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風走了之后,如意居的打手上來守在門口,老板知道若是在子看你事情也就平息了。
林玉安對著進屋的紅纓豎起大拇指,剛才紅纓表現的很不錯,沒有丟她的臉,紅纓赧然的低頭一笑,指著軟軟倒在地上的盈夢道:“夫人,還是先看看盈夢吧。”
雖說紅纓對盈夢并不熟悉,可是到底都是王家出來的人,還是有些同情的。剛才追捕盈夢的人就是忠義侯府的下人,王家大姑娘就是嫁的忠義侯府世子,剛才那些人可是說的清清楚楚,是忠義侯府世子夫人讓他們來抓盈夢的。
盈夢是王家大姑娘的貼身侍婢,如今竟成了這般,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難不成真的是盈夢偷了東西?
林玉安心里也納悶兒著,索性用茶水把手打濕了,拍在盈夢臉上:“醒醒!”
盈夢只是被魑風打暈了,此刻被林玉安拍醒,有些迷迷瞪瞪的:“這是哪?表姑娘!”
盈夢一眼就認出了林玉安,一臉驚訝,轉而臉上又浮現出希望的笑意,似乎對能夠遇見林玉安很是驚喜。
“你不是跟著大姐姐去了忠義侯府嗎,怎么搞得這么狼狽,莫非是你做了什么失德之事?”
盈夢一聽這話,面上驚恐畢現,連連搖頭道:“沒有,我沒有,是姑爺,不!是小姐她……”她一臉的恐懼,語無倫次的不知所謂。
“你別急,慢慢說,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么樣。”林玉安站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氣定神閑的呷了一口茶,這樣的鎮定自若,讓六神無主的盈夢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雖然從未見過表姑奶奶這種模樣,可這時候盈夢卻是無比的篤定林玉安會說到做到。
她深吸了一口氣,跪在林玉安身前,目光逐漸堅定起來:“表姑娘,您和我家大姑娘是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的人,您覺得大姑娘是個怎樣的人?”
說完又自問自答,嘴角帶著幾分譏笑道:“都以為大姑娘宅心仁厚,菩薩心腸,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是大家閨秀之表率,殊不知,她卻是那起子黑心黑肝之人,嗜人血肉……”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盈夢忽然捂臉痛哭了起來,紅纓遞了一根帕子給她,輕聲安撫道:“別怕,我家夫人現在不僅是榮國公府世子夫人,還是新晉的樂安侯夫人,就算是大姑娘也不敢冒犯,你若是有什么委屈,盡管說出來,夫人定然會為你做主的。”
“侯夫人?”盈夢顯然吃了一驚,可隨即又破涕為笑,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才道:“如你們所見,我被大姑娘派人抓回去,可是原因卻見不得人!姑爺看上了我,向大姑娘提起,大姑娘當面答應了姑爺,背地里竟然讓小廝玷污我!她見此事不成,又被我看穿,擔心我會有別的心思,就想要殺人滅口,就是為了讓我死守秘密,把她曾經做過的那些腌臜事兒都爛在肚子里,呸!我偏偏不讓她如意,這個惡婦人!”
盈夢憤恨填膺,面色都有些猙獰起來,林玉安一言不發,耐心的聽著她的話,沒有表現出半分不耐。
“她在王家做姑娘的時候,就喜歡擺出一副與人為善的模樣,實際上卻是雞腸小肚,為了些糕點吃也能爭風吃醋比起二姑娘,她才是最叫人惡心的,手上染著人血,還一邊惺惺作態,睚眥必報……”
沾了人血!林玉安眸子忽然收縮了一下,心頭隱隱有些悸動起來。
在盈夢憤怒的敘述中,林玉安看到了當年的那幾樁不了了之的事漸漸揭開了面紗。
“你的意思是說,殷小娘是大姐姐殺的,侍蘭也是大姐姐殺的?”林玉安半信半疑的注視著盈夢的眼睛,盈夢看見林玉安質疑的目光,忽然伸出手神情悲憤道:“奴婢敢對天發誓,剛才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否則叫奴婢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不得超生!”
林玉安認真的凝視了盈夢片刻,這才漸漸的收回了視線,“可是我怎么也無法把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和一個謙遜有禮,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聯系在一起,且事事都要講究證據,抓賊拿贓,抓奸成雙,你若是沒有證據,我也沒有法子幫你。”
“表姑娘,你為何不肯相信我說的話?當年她可是也起了要害你的心思,您要證據,那還真沒有,當年她用的迷香早就燒得干干凈凈了,用來殺人的菜刀也是從大廚房里偷得,用完之后洗干凈又放了回去,您讓我去哪兒找證據表姑娘,您一定要幫幫奴婢,奴婢若是被抓了回去,定然不得好死……”
盈夢說完就泣不成聲,林玉安聽著那句從大廚房拿的菜刀殺的人,又想到自己吃了用那把菜刀切的菜,頓時又惡心起來,這次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沒有吐出來。
“表姑娘……您可還記得大姑娘落水的事,那事兒就是殷小娘干的,大姑娘知道之后就一直懷恨在心,至于侍蘭,她死得倒是冤枉,只因為她被老爺玷污了。”說到這里,盈夢忽然又冷笑起來,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讓人不由遍體生寒,不寒而栗。
“大姑娘因著恨極了殷小娘,連帶著恨上了所有想要爬上二老爺床的女人,結果自己卻也嫁個浪蕩公子,這輩子只怕成了軍師,一輩子斗智斗勇了!”
林玉安騰的站起身,作勢要離開,盈夢卻沖上去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緊緊的把住林玉安的袖子不放,“表姑娘,您不能不管我啊!”
紅纓見狀立刻上來把盈夢拉開,林玉安輕嘆一聲,這才道:“我有說過不管你嗎?行了,待會兒我就讓人先把你送到莊子上,那邊有護院兒,沒有人敢動你,且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那么快被忠義侯府發現。”
榮國公府里,余嘉得了魑風的消息,人不住嘲諷道:“也只有她干的出這種蠢事,在別人眼前奪食。”
段文功眼神微閃,公子嘴里雖說著譏諷的話語,可眼神里卻掩飾不住一閃而過的寵溺之意,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吶!
這茬兒剛過,一個小廝來稟褚玉院那邊國公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