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uge第242章我就是想搞事,你想和解門兒都沒有第242章我就是想搞事,你想和解門兒都沒有紅燒肉
我從隨身攜帶的荷包里拿了一小塊碎銀子,放在商家的攤位上:“老板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不知道,現在樓上有幾個人在看?”
商家伸手把碎銀子拿上,掂量了一下:“目前上面沒有人,他們不愿意花這個錢,就去堵門去了。”
我道:“我這一點碎銀子,夠我和我的丫鬟兩個人上去看,沒有其他人吧?”
商家忙忙點頭,生怕我反悔:“夠的夠的,我叫我家婆娘帶你上去,保證讓你銀子花的不虧。”
我道了一聲謝,商家的婆娘被喊了出來,看見我懷有身孕,在前面引路還不忘讓我小心一些。
這是一家小小的鋪子,里面賣胭脂水粉成衣,外面賣鹽水鵝,三層樓,樓梯很窄。
禾苗在后面護著我,我小心翼翼上去,的確是也很開闊,能看到諸家大門一條街,也能看到他家一進宅,二進宅,三進宅就不太清楚了。
商家的婆娘把我帶上去,叮囑了我幾聲,搬了個板凳給我,就下去了。
我坐在板凳上,隔著窗子,向下望,下面人聲沸騰,議論聲音很大,側耳傾聽,可以聽得清楚他們在講什么:“大理寺鳳大人怕是沒想過自己還有這一回,皇上讓他抓人,讓他審問,現在他又把人給送回來。”
“可不就是可不就是,要不是大理寺不讓人呆著盯著看,我們就在大理寺外候著,一路看著他送人回來!”
“在這里等也可以,反正這大過年的正月里,也沒有什么事情,全當看個熱鬧。”
“對對對,這樣的熱鬧可不是年年都有,能看到一次,都夠咱們沒事兒嚼上一嚼,樂上一樂了。”
“哈哈哈,是是是,我是后悔呀,之前諸大人頂著免死丹書鐵卷一路從家進宮,我沒出來看,不知道免死丹書鐵卷長什么樣,現在必須要看一看。”
“五條命啊,開國宗祖真是皇恩浩蕩,不然哪有諸家頂著免死丹書鐵卷救人。”
“來了來了,諸大人帶著他的免死丹書鐵卷來了,后面跟著大理寺卿鳳大人和賢妃四皇子!”
諸大人抱著他家的免死丹書鐵卷出現在街頭,他的身后就是鳳九負穿著一身暗紅色官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大馬之后就是馬車,兩輛馬車。
馬車兩旁是大理寺的護送人員,以及從宮里出來伺候賢妃和四皇子的宮女太監。
宮女太監有十人之多,我不知道這些宮女太監是之前就伺候四皇子和賢妃,還是皇上另行安排,又或者一半是賢妃的人一半是皇上的人。
我看著那些宮女太監,盲猜皇上的心理,虎毒不食子不可能在皇上身上發生。
他為了自己的名聲讓賢妃和四皇子回諸家修養,搞個宮女太監,在她們重傷之余,隨便動點手腳,就讓她們死在諸家。
賢妃和四皇子如果死在諸家,那就不關皇上的事兒,就是諸家的事。
諸大人為救自己的妹妹和外甥,請出免死丹書鐵卷,這步棋能救人,也能把自家老小全都搭進去!
想解決此困境,除非他能嚴防死守,保全賢妃和四皇子,但按照她們在大理寺待了幾天的情況看,她們身上的傷絕對樂觀。
路兩旁全是百姓,看熱鬧的百姓,中間是空出了位置,給他們行走。
待諸大人到了門口,把免死丹書鐵卷給了自己的兒子,他親自抱賢妃娘娘下馬車。
他是賢妃的兄長,長兄為父,抱重傷鮮血往下滴的賢妃旁人倒也沒法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
他把賢妃抱進去之后,出來報四皇子,四皇子的傷不比賢妃少,血淋淋的,像極了皇上圣旨下之前,他們依舊遭受著毒打一樣。
諸大人臉色沉靜,緊抿著嘴唇,把人抱進去之后,讓人砰一聲,直接把大門關上了!
