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幢建筑物，竟然宏偉與宇宙樹一樣高大，雖然已經幾乎完全崩潰了，但依舊無法形容其震撼。

“這里，就是你誕生的地方……”

蘇羽心頭涌出了說不出來的滋味，當然他知道“諾亞方舟”所說的“你”是指他體內的“巨大意志”，也就是六龍六翼，而不是他蘇羽。

不過現在蘇羽已經和“巨大意志”融合為一，所以這個“你”也可以指是現在的蘇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這里誕生的？我曾經是誰？諾亞方舟，你曾經又是誰？這巨大意志又是什么？”蘇羽腦海里，疑問實在太多了，多到了他幾乎不知道該要從什么地方問起來。

剛剛問出口來，他猛地一震，想到了在自己剛剛“覺醒”成就真神的時候，有個叫“花神”莊思雅的中級小神，曾經和自己說過一些關于最后戰場的事，其中有提到無又被稱為了“太古巨神”，在太古時代，發生過“太古巨神”和太古的真神之間的戰斗。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結合“諾亞方舟”剛剛所說的再加上蘇羽眼前所見的一切，答案呼之欲出。

“我明白了，各大宇宙真神所有的世界是那張紙分隔出來的一個空間，而這里，是另一個空間，諾亞方舟，你的前身，是太古巨神，是不是？”

蘇羽終于理清楚了這其中的前因后果，結果這一路走來所見所聞，就算是真神的實體，也不可能擁有龐大得足可以貫穿大西洋的脊梁骨，雖然真神之軀，可是隨意念變化，可以增長千萬丈，但是這增長膨脹起來的軀體并不是真實的，其真身并不會變化，就像金帝王，其留下來的頭骨，也不過和普通人一般大小，又比如木頭人，以及那些無數的真神，真正的形體，并不如何龐大。

既然真神隕落后不可能留下那么巨大的脊梁骨，制造諾亞方舟的脊梁骨的真正面目，就只可能是“太古時代”的巨神，被太古真神也畏懼的稱之為巨神的存在。

“不錯……”諾亞方舟的巨大意志回應了蘇羽，他的猜測果然正確。

“六頭龍……原來也是‘太古巨神’嗎？那么……巨大意志，其實就是太古的巨神意志嗎？那我投身的那個巨繭……里又怎么會包含著‘巨神意志’……還有木頭人……”

蘇羽發覺得知了這個真相后，卻反而更混亂了，自己融合的“巨大意志”竟然就是太古時代的“巨神意志”？巨神和太古真神曾經發生過戰斗，這其不意味著，自己和所有真神都處于對立面的？

“空間，就像是一面鏡子，永遠只分為了鏡子里的世界，和鏡子外的世界，如果將那些神所在的包括無數宇宙和世界的空間稱之為‘正界’，我們眼前的這個已經即將要完全被吞噬的空間，就是背‘正界’而存在的‘反界’，所有生靈，所有宇宙，所有空間世界，都超脫不過‘正反’兩界，而‘反界’，就是我們曾經生存過的世界，既是我的故鄉，也是你的故鄉。”

蘇羽已經慢慢的由剛剛的震驚之中冷靜了下來，星空宇宙毀滅后，他對于星空宇宙之外的諸神存在的“正界”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歸屬感，只是來到了這個看起來殘破不堪被無數斑斕物質充斥著的“反界”，也一樣沒什么太大的感覺，他無法生出那種“故鄉”的感覺，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一種震撼。

所有宇宙空間，都不能逃脫“正反兩界”，太古時代，“反界”的巨神和“正界”的真神之間，顯然爆發了戰爭，眼下的結果看來，“巨神”慘敗，“正界”的真神取得了勝利。

莊思雅所說的“無”世界的真面門，稱為那“斑斕物質”是太古巨神或太古巨獸，這顯然是不正確的，那“斑斕物質”不只在吞噬真神們的“正界”，更幾乎已經完全吞噬了“太古巨神”曾經生活過的“反界”。

