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師門主只想擺攤

第二百四十二章 徐冉

江楚在學院待了一會兒,跟大家一起卜了幾個卦當做練習,然后就回家了。

她發現自己好像并不適合去學院,不去的時候大家學習還挺積極的,怎么自己一去他們就喜歡分神閑聊了。

不好不好,還是少去為妙。

江楚回到家后,就發現花瀾回來了。

“花瀾?事情辦的怎么樣。”

江楚眼睛一亮,當先走過去問道。

她把花瀾和無憂派去找仝安寶的家人了,時間過去了幾天,江楚本來也有在擔心這件事,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進展。

現在好了,人來了。

“小姐,找到了。”

花瀾連連點頭,滿是激動,“奴婢其實進城當天就找到了仝家,但是仝家人出門去了,我問了鄰居們,他們說仝家人走了有兩天,也不知道何時回來,所以奴婢和無憂就在附近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直到昨晚才見到仝家人回來。”

“人呢?”江楚趕緊問。

“人我帶來了,是仝安寶的小姨,她現在就在府上,我帶您去找她。”花瀾道。

“好,快快帶路。”

江楚精神一振。

那仝安寶本來腦子有了問題,人過的就是混混沌沌的,偏偏還遇到了那一個利用他博好處的張嬸,真可謂是倒霉透頂了。

在沒有找到他家人之前,江楚就算擔心也沒辦法,畢竟張嬸才是他名義上的養母,江楚沒有任何資格去插手人家家里的事。

反而自己去多了,表現出了異樣,說不好張嬸會做出什么事來。

可是如果找到仝安寶的家人,那就好辦了。

在路上的時候江楚又問了一些仝家的事情。

仝家人說,仝安寶失蹤是一年半前的事情,那時一家人去鄰城找親友玩,仝家夫婦去一家鋪子里買衣服,就讓仝安寶的小姨帶著孩子。

這時仝安寶說是想要吃糖葫蘆,于是小姨就擠去給他買了,明明買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買完就不見人了。

當時是晚上,天黑人多,仝安寶又是個神智不清的,就是喊他名字他也不會回應。

一家人找了半晌都沒有找到,急的不行,小姨更是因為自責給哭腫了眼睛。

這一找就是一年半,但是孩子卻杳無音訊。

“仝安寶的娘親一直身體不好,受了刺激后就病倒了,一直是在蕭遠城的娘家養傷,仝安寶的父親一半時間用來找兒子,一半時間去照顧病妻。仝安寶的小姨更是在仝安寶走失的那座城里租下了房子,她以為仝安寶就在城里,每天都會出去找,但這么久了都是一無所獲。”

花瀾滿是感嘆,言語中也有著同情。

這一家人為了找孩子真是沒少受罪,關鍵是孩子一直沒找到,反倒一家人都因為過度傷心而傷身。

仝安寶還是一個先天不全的孩子,這家人仍然對他那么疼愛,這一點可能是很多父母都做不到的。

多年照顧一個有些殘缺的孩子,不離不棄,在他丟了以后還能放下一切去尋找,這讓花瀾非常感動。

“仝安寶的小姨大概每兩個月會回嶼山城一次,跟姐姐和姐夫碰一面,主要還是商量仝安寶的事情。她昨晚回去時仝家夫婦不在家,我跟她說了仝安寶的事情后她今天一大早就跟我過來了。”花瀾說。

江楚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兩人一路快步走到客房,門剛叩敲就有人疾步跑過來開了門,江楚看到一張很漂亮的女子面容。

“你就是江小姐吧,我是徐冉,安寶的小姨。”

徐冉的語速很快,帶著急切,“花瀾姑娘說您有安寶的消息,是真的嗎?還請姑娘告訴我,徐冉感激不盡。”

徐冉說完就要跪下磕頭。

“別,您別著急,咱們慢慢說。”

江楚把她扶起來,和她一起回到客房。

兩人在桌邊坐下,花瀾給二人倒了茶后就服侍在江楚身后。

“你可以跟我說一說仝安寶的事情嗎?”江楚問。

徐冉喝了點茶,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她點點頭,開始陸續說了起來——

“我和姐姐從小相依為命,一直生活在一起,我只比安寶大了八歲,說是他小姨,其實就跟他姐姐差不多,他小時候都是由我照顧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安寶他其實剛出生的時候不叫這個名字,他本來叫仝鴻,但是在他長大一點后我們就發現這孩子……跟正常孩子好像不太一樣。”

“我們找了丹師,但是丹師說這就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他的脈象很古怪,很多丹師看完都說毫無辦法,還有人說他是早夭之相,撐死也活不過二十歲。想要治好他,那可能得地級甚至天級才有可能,但我們只是平常人家,家中做了點小生意,只能說不窮,但卻不是什么富貴人家,哪里能找得起地級丹師給安寶看病呢。”

“但我們沒有放棄治好安寶,打算把生意做大,多賺錢,爭取能早些給他治好。他的名字被改就是這個原因,姐姐和姐夫只希望安寶能平安到老,只要平安就好,哪怕他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但也仍然是我們家的寶貝。”

江楚聽著不禁動容。

“其實小的時候安寶還是偶爾能聽懂話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越長大他就越迷糊,漸漸的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真的像是個無知稚子一樣。不過我們都不介意這個,只要他健康平安,那就比什么都強。”

“在他九歲的時候,姐姐有一次墜入寒潭,失去了生育能力,自此后就更加視他為珍寶。”

“都怪我……我為什么買糖葫蘆的時候不拉著他的手呢,我也可以等到姐夫姐姐買完衣服回來后再去買糖葫蘆的,都怪我……我們找了他好久,姐姐的身體越來越差,都是我害的。”

徐冉說著的時候就流下了淚。

她從懷中拿出一個舊荷包,那荷包的光澤都暗淡了,要么是很久以前的物件,要么就是經常被人撫摸碰觸,所以才會磨損嚴重。

“那串糖葫蘆,我曬干后保存了下來,我相信安寶一定會回來的,只要他回來,我就可以讓他吃到糖葫蘆了。”

荷包打開,已經干的只剩下幾小團的山楂干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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