鳳九負像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一樣,轉過身來,目光掃過一周,看到了我。
他眉頭狠狠的皺起,眼中仿佛我是陰魂不散的惡鬼,他走到哪我跟到哪,令他討厭。
我摘掉面紗和他對視片刻,隨即把面紗帶上,轉身叫禾苗下了樓。
十斤的大鵝,禾苗買了兩只,商家送了個大籃子,讓她挎著,她拎二十斤的大鵝就跟玩兒似的。
看熱鬧的人正在慢慢分散,三五成群,邊走邊道:“免死丹書鐵卷原來是一個黑咕隆咚跟瓦片似的東西,我還以為是金子做的。”
“你這就不懂了吧,可不是一般的瓦片,那是赤金瓦片,皇上待的上元宮的瓦片就是赤金瓦。”
“一片赤金瓦,十兩黃金錢,那么大一塊,你說會是什么價,無價。”
“救人性命者,就是無價。”
“鳳大人,真是好看,怪不得京城有那么多女兒家想嫁給他,就我一個男子看了,都覺得他好看。”
“你可別說,真的別說,他真的是好看,京城的男兒家,除了都察院的姜大人,怕是沒有哪個男子有他好看了!”
“姜大人是出了名的美男,我之前逛樓子,樓子里的姑娘們說,要是能伺候姜大人,做個洗腳婢也愿意!”
“樓子里的姑娘真是想得美,姜大人出了名的癡情,才不會要樓子里的人呢。”
“不不不,你忘了姜大人的最開始的那個妻子,就是樓里的,姜大人對她是癡情不改。”
“說遠了,說遠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現在這位鳳大人,我聽說,那可是皇上留給他女兒的,將來是要當駙馬爺的!”
我蒙著面紗,接了路人的話,和路人一起議論紛紛,胡說八道,信口雌黃。
世人最愛胡說八道,胡言亂語,我這樣一說,引來其他人紛紛看向我:“這位蒙面的夫人,瞧著穿衣打扮,但是大宅里的,您這樣說,怕是聽到風聲了。”
“是啊是啊,這位夫人,鳳大人快到而立之年,尋常男子像他這么大,孩子都能考科舉當秀才舉人老爺了!”
我回著他們:“是不是,大家伙都是京城里的人,總是能聽見點風雨,自己再琢磨琢磨,就知道了。”
“我也不方便與你們多說什么,今日就是出來看個熱鬧,買點吃食。”
我用寬大的衣袖遮住肚子,路上的行人看不出來我有肚子,也看不到我的臉,打量了一番,也就沒再多問我什么,他們重新討論起來。
我帶著禾苗穿過街,來到馬車停靠處。
我剛上馬車,還沒等禾苗上來,鳳九負先竄了上來,一身暗紅色官服的他,在狹小的馬車里,帶著強有力滿滿的壓迫感,一雙深沉見不到底的黑眸盯著我,張口警告我道:“姜回,想要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沒事就少出來!”
我真詫異他的大膽,我的馬車停靠處并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稍有不留神,就會有人看見。
他還穿著紅色的官服,真是害怕別人看不見他竄到我的馬車上一樣。
我手撫在肚子上:“鳳大人,我是一個懷了身孕的人,我饞,我沒事,想吃各種各樣的東西。”
“是個孕婦都是如此,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問你的姐姐們。”
他提醒我,警告我,少出門是害怕皇上查到什么。
我不明白的是,我們都翻臉了,關系如此之差,他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面前,還假模假式的做什么?
鳳九負手指慢慢圈攏成拳,像克制像壓抑什么破土而出的綠芽似的:“姜回,我與你的恩怨,莫要牽扯我的家人,莫要牽扯玄之師兄。”
“皇貴妃當皇后也好,不當皇后也罷,玄之他無法去給她掐指算,更無法告知天下人,她就是真凰,大晉的皇后!”
我淺笑出口:“鳳九負,你們師兄二人怪好玩的,什么事情都賴在我身上。”
“看來,我真的不做些什么,對不起你們師兄二人如此看得起我。”
鳳九負圈攏成拳的手松開,像是放出什么壓抑的巨獸,雙眼盯著我不眨,突然驢頭不對馬嘴道:“賢妃和四皇子都會死。”
我哦一聲,反問道:“這與我何干?”
