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說完話后,四周一片死寂。.(.)第)(一)(中)(文)\s司徒流蕓咬住下,看了看趙玉,又看了看沈云悠,還是不相信他的話。
司徒流蕓本就是公主之身,當初在祈天國皇宮時,就驕縱慣了。后來雖然因為種種原因,流落在外,但是夜子軒的權位勢力,又漸漸地把她原來的那股嬌蠻勁兒,給養了回來。
司徒流蕓聽著趙玉大聲的叱責著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隨即罵了回去。“好一個狗奴才,什么時候輪到你替主子出頭了?你怎么知道她當年就是墜崖掉下去的呢?你看見了?”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救的她怎么不知道!我家小娘子命硬活了,還拼命生了個小祖……”
“趙玉,你今天的話,的確有點多了。”沈云悠聽著趙玉的話,眉頭一皺,打斷了他的話。“咱們如今在這山莊里,說句好聽的,是客。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個奴。你的這張嘴再不好好管住,到時候又被哪個比你厲害的給收拾了,我可管不了你。明白嗎?”
沈云悠的話說完,司徒流蕓和白墨顏幾人面面相覷。沈云悠的這話,明面上是在告訴趙玉不要多嘴。可暗地里,是在嘲諷司徒流蕓他們抓著四年前的事情不放為難她,還是什么其他的意思,就讓人很難猜出來了。
沈云悠站在趙玉身前,目光坦然的看向司徒流蕓。嘴角微微上揚,淺淺一笑,沈云悠輕聲開口,說道:“你們人多勢眾,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那夜子軒,四年前是我負他也好,是他負我也罷。我現在在你們手上,沒什么好說的。堂堂景凌山莊,莊主據說還是西王國的王爺。這有權有勢的,想要什么人沒有?何必為難我呢?你們把我們抓來,要殺便殺,不殺就放了我們。大家一直這么僵著,有什么好處?”
沈云悠的一番話說完,視線慢慢地從司徒流蕓的身上收了回來,轉而越過她,看向院子的另一個方向,然后冷笑著問道:“夜子軒,我說的可對?”
眾人隨著沈云悠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了院子另一旁的夜子軒。看著他面無表情的靠著墻站在那里,幽幽的盯著這里。大家也很快就明白了,沈云悠剛剛的話,就是說給夜子軒聽的。
沈云悠的伶牙俐齒,在場的沒有人不知道。但是沈云悠把話鋒轉向他們,今天還是第一次。
白墨顏想了想,抿嘴一笑,感嘆道:“這得理不饒人的小嘴,比四年前更厲害了。”
沈云悠是在替趙玉出頭,也是在問夜子軒,到底抓她回來干什么。夜子軒曾經說過,沈云悠故意跟著他們回來,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至于沈云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白墨顏也沒心思去猜了。因為想要猜出沈云悠和夜子軒心中的想法,真的太難,也太累。
“吧,都別在這堵著了。”白墨顏掃視了一圈自己周邊的人,讓他們離開。最后,白墨顏看向趙玉,說道:“你,跟我。”
“嘿?”趙玉雙眼一瞇,賊笑著問:“你想要給我當偏房?”
“狗改不了吃屎,以后有你受的。”白墨顏罵了趙玉一句,便讓楊博翔把趙玉給帶了。
眾人漸漸散去,最后只剩下沈云悠和云青山、宸兒在屋里了。院子里的夜子軒,雖然沒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但是沈云悠的那一番話,他也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了進去。包括那一句,沈云悠不但命硬活了下來,還生了個小祖宗。
夜子軒和沈云悠隔著院子,相互看著彼此。過了一會兒之后,夜子軒才慢慢地向沈云悠這邊。
沈云悠看著夜子軒慢步進房里,暗暗握緊了拳頭。夜子軒沒有在沈云悠身邊停留,而是直接向了云青山。夜子軒看著云青山懷里的小人兒,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宸兒……”沈智宸看到夜子軒,小手緊緊地抓著云青山的衣襟不放開。腦袋靠在云青山的肩膀上,沈智宸小聲的回答著夜子軒的問題。
“大名呢?”
“叫……”
“不準說!”沈云悠大聲制止著沈智宸,然后看著云青山,說道:“師傅,帶宸兒出去。”
沈云悠脫口叫著云青山師傅,云青山一高興,也就顧不上夜子軒那張黑臉了。立刻聽話的抱著沈智宸出了房間,到別的地方玩去。
沈智宸探著頭,努力的看著沈云悠的方向。然后小聲的對云青山說道:“師公,咱們別太遠好不好?”
