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謝姑娘提醒。”
莊鎮一陣后怕,但是這樣一來也就說明他更是無路可走了。
一氣又一急,莊鎮不由捂著胸口一陣咳嗽起來。
“你受傷了?”江楚問。
“實不相瞞,我在逃避仇家的追殺,他們給我下了毒,現在毒發,我需要用特殊藥材才能解毒保命。”莊鎮壓低聲音,“我準備去康莊橋,就是因為聽說那邊有家小藥鋪,就想過去碰碰運氣。”
原來如此。
中了毒,得解毒,又聽說一處有藥,于是就這樣送上門了。
不過他所說的“追殺”卻是不對的,祁紹抓到他后并沒有打算殺他,只是想要用他的血來制藥罷了。
那他的血,有何特別之處呢?
江楚心中好奇不已,也更加篤定了要幫莊鎮不能讓他落入祁紹之手的想法。
只是……不能主動說要幫,不然的話肯定會被莊鎮懷疑自己是別有圖謀的。
因為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來都會被他的話所嚇到,然后趕緊離開,以免引火燒身,殃及池魚。
“……那算了,我幫不了你。”
江楚眼神一閃,轉身走人。
“姑娘請留步,還請姑娘能幫一幫我,我定有重謝!”
莊鎮一閃身擋在了江楚的面前,取出晶石票遞給她。
江楚一看,兩百晶石。
嗯……也就自己卜一次卦的錢。
她沒把這點錢當回事,實際上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這些晶石已經足夠可以買通一個人做件事了。
見她沒什么反應,莊鎮咬了咬牙,又取出了五百。
江楚的神色這才有了點動搖,“你先說要我怎么幫你,先說好,要是風險太大了可不行。”
莊鎮松了口氣,忙說:“我需要買藥……”
“那不行,現在可能各個藥鋪都被人盯梢了,你要的藥我一旦說出藥名就可能會被抓走,我不能冒這個險。”江楚一口回絕。
現在買藥絕對是個糟糕的舉動,除非他為了不被毒死寧愿去被祁紹取血制藥。
莊鎮啞口無言。
他何嘗不知?只是現在他還能做什么?
“那,如果能有個安靜的住處也是好的。”他退而求其次說。
七百晶石,只為了找個住處,這讓他都覺得無比肉痛。
有這些錢買多少個宅子都夠了!
“住處……那還真有一個。”
江楚心中一動,想到了仝卓他們在雨瀟城里買下的院子。
那個院子就是地段一般的,比較安靜,本是當初為了尋找李得勝所租,但租了一段時間后房子的主人要賣,開的價也低,他們便就索性買下了。
他們一家三口也沒什么東西,那些用得著的東西都裝在乾坤袋里帶走了,他們本不是雨瀟城人,要這房子也用不上,走前就把鑰匙給了江耀。
現在鑰匙就在江楚身上。
看了看現在所處的位置,離那里不遠。
于是江楚就帶著莊鎮過去了,她是本地人,對這里熟悉,一路上想著哪條路會有藥鋪,走路時特意把這些路全都給避開,果然沒有碰到祁紹的人。
誰讓珍藥閣就有做丹藥生意呢,藥鋪也算是同行了,所以對這些鋪子她也就格外關注些。
莊鎮本來還有些小擔憂,害怕這個小姑娘扛不住事,會驚慌失措走不動路惹人懷疑,但沒想到她只是小心戒備了些,卻是很快就把自己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宅子。
“這是我一個親戚家的房子,他們不久前搬家了,這里沒人住,你可以暫用著,想住幾天隨便你。”江楚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后才打開了門,帶著莊鎮走進去。
“多謝了。”
莊鎮微微放松下來。
江楚去給他燒水了,莊鎮則是打量了一下宅子,發現還挺不錯的,這幾天住在這應該可以擋過那人的搜捕。
只是,自己的毒……
莊鎮捋起衣袖,上面有一道血紅色的線。
“你這是什么毒?”江楚正好走過來看到,不禁好奇問。
“血滴子。”莊鎮答道,“它的顏色會越來越深,最深的時候會和血色一樣,那時我就會全身血流不止了。”
江楚沒有聽過這個毒,但卻覺得不管是毒發還是被抓,莊鎮都是和血過不去了。
“方便說一下對方為什么要追殺你嗎?你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江楚在問起的時候故意露出些戒備之色。
莊鎮無奈一笑,沉默片刻后才道,“我什么也沒做,我只是山岳城的一個體修,卻突然被人注意到擄了過來,和別的人一起關在一個屋子里。”
“你是體修?難怪撞到我時那么大力氣。”江楚恍然。
體修,只練肉體力量,就是所謂的鋼筋銅骨,比起近身對抗能力的話無人能敵。
只是體修很吃苦受罪,一般沒有什么人會主動選擇,大多都是有家族傳承的人才會為了延續它而修煉。
莊鎮臉色卻是變了一下,“我力氣大,并非因為我是體修,而是我被他們逼著修煉了一部功法。”
江楚心中一顫,聲音都變緊了,“什么功法?”
“大力功。”
莊鎮道。
大力功?
大力功!
江楚的心砰砰跳的很快,一直都疑惑不解的地方眼看著就要有了解答,她還是努力控制自己才不讓自己神情中露出破綻。
“這倒有意思,把你們擄來,只為了讓你們修煉功法?還有這好事?”
她打趣笑著。
“我剛被抓住時,身邊跟我一樣的人共有十八位,但是兩天過去,人就只剩下了十個,再過兩天,就只有我了。”莊鎮自嘲一笑說。
江楚的笑容僵住了,“這是怎么回事?”
“這部功法,不是一般人的身體可以承受的,大多數人剛剛修煉就會因為身體撐不住而丹田破損,甚至還有人在修煉時暴斃而亡的,我是那一批人里唯一一個修成大力功并活下來的人。”
這是敵人的秘密,不是自己的,莊鎮沒有保密的意思,把事情的內情告訴了江楚。
“那些人每天就是讓我修煉,然后給我用藥浴,使我的身體強度變得更高,并每隔三天就取一次我的血,每次取完都會說一句:‘還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