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貴嬌

第五百二四章 認親

第五百二四章認親

第五百二四章認親

卓夷葭面上淺笑著,起身走到華太君跟前,踩在碎了的茶杯上頭,蹲了下去,抬頭看向華太君。

那一雙丹鳳眼,像極了卓子華。薄唇一點,消瘦的下顎,跟她娘云朵如出一轍。

華太君伸出顫巍巍的那一雙手,撫了撫卓夷葭的面頰,張了張嘴,聲音帶著顫抖,眼光點點淚水:“當真是我的四兒,我的四兒啊。”

卓夷葭只是一如既往的淺笑著,看著華太君點點頭,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回道:“是的,祖母。”

華太君輕輕的扶著卓夷葭的臉,又從她的臉上,撫著她的鬢發,細細的瞧著,聲音有些哽噎,又有些喑啞:“從未想過,從未想過,你還活著。”

卓夷葭任由華太君撫摸著,等她細細的瞧著,也不多言。臉上帶著淺笑,問一答一。

華太君還在溫情脈脈,旁邊坐著的卓順武卻是開口直接問道:

“那你是如何在樊林寺中脫身了?”卓順武看著卓夷葭,眼中驚駭俱現。

當年種種,如今再回憶,細思恐極。

他自問,就算是他卓順武,都做不到直接在刑部和大理寺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說起來,那也是世子勢力的一部分呢。”卓夷葭看著卓順武的驚駭不已面容,輕緩的說道。

說著。她起身走到趙鳳曜旁邊坐下,微微笑著轉頭看了眼趙鳳曜。

若是想要卓順武和華太君歸順,必然要有些許恩愛的樣子,讓他們相信世子往后跟二皇子趙谷翊娶卓夷萍一樣,是要娶卓家四女的。

趙鳳曜偏過頭的面容看到卓夷葭臉上的笑,便是挪開了眼。而后轉頭看向卓順武跟華太君,臉色不好的道:“卓老將軍跟華太君歸順否,便是一句話的事。”

說罷,偏過頭不看卓夷葭。

既然她心中已有他人,對他亦是毫無情誼,那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表現成似乎很恩愛的模樣。

愛或不愛,他都已經卑微到了塵土里頭。

他所有的死皮賴臉和卑微,也只是建立在她未曾有心上人,或者心上人是他的前提之下。

華太君跟卓順武兩人對視一眼,而后看向趙鳳曜:“世子會娶四兒的么?”華太君開口問道。

趙鳳曜端正的坐著,看著華太君的眼,‘嗯’了一聲。

卓夷葭眼睛里的冷色掃過趙鳳曜,而后回過頭看向華太君跟卓順武:“娶是必然的。便想問問祖父祖母,可愿幫扶葭兒這一次。”

她這一輩子在卓家,都是個被人遺忘在角落,被父親厭棄的庶女,戰戰兢兢卻本本分分,不曾求過一絲一毫。如今貴為鎮北將軍,開口求得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搭上整個卓家的一件事兒。

華太君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向卓順武。

卓順武看著卓夷葭,開口道:“四兒,先告訴祖父,你當年是如何瞞天過海的?”

卓夷葭看著卓順武,唇角扯了扯,頓了頓,而后轉頭看了眼旁邊坐著的趙鳳曜:“不過都是靠著世子的安排。”

“世子?”卓順武皺著眉頭,轉頭看向趙鳳曜,又回頭卓夷葭:“你當年不過是足不出戶的內女,如何跟世子搭上線的?”

這話說出來,他卻是不怎么信的。

當年卓夷葭聰慧異常,他特意囑咐了華太君多關注。平日里初入府邸都有過問的。哪兒來的機會跟被困在懷榮王府的趙鳳曜搭上?

卓家好歹也是南商屈指第一的武將之家,守不住馳騁沙場的容樂郡公進進出出,難道還守不住一個閨閣女子么?

他似乎已經能摸到一角冰山了,能夠在皇城中瞞天過海,能好不費吹灰之力扳倒偌大的孫家,這個勢力,怕是大到他不敢想象。

卓夷葭看向卓順武,看著他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先是咳了咳,而后才緩緩道:“既然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變告訴祖父祖母一件事兒,但是這件事兒,聽不聽由你們。因為聽了,歸不歸順世子,就由不得你們來選擇了。”

聽著卓夷葭的話,卓順武轉頭,跟著華太君對視了一眼。

回過頭,華太君看著卓夷葭,目光掃過桌案上放著的兵符和密詔,再抬眼看向卓夷葭:“現在卓家已然不好選擇了。”

卓夷葭看著華太君,忽而笑了笑。這個笑不是之前若有若無的淺笑。是滿意的笑,是志在必得的笑。她偏頭看向卓順武,聲音輕緩卻如同石子丟在湖面撼起軒然大波:“若是祖父曾進過我住的西廂房,便該知曉……”

說著,卓夷葭頓了頓,又接道:“那床底下,有一條接通了整個京城,包括懷榮王府,和皇宮的,密道。”

華太君聽得身子一個不穩,便往旁邊栽去。

卓順武驚駭之中趕緊伸手,接住了華太君偏倒的身子。

卓夷葭亦是起身,走到卓順武旁邊:“祖父,我來吧。”說罷,接過華太君的身子,而后將她扶端正。

“祖母,當心些。”

華太君靠著卓夷葭,好不容易坐端正,這才喘了兩口氣,氣吁吁的道:“你將才,將才說什么?”

卓家地底下又連通皇宮的地道?

“西廂房底下,有一條連通了整個皇城的密道。”卓夷葭扶著華太君,任由她靠著,再一次輕緩的說道。

華太君聽得又是閉著眼睛倒吸一口氣。

連通了整個皇城,和皇宮地下……

抄家滅族的禍根,就那么被卓夷葭平平靜靜的說了出來。

卓夷葭扶著華太君,溫柔的接道:“所以如今呢,除了世子正位,否則不管哪一個人做皇帝,知道了這件事兒,都是要抄家滅族的。”

華太君聽得緩緩閉了閉眼。

良久,幽幽的吐出胸上的一口濁氣,而后轉頭看向卓順武。

卓順武黑沉著臉,看看趙鳳曜,又看看卓夷葭。

他現在都不敢問,那條地道是誰挖的,又是什么時候挖的。

只怕問的越多,陷得越深不可自拔。

雖然現在似乎已經無法自拔了。

卓順武看了看卓夷葭,又看了看趙鳳曜,最后目光定在趙鳳曜身上:“等我思慮兩日,再做回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