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

919 七分真、三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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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清道人和懷香格格下樓,我和劉鑫的面色頓時嚴肅起來,場中的其他人也都是這樣。

劉鑫知道沒什么機會和我說話了,立刻又從懷中摸出一個紅色的小木盒來給我,說是萬毒公子讓他捎給我的。既是萬毒公子給的,我也沒有多想,順手就塞到自己懷里去了。

一清道人和懷香格格很快就下了樓,重新來到廣場之中。懷香格格跟在一清道人身后,唯唯諾諾地像個小弟,一清道人卻是趾高氣昂,一副天上地下唯他獨尊的模樣。

一清道人回過頭去,淡淡地說:“公主,既然事情說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

懷香格格立刻恭恭敬敬地說:“前輩慢走。”

一清道人點了點頭,又回頭看看我和劉鑫,最終目光落在劉鑫身上,讓劉鑫跟著他一起走。劉鑫不敢怠慢,立刻竄到一清道人身前,亦步亦趨地跟著一清道人離開。

對于一清道人來說,劉鑫是他一手帶大的,更是他手下第一高徒,當然很是信任。

龍組吸收劉鑫,就是看中這點。

至于我,說好聽點是一清道人的徒弟,說難聽點就是個陌生人,一清道人當然看都不會看我一眼。自始至終,一清道人連句話都沒和我說,帶著劉鑫就離開了。

倒是劉鑫,臨別之前用一種很復雜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就像他自己說的,身為龍組成員,肯定要將祖國放在心里的第一位。但,一清道人畢竟對他有養育、教導之恩,他也想弄清楚這其中是怎么回事。

一清道人殺了兵部這么多人,可是沒有人敢攔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和劉鑫離開。

沒人認為懷香格格和青龍元帥是懦弱的,因為大家全都看到那位一清道人有多強了,他以一人之力掃平整個兵部都不是問題,活下來的人只會感嘆自己幸運,誰敢阻攔一清道人?

一清道人和劉鑫離開以后,我和青龍元帥立刻走向懷香格格,問她究竟怎么回事?

我和青龍元帥受傷不輕,一清道人一劍就要了青龍元帥的半條命,而我更慘,渾身上下刺滿血洞,幾乎成了一個血人。只是,我們現在誰也顧不上自己的傷,還是想從懷香格格嘴里知道一清道人和她說了什么。

懷香格格面色陰沉,沒有急于回答我和青龍元帥的問題,而是看了看青龍門廣場的一片瘡痍,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青龍元帥明白她的意思,立刻讓我和懷香格格先上樓去,她留下來料理后事。

回到房間以后,懷香格格便讓我把衣服脫下來,小心翼翼地為我止血、上藥、包扎。我在懷香格格面前幾乎赤條條的,不過以我們二人的感情來說,已經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等我包扎完后,青龍元帥也上來了,懷香格格一樣幫她止血、上藥和包扎。

今天晚上,兵部確實是太慘了,如果不是橫空出來個劉鑫,我們幾個的性命恐怕都要玩完,所以屋中的氣氛始終無比壓抑、沉悶,這比當初十三皇帝的叛軍到來之時還要讓人絕望。

紫階隊長也帶著孩子回來了。

不到幾天的時間,王鬧就被送出去兩次了,這小家伙也是蠻可憐的,小小年紀就要經歷這些,誰讓他出生在一個這樣的家庭呢?

我突然有點理解我爸為什么拼命想要給我營造一個平凡普通的生長環境了……

孩子睡得香甜,畢竟已經夜深。

懷香格格坐在床上,聲音低沉地給我們講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一清道人的初衷,還真不是來鬧事的。他是受陳老的命令而來,特意來查看懷香格格的情況到底如何。之前陳老聽說懷香格格生了怪病,而且命不久矣,電話也總是打不通,擔心夜明落入別人的手,才讓錢皇帝率領大軍殺到。

但是后來聽說,懷香格格不僅沒事,還把十三皇帝的叛軍給殺退了。

——既然沒事,夜明繼續交由懷香格格打理也無所謂。

但陳老還是不太放心,所以就讓正在附近執行任務的一清道人過來查看。

不過一清道人的脾氣不是太好,本來已經讓巡邏隊員通報一聲了,結果卻出來個不可一世的上官衛,自稱什么兵部的戰神,要出手教訓他。一清道人氣不打一處來,認為自己受到了輕蔑和怠慢,所以才大開殺戒。

懷香格格則說,她沒有接到任何通報,上官衛也不是她派出去的。

直到這時,兩邊的誤會才解清楚了。

而我們也弄明白了事實真相,原來上官衛竟然逃出去了,還激怒了一清道人,導致這起慘案的發生,兵部死傷數百人啊!上官衛這個王八蛋簡直就是個害人精,從頭到尾就沒做過一件好事,早知道就不等什么慶功結束,一開始就將他殺了多好!

