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話還沒等說完的,腳上拖拉著鞋子直奔府門口處而來,灰蘭害怕在跌著了二小姐,急忙地在后跟上,邊追邊喊道“二小姐呀,莫急,莫急呀!”
同任伯轉身回,低著頭快步的往書房中而去,大聲地喊住了任伯上前急問道“任伯,剛剛那人前來找我爹做什么?”“呃,二小姐”任伯猶豫著,臉色有些慘白,雨水順臉而下。
“任伯,可是有事情啊?”問道,嗓音瞬間變得沙啞,已然是從任伯的臉色上看出事情似乎很糟糕。
“二小姐,那人前來傳信,老爺,老爺暫時被停職察看。”任伯道,“說是因為洪澇災害受災百姓過多,老爺搶修堤壩不及時,上頭震怒。念著老爺一向鞠躬盡瘁,親力親為才如此。”
聞得任伯言,的心里咯噔一聲,知道向來要強的爹爹定會著急上火,而他的身子最怕這著急上火,等同于再次的大病來臨之前,急忙道“任伯,告知藥房中人,將上次爹爹所用之藥準備好,以備著萬一。”
“二小姐,我這就去。”任伯轉身而去。
哪里還顧得上下雨,手中提落著裙子快速奔書房而來,灰蘭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一言不吭的跟在二小姐身后直奔書房。
室內見沈長清雙手背在身后來來回回地踱步,半低著頭在沉思著什么,上前喊道“爹。”
沈長清抬頭看著,沉吟著沒有話話,忽然雙眉緊鎖,身形有些搖晃,就像是散光一般,眼前出現出現十幾個的身影,瞬間眼花繚亂,迷迷暈暈,腳下踉蹌,眼瞅著就要跌倒。
說來就來的疾病讓人猝不及防,唬得一陣的心驚,忙大步的沖上前,扶住沈長清的手臂,哭腔道“爹,沒事,你沒事的。”
站在一旁邊的灰蘭眼見著不好,知道老爺這病來就是個急病,緊跟著的身后串上前,扶住沈長清的另一手臂。
本以為將沈長清扶到椅上坐下,沈長清卻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面上,灰蘭急忙跪趴在地面上,在身后倚著沈長清,害怕他突然的倒下摔著了腦袋,失聲大哭“爹,爹”
恰任伯從外而入,身后跟著藥房中的兩個醫者,也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發病如此之快,急忙上前前將沈長清放平在地面上,見他還有著清醒的意識,只是身子就動彈不了了。
幸好提前有了個準備,任伯從醫者手中接過來兩粒藥丸,塞入沈長清的口中,少刻,見其慢慢的平穩下來。
沈格棠哭得雙眼通紅,泣不成聲,灰蘭邊哭著邊勸著,心里邊自是擔憂著病體沒有痊愈的二小姐在傷心過度再次的病倒。
眼睜睜看著沈長清倒下在眼前,心若針扎。
雖然,此事表面上看著與胡府的大惡人沒有關系,但她不相信,此事真的就與他沒有半分的關系。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背后操縱著一切!
感覺到自己力量的薄弱,沒有能力去抗衡,而親眼看著疼愛自己的爹爹病倒在眼前。
她恨得,將牙齒咬得嘎吱吱作響,心中暗自發狠“胡大惡人,有朝一日,我必親手將你剁成肉醬,難解我心頭之恨!”
稍刻,沈府中人等皆慌慌而來,醫者命人取來被子掖在沈長清身下,地上自是涼。
不一時,見兩個丫鬟扶著面無血色的沈夫人而來,或是過于著急,沈夫人身上披著一件灰黃色色雨衣,雨衣大得異常的不合身,直拖在地面上。
“娘”上前扶住沈夫人,哭著道。
沈夫人眼睛發直,張著嘴直奔沈長清而來,見著上前的竟將她的手臂直接打開道“走開!”
雖然話音不大,用力也不大,無形當中的一種怒氣,仿佛在眾人的面前大聲的訓斥著,沈長清之病倒,與她脫不開關系。
前一次,沈夫人當著的面兒與四嬸母責怪的話,依然響在耳邊,這一刻,難受得情愿她娘直接抽她兩記響亮的耳光也比這樣強
她臉色慘白,牙齒緊緊咬著嘴唇,眼淚撲簌簌而落
一旁邊站著的灰蘭,急忙上前扶住二小姐,以手帕為她擦拭著眼淚,前番沈夫人斥責二小姐的話灰蘭自是聽著了,雖在心里為二小姐叫屈,鳴不平,卻也不敢與沈夫人頂嘴,心中暗苦
“若是二小姐選上了這太子妃,夫人即便是心里有梗也不會如此對待二小姐了。雖然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小姐跟二小姐都是夫人身上掉下來肉,一家人自不能用勢力來說事兒,但怎么說就是不同啊!”
苦罷勸道“二小姐,莫難過了,身子要緊,身子要緊啊!”
約有一柱香之工,眾人抬著稍有緩和的沈長清奔后院寢室而來,眾人在后緊緊的跟隨著。
逢著午時過半,剛剛睡過午覺的老太太突聞此信,急匆匆地奔過來。
未曾說話,老淚縱橫,身子雖富態,卻如秋風中的落葉,突突地打顫,丫鬟翠兒唬得臉色刷白,不停地以手捋著后背安慰著。
直到親自到床榻前,親眼見著沈長清安靜的躺著,半睜著眼睛,老太太這才算是把懸起的放回肚子中一半,還是禁不住地掉淚,眾人急忙將老太太扶出,好生地安慰著。
任伯早就派出家將騎著快馬,前去請來肖中,午時過半了,卻一直沒有過來,等人的心情自是焦急,何況是突來之病。望著外面一直下著,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的雨,急得直搓手,紅腫的眼睛又干又澀。
忽然見珍珠在前大步地跑了進來,身后緊跟著一路小跑著的肖中跟沈云靈,松了一口氣,上前一把抓住了珍珠的手,眼淚奪眶而出。
肖中是二話不說,手中提落著一個藥盒子,直奔內室。
身子稍稍有些肥胖的沈云靈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粗氣,臉上脖子一層密密的細汗,緊跟著身后,沈梅嬌與沈梅霞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