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陰雄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歸心似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歸心似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歸心似箭

薩水岸邊,宇文述等一眾將佐都已經到了北岸,站在幾天前,眾人曾經一起站過的那個高坡之上,大家的感覺,恍如隔世,仿佛是老天跟自己開過了一個殘酷的玩笑,讓自己先是做了一個美妙無比的夢,然后又象戳肥皂泡一樣地狠狠刺破,只剩下血淋淋的真相。

不過謝天謝地,這幾天一路苦戰,邊打邊撤,終于是撤到這薩水邊上了,宇文述本來最擔心的就是后路被斷,尤其是這薩水,遠離遼東,深入敵境,若是敵軍徹底封鎖這里,燒斷浮橋,那全軍就只能背水列陣,進退失據,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更要命的是,從三天開始,全軍已經徹底斷糧,騎兵開始殺戰馬以解全軍困難,三十萬人的消耗,是驚人的巨大,三天下來,五千余匹戰馬就進了將士們的肚子里,而失掉了坐騎的騎兵,一路只能罵罵咧咧地混在步兵之中撤退,失敗的情緒,焦慮和恐慌,如同瘟疫一樣在軍中四處漫延,有人想返身一戰,更多的人卻只想盡快逃回遼東,人心一散,連隊伍都不好帶了!

于仲文心有余悸地說道:“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高句麗軍雖然這幾天不停地用騎兵輪番攻擊我軍的后軍,但幸賴宇文元帥指揮得當,以精兵斷后,鐵騎反擊,所以雖然損失了一萬多人,但大軍還是得以保全,只要能順利地渡過這薩水,我軍應該基本上是安全了。”

于仲文以前能讓大家多有希望,現在就讓大家多失望,從三天前開始,就連他的鐵桿跟班薛世雄和王仁恭二人,也和他保持距離,甚至跟著其他眾將一起指責他了。每天的軍議,于仲文都會成為箭靶子,被眾將輪番攻擊。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他一個人的身上,而失去了光環的于仲文。也再也不可能拿出什么密旨,妙算之類的借口來為自己開脫,只能賠著笑臉,忍受著眾人的唇槍舌劍。

不過過了薩水之后,于仲文顯然是松了一口氣,心情也好了不少,這是他這些天來第一次主動發表意見。

宇文述冷冷地說道:“于將軍,現在只有我們這些將軍們先過了河。大軍可都還拖在后面呢,你可別以為現在就是安全了,若是高句麗軍此時出現,我們還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呢!”

于仲文的臉色一變,卻是無話可說,薛世雄的眉頭緊皺:“宇文元帥,看起來高句麗軍也沒有大舉追擊的意思,這些天他們的步兵只是在后面遠遠地跟著,離我軍至少有一天的路程,也就是蠻族騎兵數萬。一直在輪流追擊罷了,現在我軍三十萬大軍,云集薩水南線五十里之內。偵騎也是探明了周圍并無敵軍的大規模伏兵,至少此處,還是安全的。”

辛世雄冷笑道:“就算過了薩水,又怎么樣,后面離鴨綠水還有四五百里,尤其是有三百里的山路,高句麗人現在不設伏,就不會在山區里設伏嗎?我軍才剛剛開始斷糧,還沒到徹底失去戰斗力的時候。再等我軍這樣殺馬取食十天,退到山區之中。他們再大舉進攻,我軍到時候才是無法抵擋呢。”

說到這里。辛世雄冷冷地看著于仲文,臉上掛著一副不屑一顧的笑容:“想想真是好笑啊,前幾天還有人在這里大言不慚地說敵軍已經失去戰斗力,只要幾萬騎兵就可以一舉消滅高句麗了,哼,還不知道誰消滅誰呢。”

于仲文的臉紅得就象猴子屁股一樣,卻是無法反駁,只能扭開了頭,看向了別處。

王仁恭的嘴色勾了勾,看著于仲文給這樣圍攻和奚落,也有心于心不忍,開口道:“辛將軍,還是少說幾句吧,現在是危難之際,我等更應該團結一心才是,有什么恩怨,還是回到遼東后再解決吧。對了,宇文元帥,我看這薩水好像比我們來的時候還要平緩許多,來時的那個晚上,還是水流挺急,走浮橋時還會給流水沖得一晃一晃的,現在倒是平穩了許多嘛。”

宇文述微微一笑,一指江面上的十座浮橋,說道:“大概是因為我軍這幾天又在這里由后衛部隊多架了五座浮橋的原因吧,哼,我就知道前方會有危險,所以叫后衛部隊早早地在這里留了退路。”

說到這里,宇文述轉向了辛世雄說道:“辛將軍,你辛苦一下,到南岸那里指揮各軍,列起方陣,排隊渡河,還有,薛將軍,你指揮再架十道浮橋,加速我軍過河的速度,宇文將軍(宇文成都),你的部下交給辛將軍指揮,鐵騎在前,步兵在后,十萬人要牢牢守住橋頭,一定要保證渡河的秩序。”

眾將齊聲行禮道:“遵宇文元帥將令!”

正在這時,橋的南岸,騰起了幾十道五色相間的狼煙,一道接一道,直奔東方而去,宇文述的嘴角勾了勾,沉聲道:“看起來高句麗人也要有所行動了,我等還要加快動作才是,于將軍,你在北岸宰殺五千匹戰馬,給過河的將士們現吃,吃飽了加快速度向北邊行軍!”

薩水上游,龍口大堤。

這里是夾在兩山之間的一處壩口,高句麗的薩水也類似于中原的黃河,一向是泛濫成災,北高句麗多為山地,只有薩水一帶的兩側有萬頃良田,所以為了控制這條難以制服的大江,高句麗人在薩水經過的兩山之間,建了一座堤壩,旱時放水,雨季時堵水,以免下游成災。

可是現在,這座堤壩兩側,卻駐扎了足有三萬的高句麗軍,幾乎是清一色的精銳騎兵,數以萬計的民夫和軍士正在來回奔波著,把一袋袋的沙包投入河中,靠著這山勢,一道巨型大閘橫斷其間,已經生生把這大江給阻隔,這奔騰的江水,在這里幾乎是嘎然而止,也難怪下方百里處的隋軍浮橋一帶,水流如此緩和了。

楊萬春正駐著馬槊,守在此處,焦急地看著南邊的一處烽火臺,這里是他和乙支文德的約定,一旦騰起五色狼煙,則馬上開閘放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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