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貴嬌

第一百八章 夢境2

正文第一百八章夢境2

“可真是美好的男子,像天上的仙人一般。”云朵悄悄的湊近梅如卿的耳邊,將自己的感覺小聲的說了出來。

梅如卿一愣,轉頭看了云朵一眼,云朵臉上蕩漾的羞澀分明,梅如卿張了張嘴,最后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跟著笑了笑,“是啊。”臉上的笑帶著自信和無畏。

萬千的燈海中,照亮了萬千帶著笑意的臉龐,云朵終是沒有看清梅如卿臉上的笑。

畫面一轉,中秋宮宴,懿文皇后童瑤主持,宴席上景文帝逗著只有幾歲的貞慧公主,云朵很遠就看到在郎君中站著的他,靜靜的聽著同僚的話,偶爾點頭,偶爾微笑,瀟瀟若霧凇,孤寂而美好。云朵在宴會上了解到了他的身份。

哦,原來他是大將軍府的二公子吶。

云朵坐著的一群女眷秋波時不時瞥向不遠處的郎君,一群人中站著,最打眼的便是卓家的二公子,少女們或竊竊私語,或嬌羞,或調侃。

云朵捅了捅坐在旁邊的梅如卿,“如卿,你看。”

梅如卿抬頭順著云朵指著的地方看去,一眼便垂下了頭,無人看到的眸子里滿含情誼。

云朵看了眼垂著頭毫不在乎的梅如卿,撇了撇嘴,“這般的男兒你都不上心,可不是喜歡女子?我可沒有連發的癖好。”

梅如卿剛垂下頭,遠處的男子便轉過了頭,云朵還說著話,只聽周圍少女們的低呼。云朵回過頭,剛好看到他看向這邊的眼神。

他眼神一錯,看向坐在梅如卿身邊的云朵,想起了是元夜時陪在梅如卿身邊的女子,沖著云朵禮貌一笑。

云朵一愣,忽而臉頰通紅,旁邊少女們的驚呼,從前覺得聒噪的,此刻猶如輕靈的歌聲,輕輕撓在她的心上。

云朵忘記了回以一笑,只是呆呆的看著他轉頭,繼續和旁邊的郎君們說話。

云朵深呼吸一口氣,低下頭往梅如卿旁邊挪了挪,聲音如蚊子般小,緊張而激動,“如卿如卿,她剛剛往我們這邊看過來了!”

梅如卿聽著低低的笑著,‘嗯’了一聲。

云朵以為梅如卿在揶揄自己,干脆直接用雙手把臉捂住,向著皇后走去。

金平城有些頭面的人家都知道,懿文皇后在少女中,最中意的,便是都察院僉都御史云恒的獨女云朵。

小小的貞慧公主像貓兒般蜷縮在景文帝的懷里,輕輕的打著呼嚕。皇后坐在景文帝旁邊,跟著外命婦說著話。

云朵走過來的時候,皇后便差退了其他外命婦。

“阿朵這是怎么了?”皇后抬起手理了理云朵耳鬢的發,笑著問道。

云朵拿下捂著臉的手,張了張嘴,說了什么話,聲音飄忽,讓人聽不真切。

忽而畫面一轉,是云朵懇求父親的場景。云朵跪在地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上方坐著的云恒,一臉無畏和堅定,“父親覺得我是任性也好,固執也罷,反正女兒認定了卓家二公子。”

金平城的人都知曉云恒早年喪妻,就拉扯著這一個獨女長成人,再未續弦,獨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云恒黑著臉看著下面跪著的云朵,“逆子!”氣得一掌拍響旁邊的桌子,“我給你說了多少遍,他是有婚約的人,還是皇上賜的婚!”

云朵看著狠聲厲語反對的父親,咬著唇,眼里含著淚,還是說出來那句話:“我可以做妾,只要跟他一起就好。”

這話云朵不僅給云恒說了,還給皇后說了。皇后童瑤聽著云朵的話,一愣,放下手中拿著的書卷,沉著臉看向云朵,搖了搖頭,“阿朵,你可知你嫁入卓家為妾,你父親當如何?”

云朵哭過,鬧過,懿文皇后最后答應懿旨賜婚為禮,嫁為平妻。

云朵還是不許,她說,南商朝的望族勛貴家里,沒有平妻的。有了平妻,只會遭人詬病。

可是那又有什么呢?被人詬病的,也不會是卓家人,而是皇室的旨意。皇后看著云朵,嘆了口氣,終究沒有說出這句話,于是云朵也不懂。

云朵只想她心心念念的人不染一塵,哪怕是‘可能’被人詬病,也不行。更不說這粒‘塵’是因為她。云朵絕對不允許自己給他拖后腿。

她喜歡他,只是喜歡,有關風月,卻無關利益。嫁給他,為妻為妾都行,只要是他就行。云朵從來不在乎名頭。

云朵還是太天真了。她甚至都不知道,為妾于他,連嫁都算不上,只能算納。

最后還是沒有得到懿旨賜婚,哪個懿旨會是賜婚給妾的呢?

景文帝寵愛懿文皇后,懿文皇后的要求,從來都是百依百順。

于是在第二年的梨花宴里,景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云朵指給了卓家的二少爺,景文帝笑著對著卓家二少爺說,“云朵是為都察院僉都御史的獨女,性情率真可愛,少女情竇初開,偏偏是對卓卿有意,說起來也是良配,今日朕做主,將她許給你,卓卿可要好好待她。以后卓卿妻妾齊全,可是就圓滿了。”

他看著語笑嫣然的云朵,他怎么會不明白景文帝的意思?往后妻妾圓滿,便不能再納妾。他握緊了拳頭,沒有應聲。

文武百官皆是噤聲,都呆呆的看著他。

“子華你可是不愿意?”景文帝的笑已經散去,聲音帶著微微嚴厲和質問。

他望著高高坐在上面的景文帝,最終還是妥協,笑著跪下去謝恩,“臣謝皇上隆恩。”

第二年,何家有女嫁入卓家。

第三年,都察院僉都御史之女云朵以平妻之禮納入卓家。紅妝十里,紅了走過的一路。

他另娶妻,是他和梅如卿的第一個劫,他們度過了。他納云朵,便是他和梅如卿的第二個劫。這是死劫。

云朵出嫁那日,梅如卿將一只匕首插在左胸口上,穿透了整個心。胸口的血浸的衣裳像是開著一大朵紅色的曼陀羅。

卓夷葭醒的時候,映目的紅還沒有散去,卓夷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望著帳子上的海棠花瓣,紅的像嫁衣,也像血。于是她都有點迷糊,夢醒時分的紅,到底是云朵的嫁衣,還是梅如卿的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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