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庶女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明知如此,昨天還不應你?”徐老夫人嗤笑道,“且不說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饒了徐青煙,徐府怎能先失信于人,出爾反爾,更何況,如今徐青煙及身邊謀劃的人,也算是得到了教訓。至于還有什么,你自己去掂量掂量吧。”
衛氏有些慌亂,她沒想到老夫人連她的真正意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只差道破而已,而且,做此事時,老夫人似乎還在謀劃什么?
徐老夫人見衛氏有些慌神,知道她料中了她的心思,想到該借此機會敲打敲打她,否則,這徐府遲早被她弄得烏煙瘴氣的。
心思至此,徐老夫人開口了,“雖然我已多年不理事,但不代表著有些事情,我能容你胡來,切記,萬事以大局為重,莫因一己私利,毀了我們徐家!”
這話說得極重,還是當著丫鬟婆子說的,衛氏的臉色一下變得極為難看,心中早已將徐老夫人問候了遍,但終究面具虎還是面具虎,怎會輕易將自己的心思外露呢!
“老夫人教訓的是,兒媳知道了!”
回得恭恭敬敬,叫人找不出錯處!
這媳婦進門已是二十多年,是怎樣的人,她還是知道得七七八八的,將她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性子是看得透透的。
此刻,倒也不像戳破,已經在丫鬟婆子面前給她難堪,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你心中清楚就好,回去吧,那些管事媽媽還等著你回事呢,別耽擱了!”
衛氏恭敬地應是,在垂花門處與徐老夫人分開了,先回了自己的珊蘭苑發了通脾氣,又在回事處聽各個管事媽媽回話,將事情處理了,才將徐青韻與徐青綾叫至自己的院落訓話。
徐青綾將衛氏的教誨都記了下來,并不反駁,也不答應,只是記了下來。衛氏挨了老夫人罵一事已經傳到了她的耳中,她不會在此時給自己找不自在。
待衛氏說夠了進宮要注意的,讓徐青韻先行離去,而將她留了下來,徐青綾知道現在才是正題。
果不其然,衛氏先苦口婆心地道明嫡庶的差別,即使讓皇上留牌,也不會指婚到好的人家云云。又說何不先幫徐青韻謀取好的去處,再由她來為她謀劃婚事等等,總之一句話,那就是要讓她幫襯著徐青韻。
她進宮只是為了查清白姨娘的事情,其他的她都不圖。她會盡量讓皇上撂下牌子,準她出宮自由婚配。既然是自由婚配,她當然不會讓衛氏替她尋夫家。要知曉進徐府也不過是為了親自查清白姨娘之事,順道將衛氏、王姨娘等人一塊收拾了。至于婚嫁一事,那更是由不得衛氏來做這個主!
當然,這樣的想法是不會讓衛氏知曉的。至于她所求的,若是她有閑,徐青韻也知趣的話,搭一把手倒是可以。
所以,徐青綾倒是也應了,“若是女兒能幫得上的話,自然是會向著三姐姐的。”
衛氏今早被徐老夫人弄懵了,一上午又被雜事所纏,有些心力不支,對徐青綾的話也沒有細究,以為她答應了,自然也是滿意的。
“你一向乖巧,我也知道你是懂分寸,識大體的,所以,昨日的事情,我并沒有告訴你父親。”衛氏笑道,“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記住,宮里只有你們倆是親姊妹,旁的人怎么也親厚不過你們去,你們要互幫互助……”
衛氏在說場面話的時候,也不忘敲打她!呵,告訴徐正宏又能如何?徐正宏對她有愧疚,怎么也不會舍得罰她。
徐青綾對方才的話不屑之時,衛氏又開口了,“我之所以留你下來,還是有一件事要囑咐你。進宮后,我希望你能看顧住韻姐兒,要知道,自古都有親姊妹不嫁一夫的道理。”
所以,你才舍得將自己的親外甥女兒送進去!徐青綾在心中腹誹,面上只有答應下來。
在徐青綾的有意成全下,衛氏終于放她離開。
一出得珊蘭苑,徐青綾不覺舒了口氣。
此時,日頭正烈,也不再耽擱,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
綠柳已經從外頭回來,正等著她回話,見她進來,忙服侍著她梳洗了,就將艷容的事情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稟告與她。
“……都安頓好了,也不知道為何艷容聽了小姐的安排后,都沒有絲毫反抗或是反駁的意思,乖乖住下了。不過,奴婢還是細細叮囑了春桃她們。”綠柳笑著將茶水呈給徐青綾,“春桃她們讓奴婢向小姐帶好!”