鳳九負:“不與你何干,只是讓你未來的路上,少了一個敵人而已。”
我笑容不減,無辜而又天真:“你的意思是說,你賣給我這個消息,讓我不要找你和你師兄的麻煩?”
鳳九負點頭:“是,我和我師兄不想與你為敵,咱們曾經的種種,也一筆勾銷,如何?”
他的退步并沒有讓我覺得暢快,反而讓我覺得威脅:“不如何,就算你不告訴我賢妃和四皇子會死,我看到宮里出來那么多宮女和太監來伺候他們,我就知道她們會死。”
“鳳九負,我是一個有腦子,有眼睛,還是一個心眼非常小的小人,招惹我就得有不死不休的覺悟。”
鳳九負眼底顏色突然間涌起,上手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他面前拉傾過去:“姜回,你和你爹要做什么,我心里清楚,我如此向你妥協,你確定要跟我魚死網破,與我和整個鳳家為敵?”
他身上的香火冷香鉆入我的鼻尖,讓我回想到我算計他在靈源觀翻云覆雨的那三天。
我昂著頭,與他對視:“鳳九負,我不想與你們家為敵,但是我更害怕你出爾反爾。”
鳳九負手勁略微松了一點:“不會,姜回,我此時此言向祖師爺發誓,若半點虛假,天打雷劈。”
修道之人,向祖師爺發誓,就是很毒的誓言。
這樣的誓言讓玄之無條件信任他。
我默了一下,識時務者為俊杰:“好,我暫時不與你們為敵,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們別來招惹我,我也不去招惹你們,管好你的家人,管好你的師兄,誰要來招惹我,我就不客氣。”
鳳九負眸子一閃:“成交!”
我猛然把手抽回來,做的遠離他,邊揉著自己的手腕邊道:“哦,鳳九負,忘了告訴你,之前你跟我過不去,你師兄也跟我過不去,我讓人斷你三姐的手腳了!”
“他們什么時候行動,搞的什么人去動,我不知道,大概也就這兩日,你去通知一下你三姐,最近不要出門,免得……”
我話還沒說完,鳳九負已經竄出去了,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驚鴻,令人炸舌,差點沒看清。
他一走,禾苗拎著鵝上來,嘴里滿是碎碎念:“小姐,奴婢總有一天,要把欺負小姐隨便能到小姐跟前的人通通打一遍,讓她們喊我姑奶奶。”
“真是的,有錢有錢了不起,威脅我在外面看著。守著,說我敢叫,就毀了小姐的名聲。”
我笑著安慰她:“下次要眼明手快,先下手為強!”
禾苗重重的點頭:“我知道的小姐,對不起小姐,我不知道他速度那么快,也不知道他會這么大膽。”
別說禾苗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如此大膽的他,在青天白日上我的馬車。
我安慰又哄了一會兒禾苗,把她哄笑了。
她在馬車里啃起了鹽水鵝。
等我們到家,她啃了好幾斤鵝。
她把兩只鵝腿都留給我,我不吃,她硬塞給我。
沒有辦法,她的盛情難卻,我就一邊啃鵝腿,一邊看我的人給我遞過來的書信。
鳳九負的三姐沒事兒,她的四姐胳膊斷了,二姐的另外一只腿斷了。
問其原因,去紅葉寺上香,人擠人,一不小心被擠摔在地,被人一腳踩在了胳膊上,把胳膊踩斷了。
他二姐在自家府宅院子里曬太陽,不知怎么,剩下的椅子翻了,身邊的丫鬟去扶她,自己絆倒自己,摔在她的腿上,把她的腿壓斷了。
這樣的理由在旁人看來就是巧合,但在鳳九負看來就是我的人把傷她們弄成了巧合。
但他明知道是我的人弄的,卻找不到任何證據,看不到任何人,因為她們一個是在人多的寺廟,一個是在自己家里,除非他把去寺廟的人都翻出來,除非他把他二姐家的上上下下翻一遍。
顯然是不可能,他無法做到這個,三更半夜,他又來找我,我早就料到了一般,打著哈欠等著他。
等他的不止我一個,還有禾苗,禾苗就拿著棍子,在他推開窗子的那一瞬間,棍子直接就揮了出去,并大聲的喊道:“來人快來人,抓賊人,抓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