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難從命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害人

再入深府第四百二十七章害人

庶難從命第四百二十七章害人

容華聽了雁翎說話。

木槿道:“四太太來了。”

“情況怎么樣?”容華起身問四太太。

四太太知道容華問的是戴姨娘,“還不知道,郎中來瞧過了寫了方子,戴姨娘剛喝了藥。”

木槿端了茶放在矮桌上,帶著屋子里的丫鬟退下去。

容華看向四太太,“之前也沒有聽說大爺屋里的姨娘懷孕。”

四太太臉一緊,“可不是,”說到這里四太太壓低了聲音,“我昨晚去了三太太房里,說了聘禮和嫁妝的事。結果就是你說的那樣,三太太在擔心幾個孩子的嫁娶。”

容華點點頭。她現在有了身孕,所以很容易換個角度想一想,三太太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了。畢竟身下有三哥兒子兩個女兒,三老爺又是個標準的紈绔子弟,買蟲、花酒的銀錢不知道花了多少。

四太太整個人也似松了口氣,“都是一樣為了孩子的前程,我也能理解她。”她聽了分家的消息,最先發愁的也是這個,于是下意識地還想大家都聚在一起,至少還有老夫人的梯己銀子能花銷。

分家最獲利的也是長房,長房不用被分出去,而是將薛家徹底變成了武穆侯府,她最該做的是考慮其他幾房的利益。容華道:“那戴姨娘的事……”

四太太微皺起眉頭,“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昨晚三太太還跟我說,戴姨娘和大廚房的廚娘鬼鬼祟祟商議什么事,我想著今天一早來告訴你,誰知道就傳來消息說大爺將戴姨娘打了。”

這么說戴姨娘小產是因為薛明柏?容華沒有想到,“大爺也不知道屋里的姨娘懷了孕?”

這就是重點,如果薛明柏知道戴姨娘懷孕了定不會動戴姨娘。薛明柏八成和她們一樣被蒙在鼓里。懷孕是好事,戴姨娘有了身孕應該會迫不及待告訴薛明柏,怎么反而遮遮掩掩。

四太太道:“我也是納悶,怎么沒有聽到一點的風聲。”

薛家這么大,人多嘴雜,不是能隱藏秘密的地方,更何況妾室的小日子都是記下來的,妾室小日子來沒來,錢氏身邊的婆子該是清楚的很。

除非是錢氏幫著戴姨娘隱瞞。

容華抬起頭和四太太的視線撞在一起。

四太太疑惑道:“我聽說大奶奶上前攔著也被大爺打了。要不是大奶奶攔了這一下,府里就不用請郎中來給戴姨娘保胎了。”

也就是說沒有錢氏,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這倒符合錢氏一貫的作風,錢氏總是賢良的讓她嘆服。若說錢氏是故意做做樣子,這次有些做的過頭了。容華道:“依四嬸看,戴姨娘的孩子能不能平安?”

四太太點點頭,“戴姨娘月份尚小,可素來體健,吃了藥說不定也能平穩下來。”

戴姨娘的孩子沒有掉,隱瞞有孕卻是大錯,更何況還慫恿廚娘給老夫人的飯菜里下藥,就算境遇再慘也不會有人同情,反過來錢氏保住了薛明柏的孩子,對薛家功勞不小。錢氏算的太精了,不費吹灰之力除掉了妾室,她都忍不住對錢氏刮目相看。

四太太嘆口氣,“真是人心難測。”

對錢氏,四太太也是不能下任何結論。畢竟錢氏沒有害過四房,掌家這段時日反而對四房格外照顧。錢氏自從嫁進薛家,真是沒少收買人心。

容華和四太太說了一會兒話,四太太才起身出去。

到了中午,馮立昌家的來道:“郎中出府了,看樣子戴姨娘的胎是保住了。大爺將戴姨娘一頓斥責,日后都不準戴姨娘踏出房門半步。”

就算戴姨娘給薛明柏生了庶子,以后的生活也只能是這樣。容華吩咐馮立昌家的,“問完蕭二媳婦,就將她交給李媽媽處置。無論誰提起昨天的事,你們都是一無所知。”因要分家,姨娘串通廚娘在薛老夫人飲食里動了手腳,這樣的話傳出去,有損薛家的聲名。

馮立昌家的躬身道:“少夫人放心,沒人敢嚼舌頭。”

容華道:“大廚房出了事,就要管的更嚴些。”這時候管人事誰也不會說出二言來,有些位置有去有留,難免人心惶惶,大家歸根結底還是要怪在蕭二媳婦這件事上,說不定會有人吐出實情。

