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棠

第二三五章 病貓?

說上一百句勸誡的話,未必能有讓她跌上一跟頭來得更直接,更能長記性。

面對如此妖妖道道,目中無人,一口一個病貓、一口一個病貓地叫著的媚乞,自是要讓她當上一把這病貓,嘗嘗這病貓的滋味兒。

拉開了場地,不一時,三十幾個雪團就擺了腳下,而對面三丈遠開外,十幾個佳麗是橫拉一排,手中攥著雪團,還有正在團著的,可不是一人手中三個,更有腳下擺了五,七個者。

氣得灰蘭跟玳瑁鼻子都歪了,人多不講公平也就罷了,棠主娘娘認可了,但還在暗里便壞,多團出來幾個?真是沒安好心!

灰蘭跟玳瑁也沒著閑,團著雪球,攥得死死的,雖然棠主娘娘擺手讓她們倆個閃開,不能上前助戰,供應幾個雪球還總行吧!

眼見著媚乞站在對面正中間,趁著彎腰剛要拾起雪球之時,她毫無雅量的發起攻擊。

一臉的怨氣,妖孽之相,好像太子本應當寵著的人是她,而她的好事卻被給沖散了一般。

說來這種無厘頭的怨氣,就是嫉妒病的變種!

原因不在自己身上找,找什么理由往別人身上推?光天化日的不知羞臊,直接就往太子懷里撲,棠主娘娘維護著太子的面子,沒責怪你污了眼,你還來勁了不成?

‘啪嚓’

一個雪球正砸在的肩膀之上,她抬手撲落了一下身上的雪,抬眼看著媚乞。媚乞見打著了她,得意忘形哈哈大笑道:“給我打,使勁的打病貓!”

話音不落,雪球似冰雹一般噼啪而落,佯裝跌倒,腳下一滑,直接趴在雪地之上,就勢一滾,眼見著雪球落地開花,抄起雪球瞅準媚乞,彈手飛出。

‘啪’

正砸在媚乞的右肩膀之上,身子一抖,手中攥著的雪球落地。自是習劍之人,力道自是不同。

未待媚乞反應過來,突見翻起而起,緊跟著就是十幾個雪球沖著她飛來,天女散花一般來不及躲,一股腦砸在身上,瞬間之事,砸得她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知道根本不是對手的媚乞卻嘴硬,不停地喊著:“打,給我打病貓,打病貓!”

正大喊大叫之時,一個雪球團得不大不小,徑直飛來堵住她的嘴,險些將門牙給她削掉兩棵!

踉踉蹌蹌倒退,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媚乞,有點傻眼,沒想到這位棠主娘娘如此的厲害!

旁邊兩個佳麗似是跟媚乞的關系密切,暗里偷襲,繞到側面沖著發起攻擊。

只見一個轉身,飛出數個雪球,速度之快無法看清,就算是身上有著功夫之人恐怕也是一驚,莫說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佳麗。

“哎呦!”

兩個佳麗被打得鼻青臉腫,瞬間倒地,另外幾個人見穩穩站起,大氣都不呵一口。

知道這位棠主娘娘還是手下留情,只是想教訓一下媚乞,立刻直接跪倒在雪地上,口呼:“棠主娘娘莫怪,我等再不敢如此!”

看著這一群瞬間拜服棠主娘娘腳下的墻頭草們,灰蘭跟玳瑁這個氣,玳瑁上前,指著坐在地面上傻眼的媚乞質問道:“你呢?”

媚乞看了看旁邊跪地幾人,氣惱不已的想蹦起來扯著她們站起來,卻好像蹲坐之時腰被閃了一般,呲牙咧嘴的半天沒爬起來,沖著嘶吼道:“你等著,太子面前我非告你打人不可!”

“掌嘴!”沒等媚乞話說完,大聲道。

‘啪’

玳瑁上前,一個耳光就煽在媚乞的臉上,她罵罵咧咧剛罵出聲來,緊跟著又是一個耳光煽來,她就改罵為大聲的嘶嚎了!

“可都長記性了,若有下次,比這打得狠!”玳瑁狠狠道。

幾個佳麗一聲不吭的跪在雪地上,用沉默表示著不敢再有下次了。

“都起來吧!”言罷,向前邊走去。

聞得身后窸窸窣窣的響聲,幾個佳麗架起嚎哭著的媚乞,還有另外兩個倒在雪地上的佳麗,奔住處而回。

“宮中若無棠主娘娘這般有震懾力之人,必要出亂子。前一時,孔寧兒被杖斃之事,會接連不斷的上演。”灰蘭道。

“這個媚乞,前一時,公然在太子面前就口出不敬,一口一個病貓的,這會子又要到太子面前告狀,不知道太子會怎樣?”玳瑁道。

“太子若是當場治罪她,或無有今日之事。”灰蘭道,“優柔寡斷的性子,又博愛眾多,最是難辦。”

“莫說封妃與不封妃這件事,單說千名佳麗當中僅棠主一人被稱為娘娘,自是為首,掌嘴這公然不敬者,算是輕的。”玳瑁道。

“都少說兩句。”道。

雪一直在下,絲毫沒有停下來之意,隱約間見東西的天空有月隱在云層之后,淡淡的一抹銀色,云層吞沒其光,越發的朦朧。

室內掌起了燈,眼睛被雪的潔白晃眼,入得室內便覺眼前發黑。錦青姑姑微笑著上前,幫脫下身上的大氅抖落著雪,目光瞥見她手上鮮紅的瑪瑙鐲子沒有戴。

不待挑起內室的門簾,忽見太子坐內室之中翻動著一本書,灰蘭嚇了一跳,虧了自打進門后就沒有亂說一句話,隨既暗自抹搭了一眼錦青姑姑,怪她不知會一聲。

“你回來了,我就要派人四處找你去了?”太子笑瞇瞇的看著道。

“啊,頭一場雪,到園子里轉轉。園中成百上千的鳥兒,落在雪地上吃食,既熱鬧又好看。”禮罷說道。

“園子可大著呢,你這樣的走著,哪天能轉完?處處皆是美景,別把自己累著了!”太子道,“晚膳我安排好了,就等你回來了。”

太子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聽見一陣吵鬧聲,清晰可聞是媚乞的動靜,似乎是知道了太子在此處,狀直接就告到這兒來了......,太子若無對她的寵愛,她怎敢如此?

室內正說著的話戛然而止,便又是無可避免的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