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貴嬌

第三百六六章 巡邏白楊林(給觀觀的加更)

青玲認真的聽著晏掌柜的話,分析道:“那我們就用這些去威脅他們,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么就一人一杯羹,你們何家要煤礦,我們要金礦,要么兩家都別要,直接上繳官家。”

“我也是這個意思。”晏掌柜看著青玲點點頭,看向陳三娘。

陳三娘思襯半天,而后搖搖頭:“這事兒要做,但至少,不能一開始就跟何家杠上,何家是是世世代代經商的奸詐之人,真要斗不一定掉坑里。畢竟那么大一坨肥肉,放誰那兒都是要盯紅眼睛的。”說著陳三娘頓了頓,看了看面前的青玲和晏掌柜:

“依我的意思,就是按照種果樹或者造木材商機,來向官府買山。若是何家發現,我們就是造材種樹的,裝作什么也不知。何家以為我們不知,自然也不會伸張。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們的金礦已經開采了。再談條件。”

晏掌柜認真的聽著陳三娘的話,點點頭:“此事可行。”

“那這事兒晏掌柜你立即去官家斡旋,此事宜早不宜遲。越快越好。”陳三娘說道。

“是。”晏掌柜點頭應聲。

屋外的小雪已經停了,一層層的云竟然散開,冬日的暖陽冒出了頭。照在金平剛覆上的一層薄雪之上,銀裝暖陽,好不舒服。

金平的小雪日多,就算是大雪,也是溫柔的,飄飄灑灑。一層一層堆積起來,壓著枝椏,落在房檐,銀裝素裹,都是美景。北地則不同了。

邊疆北地的大雪是狂野的,風卷殘云、飛沙走石。

一到了下雪的日子,身子柔一些的,連站都站不穩。一陣風雪刮過,就能刮倒。

春節在北地,平常的家里還是濃郁的年味兒,在將士中則不然了。

若是沒有征戰,大年三十晚上還是能喝大酒一頓的,大年初一休沐一日。

卓夷葭領著自個兒的兵,按照她的吩咐,和手把手的教導指揮,日日勤操勤練,如今已經成了她們那一營出挑的精兵了。

一隊不過五十人,卻是樣樣俱全,騎射的,通信的偵查的,大刀步兵,長矛武兵……簡直是一個整合軍隊的縮影。

主要人家還不是花架子,實打實的本領,就那么練出來了。還是在一開始大家伙都瞧不上的小女人手下帶出來的。

不過三月時間,這會兒大家卻都是收了對卓夷葭的輕視之心。連遼北軍的主將卓將軍都留意起了卓夷葭。

像這樣的隊伍里的人,派出去巡邏,簡直是不能再放心了。

卓夷葭卻也最喜歡領這樣的差事來鍛煉隊中的兵士。她來遼北,邊疆小戰好幾次,除了小戰,能鍛煉手下這些兵士的,也就只有巡邏了。

大年初一,全軍休沐。平時只要十人巡邏的事兒,就嚴重了許多。卓夷葭自告奮勇,帶著軍中五十人,親自巡邏。

于是這個年的初一,卓夷葭就是在城門外的白楊樹林,和那邊界河的岸邊度過的。

一群人坐在河邊,啃著包里隨身帶著的饃饃,因為天氣太冷,早已經凍的跟冰塊差不多了。

卓夷葭坐在河邊,一邊啃著饃饃,一邊看著隨身攜帶的地圖。地圖鋪在她的腿上,她一只手指著地圖看,一只手拿著饃饃啃。

她那兩只手都是紅腫的,生著的凍瘡破了又長,長了又破,紅一塊紫一塊的,讓兩只手看起來像個燒過的熊掌。

每啃一口冰饃饃,都要啃上好一會兒。

饃饃太硬太冰,她卻渾然不在意。旁邊的紅珊去一旁的河里,打破冰層裝了一些水,遞給她。

卓夷葭接過,一口喝了。夾著冰渣的水讓她吞了一些饃饃進喉嚨里,冰的她吸了一口氣,又遞回了紅珊,繼續看著腿上鋪著的地圖。

一旁坐著的長玉早已將卓夷葭當成自個兒的主子了,當成帶兵打仗的將士。他抬頭看了看漸沉的天兒,轉頭看向卓夷葭:“天色開始晚了,我們差不多要回去交班了。”

冬日的天總是暗的早一些。

卓夷葭聽著長玉的話,抬頭看了看天色,而后將手中余下的冰饃饃一口塞到嘴里,大口的嚼著。半個冰饃饃撐得她的嘴許大,嚼動的時候,連臉上的面具都跟著動了起來。

她一邊嚼著,一邊將腿上的地圖收了起來,揣回懷里。而后抬起手輕輕一揮。

跟著的將士得令,訓練有素的隊伍立馬起身,準備跟著卓夷葭往回去。

他們值班的崗并不在這里,而是在樹林后面的崗亭。不過每次值崗,卓夷葭都會帶上部分人深入竹林,到南商的國界河流之處巡邏偵察。

卓夷葭站起身子,雙手叉著腰,想要說話發令。嘴里包著的饃饃卻是半天咬不爛。

好一會兒,咬的卓夷葭牙關都麻了,她眉頭一皺,直接偏頭吐了出來。

而后將嘴里剩下的饃饃渣合著紅珊遞過來的水,一口悶著艱難的咽了下去。

咽完,吐了一口氣,卓夷葭這才轉頭看向旁邊的人,頭一偏:“走吧,回去換班了。說不定還能趕上大年初一王府里擺著的大酒。”說罷,卓夷葭往前走去。

身后跟著十個兵士,五個她親自帶的弓箭手,五個紅珊帶的五個偵察精兵。

“是啊,走快些還能趕上喝大酒呢。”長玉隨在一旁,往樹林中走去。

旁邊有人背著弓箭,笑道:“哪兒能啊,咱們又不能進王府里去。”說話的,正是當日不服卓夷葭管教,出言挑釁查點被射了頭的李四。他如今跟著卓夷葭練箭術,也快成了親兵了。

能進王府的,都是六品以上的武將,他們這些小兵小卒怎么有資格進?

“就是,咱又不能進王府,怎么喝大酒。”旁邊有人應和,說著摸了摸嘴角流下來的哈喇子。

大冬天的,若是能喝上火辣辣的大酒,啃著大腿子,那該有多爽。

想到這里,身后跟著的好些人咽了咽口水。

“怎么不能?跟著我就能進去喝大酒。”卓夷葭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著,期間有枝丫被雪壓落,她伸手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