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沈府上上下下人等皆打扮得整整齊齊,喜笑歡顏,翹首企盼著喜報的送達。
這一邊,沈梅嬌早早打扮得光纖靚麗,面露喜色地坐在桌前,有滋有味兒地品著四嬸母剛剛帶過來的酥點,喝著燕窩羹,美滋滋地等待著喜報的送達。
邊吃著邊讓丫鬟晴雪端著銅鏡,站在桌子的對面,調整好了角度,邊吃邊照鏡子。
吃到嘴中甜甜的食物,一直甜到了肚中,也甜到了臉上,笑得形同一朵花一般,散發著花蜜香甜的味道。
沈梅嬌欣賞著鏡中的自己,她為自己的容貌很驕傲。
雖然說,沒有生得這天下最美的一張臉,但在這勝京城里,也是能排得進前三名的佼佼者。
此次參選太子妃,接連三場,初試、復試跟最后一試的下來,她也是將這參選的人選看個八九不離十,她有七分的把握選上這太子妃。
說來,這太子妃的地位何其重要不言而喻。
也就是說在皇后之下,妃嬪之上,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崇高的。如果沒有發生什么意外,太子妃就是預備的皇后,媚尊天下。
向來喜歡人前吸引眾人目光,聚焦她一人身上的沈梅嬌怎么能不高興,怎么能不心花怒放!
這一朝選為太子妃,想不風光都不行啊?那可是轟動全國的大事啊!
試想一下,全國的人都在看著她,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她就像是夜晚天空中的皇后,那一輪璀璨生輝的皓月一般,冉冉升起在夜空,群星黯然失色。
啊!太美了,美得都不真實!
想著,想著,她對著鏡子笑著,笑得甜極了!
那一邊,沈梅霞端坐在梳妝鏡前,兩個小丫鬟精心地為她打扮著,插得滿頭的珠翠,隨著頭的擺動,發出叮當好聽的聲音。
團團著的一張小圓臉,雖然還顯稚嫩,卻也水靈靈的可愛,一笑起來,嘴角邊上兩個甜甜的梨渦,顯得更加動人。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一口的牙齒有些隨了她娘,稍稍的往外呲著。雖然說不是那么的嚴重,但看起來就是嘴唇包不住牙齒,特別是從側面看起來。
“咯咯,瞧瞧,快瞧瞧,這個美呀!”沈夫人笑著與四夫人道。
“美,美!”
四夫人說著說著話,鼻子有些個泛酸,眼中也潮濕起來,就好像女兒這就要出嫁了,離開娘的身邊了,那一種舍不得啊,很是揪心啊!
沈夫人眼睛也潮濕了,當娘的還不都是一個心境,這喜報一送到府上,隔上個幾天,就得把女兒送到宮中去了。
一入宮門似海深,在想隨時隨地地見上一面,可是不容易了啊!
“哎!”四夫人嘆了一口氣道,“女人吶,嫁夫隨夫,總是要嫁人的,還不是從她們出生那日起,便是替別人家養活著的。”
“記得我當初嫁給長清之時,我爹躲在門后哭了,我也哭了
花轎在門口前停了很長的時間,我就想多陪著我爹娘一會兒.....,我娘說,女兒家總是要出嫁的,走吧,走吧!哭著走最好了,眼淚是給娘家留下來的金豆子啊!”沈夫人看著沈梅嬌回憶道。
“是啊,姑娘大了,留不得,留來留去就成了冤家了。”四夫人道。
說著話之時,一個小丫鬟跑進來道:“夫人,四夫人,二老爺、二夫人還有三老爺跟三夫人等等,都過來了,這會兒,往后院走,到老太太房中。”
“來得夠早的,咱倆先過去看看,你們倆打扮著,稍后再過去。”沈夫人道。
“二哥跟二嫂,還有三哥跟三嫂,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著了,怪想他們的,走,看看去。”四夫人笑著道,牙齒更顯得有些長。
沈府中熱鬧起來,花園中一片翠竹上的鳥兒齊鳴,好似百人的樂團在演奏著一曲歡歌。
各色的菊花、凌霄花、迎著陽光而綻開,五光十色一片,蜜蜂蝴蝶嗡嗡翻翻,天氣出奇的暖洋洋。
珍珠身著最喜歡的那件,四姐給特意定制的藕荷色的裙子,頭發上也插著藕荷色的珠花,站在門口前,向外張望著。
估摸著時間還早,豎起耳朵聽著園中百鳥的歌唱,臉上帶著歡喜的笑容。
忽見齊安平身著一件寶藍色的長袍子,低著頭,好像邊走邊思著心事兒一般,向這邊走過來。
平日里愛干凈,衣裳總是穿得整整齊齊,熨燙極為平整,一個褶子都見不著的他,今兒這么一個大日子里,卻好像不修邊幅了,滿身的細碎褶子,形同一個耄耋老者的臉一般。
大老遠的,珍珠便見到他面若菜色,無精打采的走過來,心中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衣衫也顯得有些邋遢,遂也沒評判只言其它道:“桌上有早點,少吃些個,一會子,你不是還得去掃聞你爹娘跟長姐嗎?”
“啊,我不餓!”齊安平道,“剛剛二舅父、舅母跟三舅父、舅母還有沈志遙、沈志軍等幾人都過來了,現在到外祖母的房中去了。”
“表兄,進來少吃些。”從內室走出道。
“二妹妹,你今天看起來容光煥發的,真是好看極了!”
齊安平看著由衷的贊美,嘴角掛著苦澀道:“我到府門口去,迎接喜報的到來,第一時間跑過來告訴二妹妹,恭喜二妹妹!”
話音未落,齊安平轉身奔府門口去,低頭沉思著,想著什么事情。
剛剛坐在桌前,卻見齊安匆匆跑了回來道:“珍珠,長姐,三姐還有四姐都過來了。”
“呀!長姐,三姐我都多長時間沒有看著了,太好了!”珍珠顧不得人多,又穿著長裙子,一蹦多老高歡喜道。
見三位姐姐走了過來,珍珠雙手撩起長裙子跑上前,高興得手舞足蹈。
迎到門口處,看著久未相見的長姐姐肖曲燕,禁不住想起了喚她長嫂的卷昊。
雖然知道卷昊沒死,但心中也很不是個滋味兒,遂急忙上前與幾位姐姐道:“長姐,三姐姐久未相見,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