馮立昌家的立即明白,蕭二媳婦只是說戴姨娘給她出的主意,可是能在大廚房里動手腳,絕對不是一個廚娘和妾室謀劃就能成功的,少夫人想要抓出背后的人,光有猜疑不行還要有證據,可是大奶奶凡事都做的滴水不漏,她們留意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半點的端倪。少夫人從接管了大廚房,表面上沒有太多安排,背地里卻看管很嚴,尤其是這兩次的宴席都是少夫人親自盯著,饒是這樣還出了事……馮立昌家的心里一寒,要是在陶家,少夫人這般管家的方法任誰都找不到機會,可是薛家是大家人多手雜,少夫人身邊可用的人少,一時看管不住就要出亂子,最重要的是少夫人現在是雙身子的人,早該好好休養不適合挑這么重的擔子,這家里家外的忙嗎,就算是鐵打的人也要受不了,“奴婢這就去安排。少夫人要注意身子,趁著現在沒事,就歇一會兒?”

她的身子是越發笨重,腦子仿佛沒有往時那么清晰。尤其是最近,胃口雖然好多了,可總覺得喘不過氣來,家里事多,又要防著宮里靜妃有什么手段,薛明睿在外面也讓她放心不下,確實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容華的手撫上隆起的肚子,家里要分家,外面政局緊張,在這樣重要的關頭懷孕,對她真是個考驗。

將馮立昌家的送出去,木槿回屋忍不住憤憤開口,“還不是欺負我們夫人是雙身子的人。”

容華躺在軟榻上,錦秀忙拿了錦被給容華蓋好,接口道:“還好沒出什么大事。”

木槿冷笑,“那是被我們夫人看了出來。”

錦秀道:“那也沒辦法,大奶奶嫁進薛家這么多年,身邊總有些人為她辦事。”

錢氏這樣的人,想要揭穿她確實不容易,說九句實話只為了說一句謊話,何況老夫人信錢氏,只要錢氏胃口不大,基本上就能心想事成,對付錢氏就像在眾人面前欺負弱者,得不到大家的支持。除非讓大家將錢氏看個清楚。

送走了薛明靄,薛家眾人又聚在老夫人房里。

老夫人靠在紫色迎枕上,讓薛夫人服侍著吃了些東西漱了口,將眾人看了一遍,這才捻著佛珠道:“明靄去了西北,沒有三五年恐怕也回不來,你們也要放寬心,想要出人頭地就要走這條路。”

二太太聽得這些話又提起帕子來擦眼睛。

“人這輩子就是熬,將孩子一個個熬大了,熬的他們有了出息,人也就老了,我是有福氣,看到了孫兒,曾孫兒,比你們父親有福氣。”

老夫人將話說到這里,大家都猜到下一句話是什么。

老夫人接著道:“我跟你們操心了一輩子,也該安享晚年。你們也要出去另立門戶。”

大家頓時跪了下來,薛崇義道:“兒子愿意在母親身邊伺候。”

老夫人揮揮手,“都起來吧!既然我開了口就是已經深思熟慮了,你們也都清楚,大周朝就是這個規矩,勛貴之家遲早要分家,”說到這里微微一頓,“我已經讓人去族里說了我的意思,族里這兩日就會來人幫著品搭,你們都將手里的事放放,有什么難處就來和我說,能幫你們的我必然不會眼看著。按理說給你們哥四個成家之后,我的責任也算是盡到了,你們的子女自然有你們自己安排,可是這些年家里都是我操心,特別是明柏、明睿、明靄的婚事我都幫了忙,既然如此也不厚此薄彼,剩下幾個孩子的聘禮和嫁妝就按照明靄和亦雙的規格辦,由我拿出梯己銀子貼補了你們。”

不管愿不愿意分家,只要老夫人正式說了,無論是誰都不能在這時候插嘴。

“這處老宅子就留給長房,你們沒有分到就折成現銀到外面另置田產,容華手里管著的莊子上種過朝廷試種田,就不另抓鬮了直接撥給長房,我跟著長房存眾田就由長房管著,剩下的財物長房分兩份,余下老二、老三、老四各一份,分家之時請朝廷的中人備案,一切按照大周朝的規矩來,我也不偏不倚。”

大家都應了。

老夫人說完話揮揮手,“好了,你們各自回去安排吧!”說著眼睛一亮,臉上多了幾分嚴厲,“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面。分家的時候誰也不準濫用心思,我們是勛貴之家,誰也別失了身份。”

薛明柏頓時低下頭。戴姨娘弄出這場事來,還不就是因為分家。

從老夫人房里出來,薛崇義央著二太太將錢箱子拿出來,“我們是住去族里聚集的城東,還是另選宅院。”

二太太眼睛一瞥,“當然要選個繁華地,請陰陽先生看看風水,老爺是有頭有臉的,怎么能和三房、四房相比。”

薛崇義頓時笑了,“都聽你的。”

二太太冷笑,“要不是我早有準備,老爺就是哭都來不及,還能選什么宅院,幸虧新開的酒樓賺了銀錢,大可買處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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