“諾亞方舟……太古時代，生活在這個‘反界’的太古巨神，曾經入侵‘正界’，引發了巨神和真神之間的戰斗是嗎？現在看來，你們太古的巨神，失敗了？”

“不……不是我們入侵他們……是他們……攻擊了我們……”

諾亞方舟的巨大意志忽地起了一些情緒波動，隱隱的，蘇羽可以感覺得到，它似乎因為想到了這個，而有些憤怒了。

“太古真神……進攻了你們？”蘇羽懷疑道：“我不是很明白，按理來說，你們巨神，應該比真神強大才是……為什么太古真神要攻擊你們？而且，還是你們失敗了，落得如此下場？”連這諾亞方舟前身的脊梁骨，都不知怎么地的流落到了“地球”上，結果蘊育出了整個地球的文明。

“論個體力量……那些真神，的確不如我們……可是論數量……真神要比我們多出億萬倍……太古巨神……不包括你……一共只有九位……”

蘇羽有些怔住了，生存在這“反界”中的太古巨神，不包括自己體內的六頭龍，一共只有九位？

九位“太古巨神”，無數位的“太古真神”，在太古時代，曾經發生過驚天動地的大戰，結果，九位巨神顯然慘敗。

“我明白了，太古真神的數量太多，所以你們慘敗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的就是你說過，正反兩界，就像用一張紙隔開了一個空間，這張紙，又是怎么被捅破的？是太古真神做的嗎？”

“不，‘太古真神’沒有這樣的能力，雖然我們九位‘太古巨神’聯手，或可以辦到，但我們也絕不會去做，在很遙遠的時代，我們就已經推論出了必有正反世界的存在，在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巨神界’之外，一定還有一個完全不等同于我們這個世界的另一個空間，但我們都明白，一旦這正反被打破了，就如同水與沙子之間的紙如果破裂了，引發的結果，是無法想像的。”

“既不是太古真神，也不是你們，難道……這正反兩界之間的紙……會是自然破裂的？”蘇羽想到了那個巨大無比的黑暗裂縫，想到了諸神的力量在那里很輕易的被吞噬，的確他們是無法弄出這樣的裂縫的。

“不……就像你先問尋問的……水和沙子之間的紙破裂了，也只會是水和沙子之間的互相滲透，可是卻絕不會出現除了水和沙之外的第三樣毒液，而現在，這斑斕物質，在吞噬著正反兩界……就如同在水和沙子之外出現的第三樣的物質，是連水和沙子都將一起污染的毒液……”

“不錯，這斑斕物質，又是什么？就算正反兩界之間的隔膜被打破了，最多是正界吞噬反界，或反界融合正界，但絕不會出現這樣誰也不知是什么東西的斑斕物質。”蘇羽想不明白，就像一個瓶子里，一半放了水，一半放了沙子，中間用玻璃隔開，現在將中間的玻璃抽走，也只會出現水和沙子融合，怎么會突然冒出第三種東西？

唯一的可能姓，那就是瓶子之外，人為的又重新放進了除了水和沙子之外的第三種東西。

想到了這里的時候，蘇羽心靈中猛地一震，巨大意志，微微沸騰著，諾亞方舟的意志似乎感應到了蘇羽情緒的波動。

“你也想到了嗎？不錯……我們也想到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在‘正反兩界’之外……還有第三股力量干預了這一步，這股無法感應也無法捕捉的力量，投放了這既不屬于‘正界’也不屬于‘反界’的斑斕物質，這是……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

“也許……在我們所認識的正界和反界之外……還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諾亞方舟的話，令蘇羽心口升起了一股寒意。

“你不是說，正和反的空間，就足可以容納一切宇宙世界嗎？怎么在正反兩界之外，還有第三界的存在？”

“不錯，理論上，只可能存在正和反兩個相對的空間，但是……想要解釋現在的狀況，唯一的可能姓就是正反兩界之外，還有第三股特殊的力量存在著，或者，這第三股特殊的力量，也存在于正反兩界之內，并沒有超脫。”

