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韓娛

第五十二章 相親(下)

ps:今晚有應酬,提前發了。

典雅清凈的小包廂內,燈光暖暖的,映照著桌上水晶杯里的拉菲,襯著女人身上飄來淡淡的香奈兒氣味,醉人心脾。表面上看,這樣的氣氛應該浪漫而溫馨,可實際上僵硬無比。安正勛一言不發地盯著酒杯出神,而對面的女人從見到他開始就一直低著頭,好像地上有什么特別吸引人的東西似的。

兩個人之間居然找不出一點話題。可世上的事就是這么諷刺,這樣的兩個人,卻一個想娶,一個愿嫁,如果告訴別人,誰也不能想象他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面。

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語言是崔秀英,可是他們誰都不愿意提起這一點。

安正勛心知這樣悶蛋下去不是辦法,暗暗嘆了口氣,想了半天,才找了個話題打破了沉默:“據說崔叔叔有意入股helpmedi?”

聽到他開口,對面的女人居然嚇得抖了一下。等聽到是這樣的家常話題,又松了口氣的樣子:“好像聽爸爸提過,但我不是很清楚……”

安正勛無奈嘆道:“秀珍xi,你在緊張什么?”

“我……我……”崔秀珍更緊張了,壓根組織不出語言,只好繼續垂下臻首看地板。

安正勛有些煩躁,但心知肚明這正是自己的需求,他要的就是一個家世弱、性子柔的,一切都超出標準地符合要求,還有什么可說呢?

實話說,相對于普通人而言,崔家并不弱,反而算是挺強的,畢竟不是誰都用得起香奈兒拎得起古奇的。可偏偏正是這樣的家庭,對安正勛的能量有著遠超常人的理解和認知,在他的面前,反而比常人更加心虛和緊張。就算換了她們的父親在這里面對他,表現恐怕也不會比她好到哪里去,至于妹妹……那只能算個奇葩……

這是一個舉手就可以覆滅她整個家庭的大人物。這是崔秀珍發自內心的認識,不會因為妹妹說幾句oppa多么隨和而改變。

安正勛揉了揉太陽穴,忽然苦笑起來:“秀珍……我就這樣稱呼你吧,不知道你對我是怎樣的觀感,但這樣的相處讓我感覺很為難。實話說,如果只是玩玩,你這樣的態度也許會讓我玩得很爽,可你我都知道,這不是玩,而是一生。”

崔秀珍迷茫地抬頭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說這樣的話。

安正勛索性說道:“這么說吧。我和秀英的關系與眾不同,這場聯姻,如果你不愿,我絕對不會強迫,甚至可能會松一口氣。至于姓李的那邊,我會幫你解決,不會有任何麻煩。”

崔秀珍張了張嘴,然后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oppa……我也這么稱呼你吧。事情的關鍵不在李公子,而在于我的長輩們希望我能夠為家族帶來一些什么,否則我的照片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眼前。就算oppa解決了李公子,以后也會有張公子樸公子,沒有任何區別。”

這番話倒是說得很順溜,估計在心里憋了好一段時間了。安正勛怔了怔:“可是秀英為什么不會遭遇這些?”

崔秀珍靜靜地看著他,緩緩道:“因為他們都知道,秀英心里有個人。在這個人沒有明確表態之前,沒有人敢。”

安正勛搖了搖頭,這個解釋不大對。因為他知道前世秀英也只不過找了個家世不錯的演員而已。至于秀珍找了誰,很抱歉他壓根沒關注過。

想到這里,忽然一驚。莫非就是因為秀英心中他的存在,讓崔家長輩們高了眼界,導致希望秀珍也能找個高大上的家族?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因果可真說不清楚了……

“你為什么不反抗?如果是秀英,她會反抗的吧?”

崔秀珍沒有回答,垂下頭一副弱氣受的模樣。

此答案無懈可擊,安正勛無言以對。

崔家好歹也有點能量好吧,怎么會教出一個這樣性格的女兒?和崔秀英完全就是兩種人嘛……安正勛無奈地搖著頭,兩個人又失去了話題,氣氛回歸沉悶。

安正勛小口抿著酒,說不出是什么心情。正如他剛才說的,這種柔弱屬性,如果讓他玩,那肯定玩得很爽,可他應該玩嗎?

也許……應該吧。就算給自己找再多的借口,其實說白了,本來就是想找個這樣的,讓他能在外面養,不是嗎?既然如此,還裝什么君子?還談什么夫妻感情?自欺欺人而已。

“那么……”安正勛咬了咬牙,從牙縫里憋出幾個單詞:“你也不會反抗我,對吧?”

崔秀珍面露驚惶,卻不敢回答。

安正勛一口喝干杯中酒,聲音變得有些幽冷:“過來,坐我腿上。”

崔秀珍猛抬頭,對上他幽深的目光,出乎意料地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會娶我嗎?”

安正勛這下覺得有點意思了:“如果我說不娶,你會反抗?”

“會。”崔秀珍回答得斬釘截鐵。

安正勛覺得更有意思了:“為什么忽然會有這種勇氣?”

崔秀珍沒有解釋,只是怯怯地但又很安靜地看著他。安正勛和她對視著,看見她怯怯的眼神深處那一絲倔強,于是幽冷的目光漸漸柔和下來,他忽然覺得,聯姻也未必那么無趣。也許就像是一首楚辭,初見晦澀生冷,讓人退避,而細細品下去,卻會有萬千芬芳綻放出來,只要你足夠耐心。

安正勛笑了笑,沒有繼續逼迫她,重新給自己添上酒,說道:“也許,我們應該先喝點酒。”

崔秀珍松了口氣道:“秀英沒有說錯,你果然不是那種人。”

“呵呵。”安正勛失笑搖頭,舉杯示意,兩人輕觸了一下杯子,輕抿了一口酒,再看向對方時,那沉悶的情緒已經舒緩了許多。

“想上音樂劇嗎?”安正勛問。

崔秀珍一怔,吶吶道:“想……可是……”

安正勛微笑道:“我們去國外的舞臺,怎么樣?巴黎如何?或者維也納?”

崔秀珍怔怔地看著他,她聽出了這句話的潛臺詞。一直以來因惶恐而蒼白的臉色此刻微微地泛起了紅暈,不知是因為那杯酒,還是因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