但,弄清楚了事實又如何呢,死去的人也不會再復活了,甚至不能為他們報仇雪恨。

我們得罪不起一清道人,更得罪不起陳老。

既然得罪不起,只能忍氣吞聲,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殘酷,卻現實。

懷香格格說清楚了一切以后,一清道人不僅不覺得慚愧,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哎呦,你看這事鬧的,白白死了這么多人……還好你沒有事,只要你沒事就行了。”

懷香格格自是敢怒不敢言。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一清道人確認懷香格格無病之后,當場就給陳老打了一個電話。陳老則把懷香格格痛罵一頓,問她既然沒病,為什么之前總不接電話,到底還想不想干了?

懷香格格自然連連道歉,說之前確實有病,不過剛剛治好。

最后的結局,自然皆大歡喜,陳老同意懷香格格繼續擔任夜明之主,一清道人完成任務、功成身退。

受傷的,只有兵部而已,莫名死去的那幾百人,在陳老和一清道人看來實在不算什么。

屋子里面,王鬧睡得香甜,我們幾人沉默不語。

我們又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陳老想要弄死我們,猶如捏死一只臭蟲一樣容易。

“變得強大起來吧……”

懷香格格沉沉地說:“師父,從明天起,兵部開始招兵買馬、多多益善,其他五部也要盡量安插咱們的人;王巍,等你傷好,就去陽城報道,將那里治理一下,順便統領其他十二皇帝。”

“是。”我和青龍元帥同時應聲。

夜已深,青龍元帥和懷香格格要休息了,我也離開了她們的房間。

站在七樓的護欄邊上,我仰望下面的青龍門廣場,里面一具尸體也沒有了,干凈的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唯有空氣中還存留著一絲血腥味,無聲地控訴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人命如草芥。

我知道,到了明天早上,就連這點血腥味都沒了。

那些死去的人,終究會化成一縷清風,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到我的房間,我把揣在懷中的紅色小木盒拿了出來。除了打神棍外,萬毒公子還讓劉鑫捎來這個,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直到現在才打開了。盒子一啟,里面便傳來“嘶嘶”的聲音,一條碩大的蜈蚣沖我搖頭晃腦,似乎十分得意。

——雖然斷了一半身體,還是顯得碩大。

竟是七尾蜈蚣。

看著七尾蜈蚣在盒子里得意洋洋,一臉“哈哈,沒想到吧”的模樣,我先是笑,后來又有點想哭。我不是不知道萬毒公子將七尾蜈蚣送給我的用意,終歸是覺得我的處境太危險了,所以多給我留了一道殺手锏,讓我在關鍵時刻可以派上用場。

可,七尾蜈蚣跟著我已經受過一次傷了,差點沒把命給丟了,身體甚至少了一半……

萬毒公子竟然還相信我,還愿意讓七尾蜈蚣跟著我!

還有七尾蜈蚣,本身也愿意跟著我,仿佛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

——如果是你,你哭不哭?

我的眼睛濕潤,輕輕把手伸了出去,七尾蜈蚣輕巧地爬到了我手上。

我輕輕摸著它的腦袋,認認真真地說:“我保證,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傷害!”

七尾蜈蚣嘶嘶叫著,還用頭蹭我的手掌,顯然很相信我。

我呼了口氣,將七尾蜈蚣送到我的脖子邊上,七尾蜈蚣“刺溜”一下鉆到我的領口里面,瞬間就變得無影無蹤了。

再往前數兩年,我都不敢相信我和一條面目猙獰、身懷奇毒的蜈蚣能有這么親昵。

還真是多虧了萬毒公子的熏陶啊,搞得我現在連蟲子都不怕了。

不過,也頂多操縱一下七尾蜈蚣這種很通人性的蟲子了,其他蟲子還是不行,到底沒有那個天分。

有了打神棍,又有了七尾蜈蚣,我的心里變得踏實很多,想著過幾天陽城的事,很快就躺在床上睡了。

夢中,千軍萬馬。

與此同時,兵部外的深山中。

月色朦朧、涼風習習,除了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獸的低鳴,整個世界一片寂靜。

黑黝黝的密林之中,慢慢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是白發蒼茫、身穿八卦道袍的老者,一個是身材瘦小、戴著副眼鏡的青年,正是剛從兵部出來沒多久的一清道人和劉鑫。

一清道人的實力再強,也終究沒有翅膀,該走的路也一步都不會少,所以仍在不斷趕路。

“師父,你累了吧,咱們歇歇。”到了一處溪流邊上的時候,劉鑫提出建議。

一清道人趕了一夜的路,又殺了那多的人,確實有點累了,便點了點頭。劉鑫迅速在潺潺的溪流邊上整理出一片干凈空地,伺候師父坐下以后,又用隨身攜帶的水壺取了溪水給師父喝。

直到這時,師徒二人才開始交談。

一清道人先問劉鑫,這些年來都經歷了什么?