“只是不能理解的就是這股力量，破壞了正反兩界之間的平衡，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到底，其目的是為什么？是為了毀滅正反兩界嗎？不，既然可以輕易的撕開正反兩界之間的這隔紙，這樣的能力……想要毀滅正反兩界，并不困難，根本不需要同此下策……”

諾亞方舟都想不明白的事，蘇羽自然更不知道，想了想才提出心中的疑問。

“既然這個結果是由第三股力量引導的，正反兩界都是受害者，你們太古巨神和那些太古真神應該聯合起來才是，為什么反而是你們之間引發了戰爭？”

“戰爭并不是一開始就爆發的，在正反兩界被打開了通道后，雖然兩個世界開始了慢慢融合，但并沒有現在這么可怕，我們巨神和這些真神之中的最強神靈們，也嘗試著互相接觸，那些太古的神驚嘆于我們的力量，甚至向我們求教過進化之道……那些神靈的進化之路出了偏差……舍本逐末，最終只是一場虛妄……他們一味追求能量，雖然可以短暫的得到強大力量，但卻并不能真正的永恒不朽，隕落后，就什么都沒有了，甚至于斑斕物質來襲，他們也無法抵御，而我們太古巨神卻不同……就算隕落……意志依舊永恒長存，擁有無限可能……甚至于斑斕物質，也不能吞噬腐蝕我們……”

諾亞方舟的話聲音，隱隱流露著一股自豪，蘇羽心忖這家伙雖然說得厲害，可是終究也是隕落了，甚至連脊梁骨都被太古的神給抽走丟在了地球上，現在想想，這應該是太古的神有意為之，目的如何，也許就是為了誕生他們這些現在被稱之為人的生靈？

這樣子算起來，他們人類，其實是流淌著“太古巨神”的血統？所以，最后的試驗場，也選擇了人類所在的“星空宇宙”？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關聯？

“一直到后來，斑斕物質開始出現，侵吞正反兩界，我們聯手抵御，這些太古真神無法應付斑斕物質的吞噬，而我們太古巨神卻不會，甚至進入斑斕物質之中，也不會受到傷害……雖然我們不懼斑斕物質，但卻也無法將其徹底根除，被迫無奈，我們九位太古巨神其中一位，準備將自身化為一個讀力的太古世界，將所有的‘無’物質都吞噬進這個讀力的太古世界之中，等其將這‘無’吞噬干凈后，我們其它六位巨神聯手一起準備將這‘無’和這位太古世界一起徹底封印，就在這我們損耗力量將在成功封印的時候，令我們無法相信的是那些正界的太古神靈，對我們發動了偷襲。”

“等等，除了化為太古世界的那一位太古巨神，應該還有八位太古神才是，為什么卻是六位聯手？”蘇羽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因為那時候你的母親正要生產，你的父親，在守護著她，我們太古巨神，億萬萬年都可能不會再誕生新的一員……你的出生，意義十分特殊……我們的確沒有想到這些太古真神……會在這緊要關頭偷襲……數以億萬計的太古神……雖然個體實力不如我們，但是他們卻是經過周詳的計劃，我們為了應付‘無’已經損耗了太多的能量，這一戰我們潰不成軍，戰斗影響破壞了封印，已經化為了太古世界的那一位巨神……憤怒之下，破開了封印，將‘無’重新噴吐而出……而真正的災難，就在那個時候，誕生了……”

“無數的太古神猝不及防被‘無’吞噬了，而吞噬了無數太古神的‘無’的能量，持續強大，最終不可收拾，在這個世界漫延開來，再也不可阻擋……”

“這些太古神……為什么要襲擊封印了‘無’的你們……想不明白啊……”蘇羽喃喃自語著，腦海里，猛地想到了那些真神們的試驗和研究，隱隱的冒出了一個可怕無比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