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陰雄

第二千五百九十一章 杜楚的隱患

第二千五百九十一章杜楚的隱患

第二千五百九十一章杜楚的隱患

輔公佑的滿臉通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大叫了起來:“你們兩個小子懂什么,我和你們的義父冒著滅族的風險起兵,可不是為了繼續給人當牛做馬,隨時可以奪取生命的。我們打下的這個江山,怎么可以就這么拱手送人?你們到底是吃哪家飯的?收了李淵多少的好處說這些話!”

王雄誕咬了咬牙,抗聲道:“二叔,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呢?我們的性命都是義父給的,不忠于義父,還能忠于誰?但現在我們是為了義父,也為了二叔你來謀一個前途啊,隋末大亂,群雄并起,我們趁著這個亂世可以割據一方,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這個亂世,已經到了終結的時候,當年有近兩百路大大小小的叛軍反賊,可是現在已經只剩下區區幾家,李唐,華強,竇夏,再就是我們了,最多還有個漁陽的高開道,其兵小地少,可以忽略不計,到了這個時候,天下一統的大勢已成,我們已經不可能再象以前一樣指望著自立了。”

輔公佑咬了咬牙:“我們坐擁東南半壁江山,軍隊二十萬,人口兩百多萬戶,怎么就不能統一天下了?這些年,給我們消滅的各路豪強還少嗎?就是隋朝的大將陳棱,不也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了?”

闞棱嘆了口氣:“二叔啊,陳棱所部不過是右御衛部隊,只能算隋軍二線的部隊,不算王牌主力,即使是這樣,我們跟他對戰也是敗多勝少,要不是后來李子通跟他大戰,消耗掉了他的主力,他又怎么會兵敗來投我們呢?我們連打個陳棱都吃力,又怎么去跟王世充的東都兵,大唐的關中鐵騎這樣的天下精銳對抗呢?”

王雄誕點了點頭:“是啊,就是上次打敗李子通的那一戰,我們也是幾乎要輸掉了,若不是趁夜偷襲,也不可能反敗為勝,我們都是從長白山過來的,知道這江南之地民風柔弱,出不了精兵銳卒,連我們都能橫掃這里,如果我們企圖以此地割據,又怎么可能對抗中原的雄師呢?”

輔公佑給說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無法反駁。王雄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最重要的一點,我們是外來戶,并不是江南本地人,對于江南人來說,我們是侵略者,是北虜,士人不會真心歸附我們的,就算父帥任用了原來為李子通和沈法興效力的那些個江南士人,如李百藥等,他們也是待價而沽,一旦有更強的勢力打來,難言忠誠的。”

杜伏威長嘆一聲:“唉,誰叫我們都是草民出身,不是世家子弟呢?就算這些人現在歸順了我,是我的臣下,但仍然無法跟他們一條心。雄誕說的不錯,老輔啊,咱們看似強大,但其實根基是根本不足的,現在平定江南,完全是靠武力壓服,但真碰到更強的武力,那可就難說了。”

輔公佑咬了咬牙:“那我們就不要讓李唐這么快地滅了華強國,非但不能助他們攻打洛陽,甚至還要想辦法讓李唐這次出兵不成,如此一來,李唐就會和王世充多年征戰,拉鋸,我們才有時間和機會慢慢地經營江東之地。如果我們在這里能呆上十年以上,根基已成,就不用怕任何人了。”

王雄誕搖了搖頭:“二叔想的太簡單了,我們想讓他們繼續打下去,可是這兩國卻不會這樣想,兩家都是想要一舉擊倒對手,如果這回是王老邪勝了,那他打退唐軍之后,十有八九就會來滅我們,現在李靖已經占了荊蜀之地,正好沒地方發展呢,我們很可能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畢竟潼關難以攻破,可是我們這個唐朝的東南道大行臺,卻是最容易攻擊的目標了。”

闞棱也點頭道:“不錯,楊玄感現在占了淮北,彭城一帶,我看他也有吞并我們的心思,現在我們如果早點打通唐州和鄧州,和中原的唐軍取得聯系,才能讓楊玄感和李靖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王老邪是如何屠殺各路義軍的,我們都知道,要是我們輸給他,那下場絕不會比劉元進和盧明月更好!”

杜伏威嘆了口氣,看著輔公佑,說道:“老輔啊,這點孩子們沒有說錯,投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投奔王老邪,他可是繼承了隋朝的正統,又是心狠手辣,專屠義軍的劊子手,當年他在江南的時候,向佛祖發誓會放過義軍將士,但轉回頭就把幾萬義軍全部坑殺,所以江南人恨之入骨,我們根本不可能跟他產生任何聯系的,那是自尋死路,而且這個決定一旦作出,江南人立馬會棄我們而去。”

輔公佑咬了咬牙:“我沒說要投奔王世充,只是說,要借助王世充的力量,讓他擋住李唐,他占了中原也有幾年,但跟我們還算相安無事,沒來打我們,如果正面有李唐的強大壓力,他是派不出強有力的部隊來征討我們的,畢竟我們就算再不濟,也有幾十萬大軍,不是他可以偏師滅的掉的。”

王雄誕冷冷地說道:“那么請問二叔,李靖算是偏師嗎?”

輔公佑的臉色一變:“李靖怎么又成偏師了?他也是想要自立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看著洛陽給圍攻而不救了。”

王雄誕搖了搖頭:“但李靖畢竟打著王世充的華強國旗號,就算洛陽失守,他也可以以繼承王世充的名義而自立,到時候他絕不敢北伐中原去招惹唐軍,一定會打著為王世充復仇的名義來討伐我們的。江州的林士弘絕不是他的對手,一旦江州陷落,我們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了。二叔啊,現在的情況已經變了,蕭銑也許不會來打我們,但李靖和楊玄感,是一定會來的,還是放棄自立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早點歸順大唐吧,尚不失公候之位呢。”

輔公佑雙眼通紅,厲聲吼道:“一派胡言!你們以為投了唐就能位列公候?也許你們兩個小子可以,但你們想過你們的義父嗎?他是首領,是大哥,李唐豈會容他?薛仁杲,李軌不都投降了嗎?他們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