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年來,她的演藝之路也并不輕松。自從《我的野蠻女友》爆紅之后,她連續幾部電影都乏善可陳,2004年繼續和郭在容導演合作了《野蠻師姐》,業內更是有著不少惡評,認為這是拙劣的模仿和炒冷飯,導致郭在容和全智賢都很是沉寂了一段時間。直到2006年的《雛菊》才重新收獲了業內好評,可好評歸好評,實際上這部電影在韓國本土的票房情況并不樂觀。今年年初的《曾是超人的男子》同樣票房慘淡,全智賢甚至隱隱有些背上了票房毒藥的議論。
她的壓力很大,尤其是看見金泰熙宋慧喬一個接一個地擴寬新路線之后,這種壓力愈發大了,可她不但不能在安正勛面前表現出來,反而這些天來還要裝作一副行程繁忙的大明星姿態。
她有她的驕傲,不愿被她的男人同情,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更好。
再說,一旦表現出來,就形同爭寵,全智賢并不是那樣的性格,她更習慣于把一切埋在自己心里。更何況她還不是loen旗下的藝人,連個以玩笑形式索要資源的由頭都找不出來。
這部廣告沒什么太大創意,對她來說十分簡單,可還是以最認真的態度完成了。剛剛拍完,經紀人就拿著她的手機走了過來:“智賢,剛才有電話過來。”
全智賢道了謝,接過電話看了看未接來電,微微一怔。
她沒注意到經紀人微微側身,向她的手機屏幕瞄了一眼。未接來電顯示的是一個簡單的名字:正勛。
全智賢看了看時間。有些驚訝,他怎么會這時候忽然來電?難道是晚上不回家吃飯?想了想,走到角落去回電話。
電話接通。安正勛的聲音響起:“在哪呢?”
“在明洞這邊。剛拍廣告呢,沒法接電話。是晚上不回來吃飯?”
“廣告拍完了吧?我去接你。”
“呃?哦……”全智賢報了地址。掛斷電話,歉意地對經紀人道:“臨時有些私事,就不回公司了。”
經紀人點了點頭,沒說什么。sq公司早些年倒是知道全智賢私下成為了一個大人物的禁臠,只是不知確切,這四年來風平浪靜,都以為已經分手了。可是最近感覺苗頭似乎又有些不對,經常看見她臉上的紅霞和莫名其妙的放空。莫非是悄悄在戀愛?這個“正勛”是誰?韓國人重名的實在太多,他可不會隨便就把這名字聯系在安正勛或是延正勛身上……
過了十幾分鐘,便看見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外面。看著全智賢上了車,經紀人摸著下巴暗自沉吟。
這車可不是誰都能開得起的……全智賢畢竟有過和大人物交往的前例,貿然干涉的話,萬一這次又是個大人物,可不好收場。看來還是上面的意見最穩妥,先想辦法監聽她的手機,看看情況再說……
全智賢上了車,好奇的左摸摸右摸摸:“這車有點面熟。”
安正勛笑呵呵地道:“你猜。”
全智賢瞇起眼:“你當年泡我的時候開的那款?特意買個同款你累不累?”
安正勛呵呵一笑。
全智賢摸著車內和當年一模一樣的內飾。心緒有些復雜。良久才把目光移向窗外:“去哪?”
“去吃飯,這幾天都吃家里廚子做的,有點膩味。”
“呵。佳人做的你就沒說過膩味。”
“那當然不一樣……”
全智賢微微一笑,沒再說什么。熟悉的車,熟悉的人,讓她藏在心底的回憶紛至沓來。那回憶里,有甜蜜,有悲傷,有錐心刺骨的痛楚,也有徹底崩壞的瘋狂。百般滋味涌上心頭,讓她一時失去了說話的。.Co
酸甜苦辣。這是青春?還是人生?全智賢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七年了……不知不覺二十七周歲了。老了呢……
車子忽然停下,將她從回憶中驚醒。抬頭一看。全智賢深深吸了口氣:“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確實是吃飯的地方沒錯。
同時這也是她和安正勛孽緣的開端。
安正勛下了車,很紳士地走到副駕幫她拉開車門。全智賢嘆了口氣,跟著他走進酒店。
酒店里除了侍者夾道鞠躬之外,一個客人都沒有。
全智賢隱隱意識到了什么,默默跟在他身后,走進了她曾被人灌醉了的包廂里。包廂一切如舊,連墻邊那個她曾被按在上面的沙發都是同一款。
餐桌上點著蠟燭,燭光搖曳,就像她紛亂的心。
“帶我故地重游,你是想說什么?”全智賢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問。
“我們曾經戀愛過,從這里開始。那時的我,不是真心。”安正勛對著她的目光,也認真地開口:“今天我想再和你戀愛一次,從同樣的地方開始。”
全智賢的眼眶微微泛紅:“正勛……”
安正勛伸出食指豎在她的紅唇上,輕聲道:“曾經你把我當作拯救你的騎士,可終究是我讓你陷入無法超脫的苦海。如今這個騎士想要向公主說一聲對不起,請讓我繼續守護著你。”
全智賢的淚水終于掉了下來,緊緊抱著他的腰,泣不成聲。安正勛靜靜地抱著她,沒有說話。
全智賢哭得累了,終于抬起頭,淚眼朦朧地道:“今天為什么忽然這么好?”
