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畫骨香

月夜嘆,胡不歸 第272章 龍顏怒,搜查太子府

月夜嘆,胡不歸第272章龍顏怒,搜查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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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早朝。

殿內,陷入一片死寂當中,所有朝臣全都屏息凝視的盯著腳面,誰也不敢輕易抬頭去揣測皇上臉上的表情。

當錦衣衛使嚴岐山將那只從太子府找到的箱子呈上去的時候,皇上看后半晌無語。

嚴岐山與風暮寒拱手而立,但脊背卻挺得筆直。

可是其他人就沒有這種氣勢了,特別是太子黨人,他們恨不得這時候地上有道縫,讓他們藏起來。

皇帝身邊的內侍總管明顯看到皇上的額角隱隱跳起的青筋。

皇帝親手將那件龍袍拿起來,展開后隨手丟在了龍書案上,臉上神色喜怒難辨,“還有誰當時在場?”

“順天府尹紹大人剛好也在場。”嚴岐山道。

“來人。”皇上道,“宣!”

很快,紹大人上了大殿,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然后站在一邊。

皇帝當眾問了紹大人幾句,紹大人回答的不卑不亢。

皇帝盯著龍書案上的那件龍袍,只覺它異常刺眼,他忽然道:“來人,將太子帶上殿來。”

眾人聽得分明,皇上用的詞是“帶上來”,而不是“請上來”,不少朝臣私下里相互使著眼色,他們也能感覺得出來,皇上這一次好像是真的動了氣。

以往太子也有犯錯的時候,因著皇后的維護,皇上總會給他幾分顏面,可是這一次,皇上竟直接讓人將他帶上來,而且是當著眾臣的面,顯然是不準備再給他留任何的顏面了。

太子昨夜被四個錦衣衛堵在屋里,這會正憋了一肚子的氣,因為錦衣衛的關系,他無法跟自己人取得聯系,所以這會朝堂上發生的事,他還一無所知。

他正憋著一口惡氣,準備到了皇上面前好好的參風暮寒一本。

一踏入大殿內,太子便感覺到氣氛似有不對,不過當他看到風暮寒立在一旁,對方目不斜視,對他熟視無睹的模樣,不禁讓他火往上撞。

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是期盼著一會皇上動怒,降罪于南王世子時的暢快。

“兒臣參見父皇。”太子像模像樣的對皇帝行禮。

皇帝本該讓他平身,可是他卻沉默著,久久沒有開口。

皇上不開口,為臣子的便不能起身,太子弓著腰,沒一會功夫只覺腰膝酸軟,就連雙腿也打起哆嗦來了。

皇帝冷冷撇了下嘴角,“就這會功夫便站不住了?”

太子深吸一口氣,“回父皇,兒臣站得住。”他雖然不明白皇上為何不悅,但這種時候,他知道絕對不能招惹龍顏大怒。

皇帝冷笑一聲,將龍書案上的那件龍袍扔到地上,“看看你做的好事!”

太子看見那件龍袍,嚇了一跳,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雖然他久有篡位之心,府里也確實私藏龍袍,不過卻不是這一件,待他看清龍袍的模樣后才漸漸鎮定下來,一臉的委屈,“父皇,兒臣冤枉!”

皇帝看著太子,神色肅穆。

下面佇立著的文武大臣,個個面色凝重,他們都想知道在這個關口,皇上是怎么個態度。

大殿之上,頓時死寂一片。

良久,皇帝突然開口道:“冤枉?此物正是出自你府中,錦衣衛使嚴大人與南王世子均可做證。”

聽到皇上點了風暮寒的名字,太子恨得緊咬牙根,“父皇,兒臣確實冤枉,昨夜并非府中走水那般簡單,這一切乃是南王世子對兒臣的報復……”

說著他便將昨夜風暮寒如何脅迫他留在屋里,如何當著他的面殘殺他的妾室之事說了。

皇帝聽他所言后,忽地冷笑一聲,“你說了這么多,朕想知道,南王世子因何事想報復于你?”

太子剛要開口,下面站著的禮部尚書劉天燁急忙輕咳一聲。

太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剛才險些脫口而出,將他們的死士偷襲風暮寒之事說出來。

他跪在那里,半張著嘴,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皇帝看看他,心底漸涼。

他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太子對風暮寒的敵意,雖然南王世子為人狂傲,又與太子久有沖突,但皇帝卻發現,風暮寒對太子雖不滿,但暗中并無施加手段,一次次都是太子挑釁在先。

只怕這一次,又是太子先動的手。

竟然派人去刺殺南王世子,這種愚蠢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要知道南王世子的另一個身份,一品威武將軍,外可安邦,內可定亂,做為君王,只要運用得當,這種人乃是一把最銳利的刀。

特別是風暮寒曾當著自己的面,飲下了毒酒,每月只有從他這里得到解藥才可安然活命,這樣的臣子,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嘆他的好兒子竟然不懂得利用此人,還千方百計的想著要除掉他。

“順天府尹紹大人。”皇帝開口道。

“微臣在。”紹大人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會有他的事。

“朕命你帶人去太子府,徹查此事。”

“遵旨。”這便是相當于得了搜查令。

聽了這話,剛才還在喊冤枉的太子,臉色全都變了,“父皇……”他還想說什么。

皇帝一擺手,“一切等紹大人回來后自有公斷。”這是他對這個兒子最后的一點信任。

所有人全都待在大殿上。

兩個時辰過去了,殿外艷陽高照,朝臣們早已站得滿頭大汗,身上的朝服全都被汗濕了,風暮寒的背上也全都被汗水浸透,不過他卻站著動也不動,薄唇緊抿成一道細線。

終于,順天府尹紹大人帶人回來了,有人呈上來了幾件東西,其中一件便是一件龍袍。

“又一件?”下面不知哪位嘴欠的大臣沒忍住,脫口而出。

私藏龍袍本是死罪,有一件就已經夠受了,現在竟然出來兩件。

皇帝猛地抓起那件龍袍,狠狠向太子丟去。

太子這時已經顧不得許多,他撲倒在地,“父皇……兒臣……兒臣真的不知此物是從何而來,定是有人陷害兒臣,求父皇給兒臣做主啊!”

他的腦子完全無法接受這一切的轉變,明明從昨天起,一切都還是正常的,為何只過了一夜,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跪在那里,嚇得手腳發軟,連爬都爬不動,只能一個勁的向皇帝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