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毅打開了一樓的大辦公室:“快進來,這些辦公桌你倆隨便挑,先來先得,哈哈哈。”
張青相選了個靠窗的,葉幼聲拉過一張桌子來,拼在了他對面。
“嘿嘿嘿!”袁成毅看著兩人怪笑起來。
兩人已經懶得解釋。
這一天,一共有五個人來報到。
周一四個。
周二七個。
秘案組的第一次“納新”就結束了。
突出一個短小,一如某些網文作家的更新。
最初算上張睿謙是十三個人,又招募了袁成毅、西門燁等七人,加上這次一共十六人,整個原市秘案組總計探員三十六位。
對于人口超過一千五百萬的偌大城市來說,人手嚴重短缺。
所以秘案組很快就升級成為秘安局,大肆擴充隊伍。
周二的七個人報道之后,張睿謙召集所有人在三樓的大會議室里開了個會。
這次人到齊了,張青相又見到了一個熟人。
還是個名人。
奉小賢。
他中等身材,頭發亂糟糟的,穿著一件深咖色的薄風衣,腳上是一雙磨損嚴重的籃球鞋,低調的坐在會議室走廊邊的座位上。
在張青相的上一世,秘安局組建初期,神秘的內幕向普羅大眾公開,全球掀起了一場修行狂潮。
各地都涌現出了許多明星修行者,他們都有“天驕”之姿。
奉小賢就是原市這個時期的明星修行者之一。
所謂的明星修行者有點像是舊時代的體育明星,后來的那幾位“真神”更是全民偶像,狂熱粉絲無數。
張睿謙會議上重點強調了“紀律”,聲音嚴厲,搞得大家都危襟正坐,裝出認真聽了的樣子。
組長大人很滿意,第一次全體大會結束后,發了個通知:“省里決定辦個培訓班,會有專家來給大家授課,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一共三十個名額,還要照顧下面縣市的兄弟單位,咱們組只有十個。”
“誰想去,到袁成毅那里報名。”
張睿謙恨不得把自己的組員全塞進去,因為他得到可靠消息,這個培訓班,會有真正的“高人”來傳授一些可以打敗那些神秘怪異的本事。
但這次是脫產學習,自己手下一共就三十多人,還得辦案,放出去十個已經是極限了。
袁成毅攤開本子:“誰來報名啊……”
然后先不管別人,把自己的大名寫在了第一個。
只過了七八分鐘,整個秘案組除了張睿謙,其他的全報了名!
袁成毅把名單交給張睿謙,組長大人的頭圍都大了兩圈。
他正犯愁呢,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不等他喊“進來”,人家已經一推門把腦袋塞進來,嬉皮笑臉的:“爸。”
張睿謙皺眉:“我讓你進來了嗎?”
“這里是單位!”
“我不是你爸,我是你的上級!”
“出去!”
張青相當時眉毛就揚起來了,喲呵老張頭,我媽已經三天沒打你了是吧。
還你不是我——那誰是我爸?
信不信我添油加醋回去一說,你得跪一晚上鍵盤!
但張青相還是老實的退出去重新敲門。
“進來!”
張青相進來啪一個立正:“組長好!”
“少貧,有事說事。”
張青相恢復嬉皮笑臉的樣子:“咱爺倆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上陣父子兵,我當然是來給您排憂解難的。”
張睿謙盯著他,張青相也不賣關子:“這么多人報名,讓誰去不讓誰去?”
“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選拔一下。”
“這么珍貴的學習機會,當然要留給資質好的人去啊。”
張睿謙眉頭皺起來:“資質好的?怎么確定誰得資質好,誰的不好?”
“您不是有石鎖嗎,那石鎖是誰給您的,你找他去問問,準有辦法。”
“真的?”
“您去問一下,也不會掉塊肉。”
上一世秘案組海選用的也是這石鎖。
張青相加入秘安局的時間晚,對于前期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也很好奇,這個時期是誰給原市秘案組支的招兒,還借給他們秘器石鎖。
這個人在前期可能也是一位“大佬”。
而張青相提議測試資質,是知道這個時期袁成毅還沒有融合源物,只是個普通人,他大概率會被這個測試刷下去。
全球各大組織,在這一時期都走了很多的彎路。
而袁成毅毫無疑問就是原市秘安局最大的彎路。
第二天,張睿謙一直到九點半才來組里,帶著一位道人。
來了之后就讓袁成毅通知大家:“三樓會議室,所有人十分鐘內到齊。”
張青相趕到會議室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張睿謙身邊的一航道人,心頭一震:“原來是他!”
這位是后來的“科研大佬”,秘安局“十二重樓”研究院中,他單獨負責一樓。
原來也是從原市出去的。
張青相和葉幼聲找了位置坐下來,張青相覺得自己有種錯覺,一航道人好像格外關注自己兩人?
一航道人此時心中激動不已,那一夜一時遲疑,和“高人”擦肩而過。
好在自己盯緊了葉家父女,而且還有些本事,和秘案組搭上了關系,終于又有機會接觸高人了。
高人竟然在秘案組里當個新人?
嗯,高人都有怪癖的。
既然他不愿意暴露,小道我也萬萬不可揭穿他。
陪他演戲,高人游戲風塵玩得高興了,隨手賞賜一道機緣,小道我不就起飛了!
袁成毅統計人數,然后上去在張睿謙耳邊輕聲說:“師父,人齊了。”
張睿謙點點頭,敲了一下桌子,眾人安靜下來。張睿謙介紹:“這位是一航大師,我請他來為大家做一次測試,成績前十的,可以去培訓班。”
大家竊竊私語,一航道人看穿眾人的心思,站起來輕傲冷笑道:“諸位一定覺得我這樣的人只會裝神弄鬼。”
有幾名新組員露出“正是如此”的表情。
一航道人揚眉清冷,鏗鏘有聲道:“那是你們還沒有看清現實,未來正是神鬼的時代!”
說罷,一航道人手腕一翻,舉起一只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滴滴搖擺。
另外一只衣袖一揮,各種卦象、批語,以虛幻金光的形式出現,轟然落下罩住整個會議室。
人人面前都有一些虛影縈繞變化,仿佛之后的整個人生。
這些虛影一閃而過,大家不曾看得真切,變化做了一道道光文,似水流淌而過,諸如:
“魚吞餌、蛾撲火,未得而先喪其身。猩醉醴,蚊飽血,已得而隨亡其軀。”
“平生衣祿似錦長,件件心中自主張,中年還有逍遙福,到得老來享安康。”
“花花世界春三月,草草人情又一秋。唯要且勤且守,切勿妄作妄為。”
之類。
有幾位治安員出身的,立刻警惕起來沖向了會議室的前后門,卻發現自己仿佛困在了那光字批語之中,走不出命運也走不出那扇門!
一航道人露了這一手,頓時震懾住了眾人。
大家不敢再小覷他,那幾位治安員出身的組員,也凝重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實一航道人心里好慌!
不斷地暗中觀察高人的神情:班門弄斧,實在是情非得已啊。
高人您可千萬別生氣……小道斷不敢批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