安正勛吻了吻她的額頭:“生日快樂,我的公主。”
“原來如此。”全智賢帶著淚痕微笑,心中不知是酸是甜。很高興他能費盡心思來給自己過一場如此特殊的生日,但同時也有些悵惘,終究只是一場生日,他的心意是否僅限今日為止?癡癡地看了他一會,輕輕嘆了口氣:“我真想祝自己每天都是生日。”
安正勛正容道:“我說這些話,不是只為了逗你開心一次的。”
全智賢歪著腦袋看著他:“心里話?”
“心里話。”安正勛認真地道:“我這人好色成性,對不起的人有很多,每個人的形式都不同,泰熙慧喬她們,緣由復雜,很難說清。而你跟著我,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純粹的原因,我欠你的東西最純粹,也最難償還。”
全智賢看了他很久,才幽幽一嘆:“是。你欠我的不過是一份愛情。”
“所以我只希望能還你一份愛情。”安正勛平靜地道:“或許我說這話很矯情也很沒資格,而且可能也無法辦到。但至少此刻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你別笑我。”
全智賢彎起了笑眼:“你怎么知道我會笑你?”
安正勛搖頭苦笑:“我曾對秀珍的妹妹秀英說,我對她動了心,可是最終我都無所作為,平日也沒有特別和她多聯系,甚至和她隊友上起床來也一點壓力都沒有。也許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去愛一個人,始終是個下半身動物,沒心沒肺。”
全智賢的笑眼更彎了,輕輕攬著他的腰,笑道:“正勛,你今天,已經給了我愛情。”
“呃?這都算?”
“我說算就算。”全智賢眨巴眨巴眼睛:“生日禮物呢?”
安正勛撓了撓頭,掏出一枚戒指:“這個,是秀珍戴的同款……是不是又很矯情?”
“不,我要的就是這個。”全智賢笑道:“哪怕只有一夜……你幫我戴上它。”
“為什么只有一夜?”
“我手上可是不能戴戒指見人的,改天我弄條項鏈把它串起來。”
安正勛點了點頭,仔細幫她戴在手上,然后輕輕吻了一下。
全智賢摟上他的脖子,目光如水地道:“正勛……其實,無論是我,還是那位秀英,所求的僅僅是這份心意而已。心意收到了,也就滿足了。”
安正勛怔了怔,若有所思。
全智賢笑靨如花,拉著他坐到餐桌邊,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安靜地用餐。如水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安正勛的臉,讓安正勛厚如城墻的臉皮都有些吃不消,尷尬地低頭猛吃。
奇怪的用餐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全智賢放著滿桌的大餐似乎沒有多大興致,隨意扒拉了些通心粉和蛋糕填了肚子,就開口道:“這里你都包了下來,還有一處不會漏過吧?”
“恩。”安正勛點了點頭,問道:“現在去?我是打算先和你去逛逛我們以前牽手去玩過的地方。”
“不去了。”全智賢笑著:“那些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牽著手的那個人。”
安正勛微嘆一聲,伸出右手放在餐桌上,全智賢把手搭了上來,兩手緊緊握在一起。
兩只手一直握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汽車旅館,正是全智賢提起的那處,當初他們第一次滾床單的地方。
進了房間,全智賢鎖好了門,目光有些迷離:“今天才算是我真正的洞房花燭,不管是以前還是將來,都不會再有了。正勛,好好愛我……”
安正勛低下頭,找到她的唇,重重地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