劉鑫當然撿能說的才說。

他說,得知師父去世的消息以后,一群師兄弟當然氣憤不已,只是龍華集團的勢力太過強大,所以他們只能悄無聲息地潛進省城,秘密擴張自己的勢力和地盤,以待有朝一日可以為師報仇。

也就是在這期間里,劉鑫和我結識。

在劉鑫的口中,我當然就是王峰,而且也只能是王峰。他說我和李皇帝有深仇大恨,所以我們兩個才走到了一起,并且一起學習龍脈圖。不過,我幫助他解決了龍玉華,而他沒能幫我干掉李皇帝。

因為當時,龍王已經對我們兩個展開全城通緝,無奈之下只能兵分兩路、各自亡命天涯。

劉鑫到帝城投靠了鐵面判官,而我則一路混進了夜明的兵部。

劉鑫隱去了我在帝城的經歷,只說我從兵部的一個小卒子,慢慢混成了現在的總帥。我們兩人分開以后杳無音信,直到前段時間才聯系上了,劉鑫千里迢迢過來找我敘舊,恰好遇上一清道人屠戮兵部。

整件事情就是這樣。

這些事情,在劉鑫出發之前就在左飛的幫助之下編排好了,所以現在述說起來行云流水,一點磕絆都沒,仿佛全都真實存在。

事實上,也確實真實存在,只是隱去了一些東西而已。

最真的謊,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一清道人完全信了。

一清道人點著頭,說道:“看來這些日子,你也受了不少苦啊!”

“師父,我受的這些苦不算什么,我最開心的就是還能見到您老人家!”劉鑫無比激動,眼睛閃閃發亮。

這份激動不是裝的,好歹是養育他、教導他的師父啊,親如父親一樣的人物,失散多年又重逢了,怎能不激動呢?

接著,劉鑫又詢問一清道人這些年來經歷了什么,當初明明盛傳龍玉華將他給害死了!而且劉鑫一路追蹤,還找到了焚燒師父遺體的人,也就是從那人身上才要回了藏有龍脈圖的羊皮襖……

說到這件事情,一清道人也是嘆息不已,說以他當初的實力,其實無論龍玉華還是龍王,都奈何不了他的。可惜的是,在他和龍玉華談判的時候,龍脈圖的副作用突然反噬,搞得他渾身疼痛欲裂,行為能力也全喪失了,所以才被對方輕松拿下。

其實當他被送到火葬場的時候,還是有一口氣在的,而且正在努力突破靈泉穴,渾身冰凍、僵硬。如此一來,送進火化爐后,反而是幫了他一把,灼熱的火焰瞬間穿透他的身軀,幫他抵御住了寒冷的侵蝕,反而助他突破了靈泉穴。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一清道人恢復了身體機能,以最快的速度從火化爐中逃了出來。

當時,負責焚燒他的那人正在喜滋滋地撫摸那件從他身上扒下來的羊皮襖,并沒有注意到一清道人已經逃了出來。當時的一清道人渾身是傷,而且還赤條條的,沒工夫管那么多,第一時間逃了出去……

“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劉鑫追問。

劉鑫還有很多事情想弄清楚,為什么師父從此就失蹤了,以他當時的實力,完全可以摧毀龍華集團了啊。

“后來啊……”

一清道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后來,我有了其他的機緣,不僅實力迅速飛漲,還跟隨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格局變大以后,龍華集團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這些年來都一心一意為他做事,直到今天和你相遇。”

“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劉鑫繼續追問。

其實劉鑫知道是誰,但他還是做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一清道人又笑了笑,拍著劉鑫的肩膀說道:“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后有機會再和你說吧。現在你告訴我,你的龍脈圖練到什么地步了,突破到第幾重穴道了?”

劉鑫老老實實回答:“前段時間剛突破靈泉穴,直到現在還沒什么進展。”

一清道人“嗯”了一聲,又點點頭說:“那還是不錯的,已經非常厲害了,不愧是我的大弟子啊……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實力遠遠不如剛才那個叫王峰的啊!”

