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畫骨香

月夜嘆,胡不歸 第46章 約見公爺心腹,金管事

月夜嘆,胡不歸第46章約見公爺心腹,金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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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夫人走后,葉芷蔚便借機將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全都換了。

雖說一下子少了許多人,小蓮跟米嬤嬤都比平時要操勞很多,不過沒了惹人厭煩的盯稍和閑言碎語,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而且葉芷蔚并不像其他的小姐那般難伺候,所以平日里也沒覺著有什么不方便。

官府請鎮國公府的大爺和二爺驗看了那件血衣,證明確是公爺葉淮安的所有之物后,便開始在江里四處打撈,可是這時正值春季雨水充沛之時,江水上漲,自江底撈出來的全都是泥沙等物。

才撈了幾天功夫,官府的人便煩了,停止了尋找葉淮安的尸體,轉而發普公文,四處捉拿犯人。

葉芷蔚在聽到這些消息后不為所動,雖然她的心里也有些沒底,但她只抱著一點執念:那便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鎮國公府一連數日全在為葉淮安遇害一案忙個不停,就連下面的下人跟管事每日也要跟著受累,這一日更是接了大夫人之命,備起了白綾,府里掛起了白色的燈籠,準備辦喪事。

金管事剛從府外回來,向府里的總管事交待完了自己的事,路過廊下,抬眼瞥了下懸起的白燈籠,目光微暗。

他自幼家道中落,習得一身好武藝,但最拿手的卻是回手鏢,所以十來歲便跟在鎮國公身邊入軍中,在其身邊當了十年的侍衛,也算是打小便與葉淮安一同長起來的。

后來因為他在戰場上傷了腿筋,走路略有點瘸,這樣的人便不能再充當侍衛,葉淮安念在他們自小相識一場,所以便留了他在府里做了個小管事。

葉淮安之前身邊發生的種種,他都有所耳聞。

他曾暗中潛入書房,當時只需葉淮安一句話,他便可將他救出來,可是葉淮安卻拒絕了。

理由竟是為了他的女兒。

若是他不聲不響的走了,那些人必會想盡法子從他的女兒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

對于葉淮安的女兒,金冥陽并無太多印象,只是記得她小時候長的極像閔氏,而且膽子也很小,經常被府里兩位表姐欺負。

他路過園中,看著幾個小廝在往樹上掛白綾,心中不禁悵然。

葉淮安這么做,真的值得么?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可是葉淮安卻選擇了以身試險。

他剛穿過一道月亮門,眼角忽地瞥見一旁的樹叢后站著一個人影。

“是金管事么?”那是一個上了年紀,女人的聲音。

金冥陽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樹叢后的身影。

看那人身上穿著,應該是府里的下人,但是他不記得曾見過她,后宅大爺跟二爺的院子,他還是非常熟悉的,里面也沒有這樣的管事媽媽或是婆子。

“你是何人?”若是普通的下人,為何她要躲在樹后?

“三小姐想見您。”樹叢后的女人道。

金冥陽只覺眼角一跳。

“三小姐,哪個三小姐?”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自然是咱們公爺的千金。”

金冥陽遲疑的打量著那個人,“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屋里的米嬤嬤。”

能夠在小姐屋里服侍的嬤嬤,一般身份都高于普通的下人。

金冥陽微微欠了欠身,“原來是米嬤嬤,不知三小姐有何事找我,我只是府里一個小小的管事,想必幫不上什么忙吧?”

樹叢后的米嬤嬤走了出來,竟向著他行了禮,“金管事,公爺那日臨行之前曾向我們小姐言明,府中有事便來找您,現在三小姐有事相求,還請金管事幫幫忙。”

這話說的再客氣沒有了,金冥陽在這府里當了十幾年的管事,平日里向主子行禮問安,除了葉淮安,什么時候有人曾這么客氣的跟他說話。

在別人眼中,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事而已,只有葉淮安知道,他埋藏在卑躬屈膝面具下的,是一副怎樣的錚錚鐵骨。

“知道了,有空我會找機會過去……”金冥陽沒再停留,而是直接一瘸一點的走開。

直到他走出很遠,才慢慢轉回頭,剛才的樹叢后,已經沒了米嬤嬤的身影。

兩個時辰后,他才得了機會,悄悄去了葉芷蔚的院子。

整個院子里靜悄悄的,他原本準備好遇到這里的下人時的說詞,竟連一句也沒派上用場。

米嬤嬤親自等在門口,將他迎了進去。

金冥陽邁進門時,腳步微微一滯。

按說大家閨秀的內室,是不應讓陌生男子入內的。

他看了眼米嬤嬤,卻見她面無表情。

挑簾進了內室,只見室里陳設簡單之極,若不是提前知道他是進了誰的屋子,他險險以為這是哪個丫鬟住的地方。

雖說地方寬敞,可是屋里除了一株蘭花的盆栽外,百寶閣上竟空空如也,就算是個庶出的小姐也不可能屋里如此寒酸。

金冥陽禁不住心里嘆息起來。

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位三小姐的性子也太軟了些,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吧。

他正想著,忽聽一旁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金管事。”

金冥陽轉過頭,這才發現,在臨窗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因為她的衣裳過于素氣,所以他竟沒有注意到她一直坐在這里。

他拱手施禮,稱了聲:“三小姐。”

葉芷蔚淡淡一笑,柔荑指向一旁的椅子。

金冥陽也不推辭,上前坐了,目光掃過對方的臉,只見葉芷蔚也正用一雙烏黑發亮的眸子瞅著他。

金冥陽立即垂下眼皮,對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子,他本不應如此打量她,更何況她的身份還是自己的小主子。

“不知三小姐叫我來,有何事吩咐?”

葉芷蔚不慌不忙端起桌上的茶盞,“金管事請喝茶。”

金冥陽不明所以,將茶盞端起來,待拿起蓋碗卻是一愣,茶盞里面裝的并不是茶水,而是一杯清水。

他盯著杯里的清水,沉思良久,忽地抬頭看向葉芷蔚,“三小姐是覺得府里虧待了你么?”

聽到這話,葉芷蔚笑了。

不愧是父親推舉之人,金管事當真看事通透。

如今,她已與大房鬧翻,再待下去也只是徒尋煩惱而已,還不如快些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