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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你連我們的孩子也可以不要了嗎?”
余嘉聲音有些顫抖,終于在半晌的沉默后開了口。
林玉安聞言身子一滯,眸子緊閉,單薄得如同風雨里的一片蘭草,楚楚可憐。
她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對,這是我欠他的,我該還的,這個孩子也就當作一種贖過吧。”
余嘉凝視著眼前許久未見,卻一直掛在心尖子上的人,一時間竟如鯁在喉,半句話也說不出口來。
他緊繃著的面色漸漸趨于平靜,嘴角微微上揚,似帶著幾分嘲諷,幾分蒼涼,緩緩步至門前卻忽然頓足輕笑幾聲:“我早該想到的,齊慕北這樣的人物,天下女子,誰又能不動心呢……”
說完就加大步子,背影消失在了林玉安眼前。
林玉安瞠目結舌,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么想的,難道在余嘉心底,她就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生**蕩之人嗎?
她不由笑出聲來,笑聲漸漸夾雜了哭意,婢女進屋卻不敢上前,只聽著里面的人哭得淚人一般,不多時那聲音又止住了,只剩下輕微的哽咽聲。
“世子夫人,該喝藥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林玉安想要自己靜一靜,遣退了婢女,就自己起了身,緩步到了窗前,這春日多雨,她每日里聽著淅淅瀝瀝,綿綿密密的雨腳聲,心思也沉重抑郁,好不容易放晴了,她心底卻也沒有松緩半分。
林玉安面色木然的伸手端過那碗濃黑的藥汁,徐徐倒進了床前的牡丹花盆里。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知夏深。
離太子登基已經過去半個月,京城的一切已經回到正規,天子腳下依舊人煙皋盛。
太子登基,稱惠安帝,改年號通政。
惠安帝上位,立即命人在從凌晨剛開始,對因為此次四王爺謀逆有嚴重損失的百姓進行撫恤補貼,也此在京城里贏得了頗高的美名,也是民心所向了。
正是五月初,小荷才露尖尖角,宮里一柄圣旨下來了。
“榮國公世子勤王有功,品性純良……擢封為樂安侯!欽此!”
林玉安穿著世子夫人的朝服,站在余嘉身旁,兩人齊齊下跪接旨,仿佛依舊是蜜里調油的小夫妻,可等送走了來頒旨的魏公公,余嘉站起身,拿著圣旨便徑直會去了。
林玉安一個人杵在那兒,頓時有些尷尬,卻只是笑了笑,同余嘉一起回了府。
如今一切都平定下來,她和余嘉也從九王府回了榮國公府。
聽說婆婆紀氏病了不見人,林玉安心中稍安,此時向公公行禮后便向余嘉追了上去,不過到了榮國公看不見的地方又放緩了腳步。
她何苦呢,聽聞這幾日余嘉都宿在柳若霜院子里,既然君無意,甚至連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她為何還要巴巴的貼著熱臉上去。
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她倒也無所謂。
林玉安想著,忽然聽見身后紅纓道:“夫人,我們回南園嗎?”
林玉安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哪兒?”
“聽說后花園里的血色海棠花開得好極了,夫人不去看看嗎?”紅纓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自家主子,心底有些忐忑。
她是從林玉安做姑娘的時候就跟著的,一路走來,在林玉安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她知道的八九不離十,姑爺從大獄里出來,自家主子被榮國公夫人欺負跑出府后都發生了些什么,她卻是知之甚少,如今姑娘姑爺都回來了。可兩人間的關系卻變得如此僵硬,讓人不由唏噓。
“你若是喜歡就自己去看吧,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著了。”
紅纓聽了直搖頭,且不說自家姑娘現在時侯夫人了,就算只是王家表姑娘,她也斷然沒有撇下主子自個兒去賞花逗蝶的道理,林玉安沒有多說,轉身朝南園正屋的方向去。
林玉安剛走到南園門口,就看見自從秦裁云沒了之后就搬到南園右邊的芳萃軒的柳若霜正走出來。
發生了那么多事,柳若霜依舊美艷逼人,教春風羞面,或許加上這幾日承恩雨露,看起來更是面若芙蓉,脂白如玉,她穿著一襲海棠花開的煙紫色羅裙,眼角眉梢的風情透著媚意,真真是個勾魂的美人。
她走過來朝林玉安盈盈欠身行禮,林玉安淡淡的應了一聲就徑直進了南園的大門,柳若霜見她走遠,低頭捂唇癡癡一笑。
待吃過晌午飯,林玉安就倚在臨窗大炕上的吉祥如意大紅迎枕上看窗外已經謝了的迎春花,窗前有些空,年前她還盤算著要種些花草。如今正是撒種的季節,她卻打不起半分精神。
余嘉真的能影響到她的心情,她的言行了,那她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活?為了男人嗎?不知為何,林玉安腦海里又浮現出柳若霜嬌滴滴喚著余嘉“世子爺”是的模樣,心底不由得就泛起一陣惡心,拉過痰盂便吐了起來,似乎要將肝膽都盡數吐出來。
紅纓見了嚇了一跳啊,當下就要去請郎中,卻被林玉安攔住了:“不必,只是最近沒有睡好,脾胃不適而已。”
紅纓半信半疑,略有些遲疑,,卻還是什么也沒有說,轉身給林玉安倒了一杯茶水。
林玉安用茶水漱了口,忽然來了精神,叫了紅纓過來,指了窗外年前修砌的花壇道:“咱們去外面選些花苗回來。”
“夫人,這些事讓花房來做就可以了,您是主子,哪里能讓您親自去做呢!“
林玉安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閑著也是閑著,咱們可以順便去如意居聽戲吃茶,看看京城里有些什么新進的趣事兒玩意。“
紅纓聽了·也頗有些心動,自從跟著林玉安到了榮國公府,她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閑逛過了,如今自家主子提起,她自然也是歡喜的,兩人想到了一處,便收拾起東西準備出門。
余嘉早書房里,從窗戶看出去,就看見林玉安主仆兩個打扮整齊,正要出門,他皺了皺眉,掃了魑風一眼,魑風心領神會,轉身就閃了出去。
”公子。“段文功輕聲開口喚了出神的余嘉一聲,面有憂色。
余嘉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段先生繼續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