徐青綾抿嘴一笑,“那院子如何了?”
“有孫媽媽在,院子里出不了事兒,小姐,您放心,都好著呢!”綠柳笑著回道。
徐青綾也跟著笑了,她問,并不是要綠柳回答,只不過是想念在外頭的自由了。明日進宮,怕更沒有自由可言了。
不過,也好,進宮也許就能將白姨娘的事情做一個了結,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這樣,她才能真正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下晌,徐老夫人又招了徐青綾過去,也是囑咐一番進宮事宜,卻是比衛氏真誠多了,徐青綾自然也應得誠懇多了。
不過,她還記得有事要問,尋到話頭后,便問道,“老夫人,我聽說王姨娘的父親已經官至江州知府,這次我還聽說連王姨娘的嫡親妹子也進宮參選了。”
徐老夫人收了笑意,臉色也變得嚴肅,問道,“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聽七姐姐說起過,當時就記下了,現下不是要進宮了嗎?多少也得了解些情況才是,不能一頭黑扎進宮中。而且,想著我同那王姑娘也算是姻親關系,若是真要算上這層關系的話,我還得叫她一聲小姨呢!”
“這算得上什么小姨,你母親的妹妹才能讓你這般喚,進宮可不許瞎喊!”徐老夫人雖然說的是教訓話,但臉色已經緩和過來。
徐老夫人的心態,她明白。幫著弱者的強者,若是有一天知道了,那弱者竟然比強者更強,這心里這道坎,那是怎么也越不過去。
所以,往日里,她在徐老夫人跟前,只能是扮豬吃老虎,然后,適當地展現一下小聰明,才能讓她這般疼著,寵著。
“老夫人教訓的是,孫女兒錯了。”說著,親昵地挨近徐老夫人身邊。
徐老夫人摸摸她的頭,笑得慈祥,“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隨后,又隨口說起,“青綾啊,聽說那王姑娘長得不錯,性子也好,此次,她也進了復選,你們必然會在宮中遇到,只是,你盡量不要跟她碰頭,凡事讓著她點兒。”
徐青綾藏下疑惑,應道,“老夫人的話,孫女兒記下了。只是,孫女兒有個疑惑,還請老夫人解惑。”
“你可是想問王姨娘的事!”徐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徐青綾垂首,道,“孫女兒好奇,若老夫人不想說,孫女兒自不會問。”
徐青綾說得極為坦誠,倒讓徐老夫人意想不到,明知這事兒她不想說,卻還是大膽詢問,怕是今日不問出個是非來,是不會罷休的。
這讓徐老夫人重新審視起乖順聰慧的五孫女兒來。思忖片刻后,才開口道,“你問吧,若是我這把老骨頭知道的,你盡管問來就是!”罷了罷了,誰叫她欠著白姨娘,欠著白家呢。既然她想查五年前的事情,就讓她查吧。
當初,她之所以不明白著告訴五孫女兒這件事,也是不想讓她查,畢竟那背后的勢力,是她們一輩子都逾越不了的。如今看著,怕是她多慮了。
方才那事兒既然她已經查到了,相信她也有可能為白姨娘平反吧!
與老夫人的失落相比,白姨娘的事情似乎更重要些,因為她是為了此事才進徐府的。所以,徐青綾還是斟酌著開口了,“既然王大人官職四品江州知府,又有實權,當年為何會將王姨娘送進徐府?”
江州知府,那在江州可謂是一霸,在那片地頭,他就是天王老子,畢竟,天高皇帝遠的。她也想到過,有可能是當年官不大,所以,才會將她送進徐府,謀取更好的出路。
可是禮部,畢竟不是吏部。
“既然你自己也說了當年,何必再細問呢!”徐老夫人頓了一下,“哎,罷了,還是與你說說吧。正如你所言,當年王大人只是個小小的翰林院侍詔
所以,徐青綾還是斟酌著開口了,“既然王大人官職四品江州知府,又有實權,當年為何會將王姨娘送進徐府?”
江州知府,又有實權,當年為何會將王姨娘送進徐府?”
江州知府,那在江州可謂是一霸,在那片地頭,他就是天王老子,畢竟,天高皇帝遠的。她也想到過,有可能是當年官不大,所以,才會將她送進徐府,謀取更好的出路。
可是禮部,畢竟不是吏部。
“既然你自己也說了當年,何必再細問呢!”徐老夫人頓了一下,“哎,罷了,還是與你說說吧。正如你所言,當年王大人只是個小小的翰林院侍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