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畫骨香

月夜嘆,胡不歸 第360章 送入軍中,王爺止步

月夜嘆,胡不歸第360章送入軍中,王爺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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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蔚看著那雕成兔子形狀的夜光石,終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這是你親手雕的吧?”她貼在他的耳邊問道。

風暮寒愣了愣,顯然,葉芷蔚一下子就猜中了。

“你是如何猜到的?”風暮寒臉上露出茫然之色。

葉芷蔚以袖子掩住嘴唇,忍不住嘴角翹起。

想起前世他曾送給她一支親手制作的銀簪,上面的青鳥硬生生被他做成了蝴蝶的模樣。

堂堂南王世子哪都好,可就是有一件不如人意,制作手工時,完全就是一枚手殘黨。

眼看著價格昂貴的夜光石被雕成了一只眼大如牛的兔子……饒是她剛才再傷感,這會也實在忍不住了,雙肩抖動著,笑得花枝亂顫。

風暮寒將她抱在懷里,清晰的感覺到她身體的震顫。

“笑甚?”他一板正經的問。

他越是這樣,葉芷蔚越覺得好笑,但她生怕笑惱了他,只得把頭埋進他的頸窩里,結果她呼出的熱氣反把他撩撥的暗火亂竄。

“再笑為夫便要不客氣了。”鳳眸深處已迸出危險的光華。

兩人正在九曲回廊內笑鬧,而此時,南王剛好進了清月居。

青衣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過去,他本以為南王是因為三少爺風紹文的事來興師問罪的,可是看到南王后,覺得他臉上并無想像中那般動怒。

“世子呢?”南王語氣不善,但眼睛卻不住的打量清月居院內。

并不是他想到清月居來,而是因為他實在無處可去。

風紹文傷的很重,被抬回去后連著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過他后都連連搖頭。

馮采珍求他去請宮里的太醫,可是南王因著被風紹文的軟骨散誤傷,躺在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眾人只好先請大夫為南王開了解藥,忙了半個時辰才將南王身上的軟骨散解了。

馮采珍哭的死去活來,撲倒在南王腳下,誰知南王能站起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卻是直接出了房門,回了書房。

馮采珍追到書房門口跪著,哭得挖心掏肝,“王爺您就忍心看著紹文受苦么,要不是世子……我兒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南王坐在書房里,聽著外面女子陣陣哭聲,只覺額角亂跳,心里一陣陣的堵得慌。

他讓人將馮采珍叫進來,問道,“今日之事本就是紹文挑起來的,事到如今,你想怎樣?”

馮采珍就像瘋了似的,猛地撲過去抓住了南王的衣襟下擺,一雙美目瞪得滾圓,“王爺,世子難道就無錯?縱然他是你的嫡長子,但這么多年,他何時曾順從于你,非是妾身故意搬弄是非,別人都道他為逆臣,只怕再過幾年,他便要成為逆子了!”

南王低頭看著馮姨娘,她以前在自己面前向來都是溫柔的,低聲下氣的,好像自己只要大聲些說話就會嚇到她。

可是今天她這模樣就像是一個餓鬼,伸長了尖尖的爪子,隨時都要將他的心肝挖出來似的。

“你想怎樣?”南王冷冷的看著她,“風暮寒就算有錯,但你兒子竟然暗中使用那下三濫的手段又做何解釋?”

“那怎么能是下三濫,您以前不是說為將者都要心狠手辣么,您以前還為此在背后夸過世子,怎么現在到了紹文這里……您就這么說他……他也是您的兒子啊!”

“為將?就他也配為將之才?”南王不氣反笑,“好,若是你覺得紹文當得起為將之才,那本王便成全他。”

頓了頓,南王的面色沉了下來。

“來人,拿了本王的牌子,去宮里請太醫。”南王吩咐道。

馮采珍提著的一顆心還沒等落下,便聽南王接著道,“待紹文傷勢痊愈,本王便送他去軍中。”

猶如一記晴天霹靂,只打得馮采珍呆呆的跪在那里,半天沒回過神來。

“王……王爺……”馮采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您說什么?送……送紹文去哪?”

南王一揮衣袖,將衣襟下擺從馮采珍的手里抽出來,“你不是說他要學為將之道么?想當年風暮寒便是入軍中,身為普通士卒,一刀一劍殺出來的軍功,紹文現在已有十五,風暮寒當初入軍中時才不過九歲,想來他應該能很快的適合……”

馮采珍半張著嘴,翕動著,可是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是想讓風紹文有所成就,可是她自己的兒子,她最清楚不過,紹文從小文不成武不就,怎么可能在軍中建軍功。

“王爺!”眼見南王要離開,馮采珍拼命撲過去,死死抱住南王的腿,“王爺,您好狠的心,這不是讓紹文去送死么!”

南王嘴角緊抿,“送他去軍中便是送死?”那么當年,他要送風暮寒去軍中時,為何王妃從沒有向他抱怨過半句?

雖然他知她擔心的夜不能寐,但她還是沒有向他提過任何的要求。

“王爺,妾身求求您……”

他再也不想聽到從馮采珍的嘴里說出這樣或那樣的話了,他逃也似的離了書房。

自風暮寒九歲去了軍中,他便再也沒有到過清月居來。

他還清楚的記得清月居的院里有張石桌,風暮寒小時還曾在上面跟他對弈,那時他便看出他有為將之才。

可是進了清月居,他卻尋不見那張石桌,而且他記得以前這里還有條石子路也不見了。

“世子可是將這里重新修繕過了?”南王似隨口問道。

青衣低頭道:“世子妃剛嫁進來時曾有一次險在這里被石子路絆倒,于是世子就讓人將這里鋪成石條路了。”

南王嘴角抽了抽,繼續往前走,隱隱的,聽到荷花池邊傳來幽幽琴聲。

南王剛想邁步往荷池那邊去,青衣突然道:“今兒是世子生辰,世子妃正陪世子在荷池飲酒,王爺可是想去湊個熱鬧?”

南王的身體不由得一滯。

“什么?”他瞪著眼睛,轉頭看著青衣,“世子……生辰?”

青衣低著頭,南王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不過他卻隱約覺察出,青衣此時的心里定是帶著嘲諷。

沒錯,身為父親,竟只記得庶子的生辰,卻把嫡子的生辰忘到腦后去了。

說什么湊熱鬧,只怕他這時候如果真的過去了,只會更加讓人掃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