“為什么?”云青山好奇的反問,“這里有宸兒想玩的嗎?”
“沒有。”沈智宸一臉認真的搖了搖頭,小嘴一癟,說出了真心話。“我怕我娘打不過那個壞人,到時候師公就可以去幫娘了。”
沈智宸的話讓云青山身子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云青山笑意盈盈的看著沈智宸,又問了一遍夜子軒剛剛的問題。“宸兒告訴師公,你大名叫什么?”
“我叫沈智宸。”
“那你爹呢?叫什么?”
“爹……?”沈智宸困的眨了眨眼睛,沒太明白這個字的含義。“我不知道。”
“宸兒乖,師公帶你去玩,你娘不會有事的。”
云青山眸底快速的劃過一抹光,抱著沈智宸,云青山側眸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沈云悠和夜子軒所在的方向,然后大步離開。
沈云悠和夜子軒兩人待在房里,氣氛寒到極致。沈云悠目不轉睛的看著夜子軒不出聲,而夜子軒則是一派悠閑的坐到軟榻上,看起書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子軒依然頭也不抬一下的看著書,而沈云悠的眉頭,則是越皺越緊。
沈云悠大步到夜子軒面前,猛地伸手搶過他手上的書,戲謔的問道:“半個時辰了就看這一頁書,你是看書呢還是背書呢?!”
沈云悠說完話,把書隨手扔到了地上。沒有給夜子軒回答的時間,沈云悠語速極快的繼續問道:“夜子軒,你們口口聲聲指責我四年前離開,證據呢?”
沈云悠當初設計要用自己和趙玉換取仇弒天和錦橙的平安,被夜子軒等人抓回來,原因之一,就是沈云悠也想清楚這一切的原因,也想想起自己忘掉的那一段記憶。
錦橙曾和沈云悠說過,他在之前與她的相處時間并不長,也并不知道沈云悠當年為何會在那里墜崖。而相比之下,沈云悠根據夜子軒一伙人的舉動,則認為在他們這里,可以讓自己知道更多的事情,所以她來了。
夜子軒和沈云悠的關系,是沈云悠想都沒有想到的。她深處深山四年,雖然知道在山外有一個男人,是和她有著那樣關系的。但是沈云悠卻不曾想,那個男人會是夜子軒。
像夜子軒這種人,本該是她躲都來不及的。她怎會如此想不開,和這種男人扯上感情關系?
“證據?”夜子軒坐在軟榻上,抬頭看著沈云悠,幽幽開口,說道:“有,多著呢。”
說完,夜子軒倏的站了起來,用力的拽住沈云悠的手腕,朝著房外去。
沈云悠被迫跟著夜子軒進另一間屋子,看著夜子軒遞給自己的一紙書信,沈云悠在低頭看了之后,沉默了。
這信上的筆記的確是她的,言語之間的措辭語氣也很符合她平日說話的習慣。只是……
“單憑這個,就能讓你們如此肯定?”沈云悠冷笑著將信扔回到夜子軒手里,調侃道:“看來堂堂景凌山莊的莊主,也不過如此。”
“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你當年把我景凌山莊攪得一團糟,怎么可能就留下這一樣證據。”
夜子軒面對沈云悠的嘲諷,不急不躁。平靜的看著沈云悠,夜子軒聲音清冽的說道:“你毒暈山莊里的人,殺掉我的手下。如果不動了那么多的手腳,你也不可能從這里逃得出去。”
夜子軒的話,讓沈云悠心猛地一沉。
沈云悠也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男人對她而言,不是必需品。如果她真的愿意為一個男人生下孩子,那就代表她是不會離開他的,更不可能寫出什么因為覺得沒有安全感之類的話,而莽撞的離開。
可是夜子軒也不是個簡單的人,他身邊的那些一個個也都是如此。如果不是查的夠透徹,有了足夠的證據,這么多人也不可能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所為。
難道,她真的因為什么特殊的原因,而那么做過?
一個人說沒關系,兩個人說也沒關系。可是當沈云悠腦子空白沒有記憶,而眾多的人一起指責她的時候,沈云悠不免會變的心虛起來。
沈云悠曾經想過,四年前她墜崖,會不會就是她來到這里的緣由?而四年前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都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所為。但是很多的細節,又讓沈云悠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因為她對這個世界太熟悉了,熟悉到簡直就像,她已經在這里生活了很久一樣。
沈云悠無意中碰觸到夜子軒的視線,看著夜子軒開始一步一步向她近,沈云悠心虛的垂下眼簾,步步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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