上也不抬頭,用袖子掩著臉一路的奔跑,到自己住的小院時,將著在院子里頭的丫環們嚇一跳。看著滿臉淚痕的喜梅,她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合適,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最后還是纖云先一步警醒,喝令她們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許多嘴,這才扶著喜梅入了屋子。

喜梅進了房門,自己哭了一會兒,心情才略微平復了一些。纖云不等她開口,便已經命人打了熱水過來,服侍她重新洗了臉,送了頭發,換好睡衣,這才告退離開。

其實啊,用不著鄙視意娘,別忘了不管外表如何變化,她的內在還是農村婦女。在鄉下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自己當年是女孩子,受到各種歧視,為了哥哥弟弟很有可能被犧牲,但是一旦她當了娘,有了兒子和女兒,她也會自然的覺得女兒應該為兒子犧牲的,從受害人變成了加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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