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宮

053 余氏的心疼

(文學度)

王忠德不知道殷小娘的心思,他壓根兒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只覺得余氏這兩個字格外刺耳,不耐煩的說了句:“管她作甚,罷了,你好好養胎,我去書房。”

見王忠德心里不痛快了,殷小娘心里就慌亂起來,忙拉了他的袖子柔聲央求:“二郎才來就要走,也不看看你的孩子嗎?”

她說著就拉著王忠德的手往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摸去,已經有六個月身孕的殷小娘臉色紅潤,兩處柔軟更加豐腴,他面色微霽,手卻往上游走。

殷小娘察覺到王忠德的動作,一張臉頓時羞的通紅,她哪里敢讓王忠德碰她,可那雙手輕挑慢捻,讓她渾身酥麻,出聲的阻止卻成了嬌滴滴的呻吟。

王忠德就要去解腰帶,殷小娘卻陡然的把他推開:“不行!”

她的語氣突然間變得強硬尖銳,王忠德被嚇了一跳,也從心猿意馬中清醒了過來。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一言不發的穿好衣服就出了暮雪院,只有殷小娘一個人臉色從緋紅變成蒼白,伏在臨窗大炕旁還沒有回過神來。

二房只有殷姨娘一個妾氏,余氏如今還和他鬧著,王忠德走到二門處,著實不知道能去哪里,想了想,干脆讓人套了馬車出了門。

按道理,殷小娘有了身孕,余氏作為二房的正室夫人,理應為王忠德納妾,為王家開枝散葉,可她心里還恨著呢,哪里肯放下身段替王忠德納妾。

這邊早有機靈的婆子去了錦華院給余氏通風報信,繪聲繪色的給余氏說了剛才暮雪院發生的事,讓人聽了仿佛身臨其境。

至于為何那婆子知道的那么真切,余氏并不關心。

總有人會為了討好巴結她而不惜冒險,她并不在意這些,照舊讓人給了一個二等的紅封,婆子歡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那婆子剛走,錢媽媽就忍不住狠狠的啐了一口,面上盡然的鄙夷不言而喻:“殷小娘也忒不是個東西了,和那勾欄瓦肆里的有什么兩樣!”

余氏卻風輕云淡的揮了揮手,面上并沒有露出半分不悅,端起茶悠閑的呷了一口,這才徐徐道:“男人,不就是美人和功名,如今殷小娘這朵嬌花只能看不能采,他會這樣也不奇怪,你讓人把他身邊的幾個小丫鬟盯死了,我倒要看看,他要演一出什么好戲!”

錢媽媽是過來人,見的事兒多了,自然明白余氏的意思,忙點頭應是。

要知道書房里就有兩個機靈又頗有兩分姿色的丫鬟,如今不過雙十年華,正是嬌艷動人,春心萌動的年紀。

之前是因為有殷小娘這個美人,主君無暇看她們,如今就不同了,難保她們不會生出別樣的心思來。

余氏淡然的起身,對錢媽媽道:“我過去看看柔姐兒。”

棠梨閣的院子里,一個紅泥小火爐上的紫砂鍋里正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院子里彌漫著濃濃的藥味。

余氏進了院子,走過穿堂直奔內室去,卻在天井看到了席地而坐的王萱柔。

王萱柔穿著一件嫩粉色百蝶穿花大通袖的裙子,頭上只有兩朵絹花的發梳,絲毫沒有往日里風光霽月的光彩照人。

從屋里匆匆跑出來的小丫鬟云娟見了余氏,驚容失色,又看見大姑娘正坐在地上,拿著一塊小石頭在地上劃拉,她忙低身去扶她起來。

誰知道王萱柔竟然突然氣狠狠的把手上的石頭往云娟臉上砸,云娟忙躲開,王萱柔卻身體失去平衡,栽倒在了地上。

余氏大怒,對著云娟沉聲怒罵,云娟不敢作聲,忙又彎腰去扶王萱柔。

王萱柔也看見了余氏,立刻就哭著跑到了余氏身前,拉著余氏的手委屈巴巴的道:“疼,娘親,疼……”

傻乎乎的王萱柔讓余氏心里仿佛被針扎一般,她眼中的怒氣瞬間就化為了霧氣,淚眼婆娑的把一身臟兮兮的王萱柔抱在懷里輕聲哄道:“娘在,不怕,不疼……”

每一次見了王萱柔這副模樣,余氏對王忠德的恨意就更上一層樓。

王忠德好狠的心,竟然對自己的女兒也下得了這樣的手,余氏第一次后悔嫁到了王家。

她把王萱柔送回了內室,盈春這才回來了,她手里拿著一個小木盒,還沒有開口,已經被王萱柔搶了過去。

“好吃,糖,娘親吃。”

王萱柔如同一個咿呀學語的稚童般一句話都說不全的把盒子放在了余氏手中,余氏不悅地看了一眼盈春,一邊打開了盒子。

兩個巴掌大的盒子里面放著各種各樣的蜜餞果脯,盈春解釋道:“大姑娘整日里吃藥,嘴都苦了,婢子這才尋了個閑出去給小姐買了些蜜餞回來。”

余氏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夸了盈春兩句,王萱柔就拿起蜜餞要吃,看得余氏又是一陣心酸。

閑云閣里,林玉安正在屋子里的臨窗大炕上盤腿而坐,炕桌上擺了一盆開的正好的茉莉,這茉莉一年四季開的不停,如今她得了閑,就想做些茉莉花蜜。

秋奴在一旁把林玉安剪下來的花過一遍清水,林玉安在小火爐上面用小砂鍋把花用水蒸了半刻鐘,然后用蜂蜜腌制。

蜂蜜還是前幾日讓秋奴去廚房找采買婆子幫忙采買的,用了二兩銀子。

一共做了六瓶茉莉花蜜,用兩指高的瓦罐裝了,給王老夫人,還有三個舅母各送了一壇去,剩下的兩瓶,林玉安留了一瓶,然后就讓人給王萱柔送了去。

說是王萱柔病著,這算是她的一點心意。

余氏知道了之后,十分高興,讓人給林玉安送了兩匹素凈的妝花緞。

林玉安只讓人把東西放到小庫房里鎖了起來,給過來的婆子道了謝。

倒是王老夫人什么也沒有說,素媽媽替林玉安說了兩句好話,王老夫人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九月末,白日里的秋老虎還是有些毒辣,到了夜里又涼了起來。

眼看著還有半月就是王萱蕊的及笄禮了,雖然發生了閑蒲的那件事,可明面上到底還是要送些東西過去作為及笄禮的。

秋奴心里替林玉安著急,她總覺得姑娘太平靜了,仿佛在刻意壓抑自己的心事和情緒,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安。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