一清道人和我交過手,雖然分分鐘就能秒殺我,但還是能夠看出我的實力遠在劉鑫之上。

劉鑫點頭:“是的,王峰一直比我勤勉,而且悟性也比我好,突破靈泉穴之前,就是他教了我方法,不然我可挺不過去。”

一清道人來了好奇心,詢問劉鑫用了什么方法突破?

劉鑫一五一十道來,啰啰嗦嗦了一堆,歸根結底就四個字:找個女人。

女人,天生就能喚醒男人的純陽之氣,這股力量可以抵抗世上的一切寒冷。

一清道人聽完以后哈哈大笑,說絕、實在是絕!

接著,劉鑫又試探著詢問一清道人進展到何種程度了?

一清道人則面帶驕傲地說:“第四十七處!”

聽到這個數字,劉鑫的心中猛然一突,要知道整個龍脈圖也就四十八處穴道!一清道人竟然已經突破到了第四十七處,豈不是說只差一處就能徹底完成了嗎?

“是的。”

一清道人似乎知道劉鑫心里在想什么,直接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只要我練完了整個龍脈圖,達到‘大圓滿’的境界后,我就是天下第一了,華夏風云榜上,沒有一個是我對手!”

“大圓滿的境界?”聽到這個新詞,劉鑫一臉疑惑。

“沒錯,練完整張龍脈圖后,便稱之為‘大圓滿’境界。”面對自己最寵愛的弟子,一清道人很耐心地解釋著:“到時,身上的龍脈全通,就會產生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的神力,以至于一條完整的金龍都會出現在身體上,風、火、冰、雷召之即來,堪稱天下無敵!”

聽著一清道人的講述,劉鑫先是嚇了一跳,接著又滿臉的不信:“風、火、冰、雷召之即來,怎么可能啊師父,咱又不是修仙……”

已經突破靈泉穴、擁有強勁實力的劉鑫,當然相信練完整張龍脈圖后,功夫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超強境界,或許真能天下無敵。但,要說召喚風火冰雷,這他是不信的。

一清道人嘿嘿笑道:“我說的風、火、冰、雷,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我給你展示一樣。”

一清道人一邊說,一邊拔出背后的劍,隨意往前一掃。

一道勁風瞬間劈出,就見七八米外的一片樹葉,“咔擦”一聲輕響,從樹上掉落下來。

劉鑫當然看得目瞪口呆。

隔空劍氣,這種聽著像是通神一樣的手段,竟然在他面前活生生地出現了。

“這就是風。”一清道人說道。

接著,一清道人又伸出右手,隨著體內的龍脈之力膨脹,他的右手瞬間變得通紅起來,還有絲絲白氣從他指縫之中滲出。

“這是火。”一清道人繼續說道。

“哦……”劉鑫恍然大悟。

“這是冰。”一清道人又舉起另外一只手,那只手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同樣有絲絲白氣滲出。

劉鑫明白了,全明白了,接著又問:“那雷呢?雷又是什么?”

“雷……我還沒有練到那個程度……”說到這里,一清道人竟也一臉向往:“據說練完整張龍脈圖后,隨隨便便一招就有雷霆之威,毀天滅地都不在話下……我也很期待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達到那個程度!”

“毀天滅地”這樣的詞肯定是夸張了,但劉鑫相信練完整張龍脈圖后,實力肯定能夠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超強境界。

劉鑫心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現在的一清道人已經強的可怕了,如果再練完整張龍脈圖,華夏還有人能擋得住他么?

兩人既然說到了龍脈圖,劉鑫就避免不了多問一些東西,比如有關龍脈圖的來歷啊,練功的時候有沒有什么技巧啊之類的。但讓劉鑫意外的是,一清道人對龍脈圖也是一無所知,只說是他師父的師父傳下來的,直到臨死之前才交給一清道人,同樣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沒有任何技巧可循。

說到龍脈圖的副作用,一清道人也是大倒苦水,說是時不時就渾身劇痛,痛起來的時候生不如死,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還好我跟隨的那位大人物擁有無數資源,各種靈丹奇藥隨便我吃,才能暫時止住疼痛,不過這樣肯定不是長久之計……”一清道人喃喃地說著。

劉鑫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甚至知道解決問題的辦法。

但他并沒有告訴一清道人。

起碼現在是不能說的。

至于未來能不能說,還要看師父自己的立場了。

想到這里,劉鑫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師父,我肯定不回帝城了,我要留在您的身邊孝敬您,咱們下一步到哪里去。”

一清道人沒有拒絕,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身邊跟個徒弟也挺方便。

“到陽城去。”一清道人認認真真地說。

“為什么到那里去?”劉鑫皺起眉頭。

一清道人仰頭看向漫天繁星,微笑著說:“華夏風云榜第八名的‘夜哭郎君’在那里,為師要去找他挑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