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君夫人利用他們這些修士一起進入到荒蕪之地的深處,他們也何嘗不是抱著同樣的目的呢。
帳篷的禁制悄然打開,張瀟晗和小寶火狐一同走進去。
張瀟晗并不知道,在她剛剛走進帳篷的時候,范筱梵忽然從無極宗的石屋里追出來,他的視線在空曠的駐地上反復尋找,最后落在張瀟晗剛剛進去的帳篷上,好一會,他才轉身回到石屋。
帳篷內,君夫人和尤修士都在,還有一個先前見過的卻并不知姓名的。見到張瀟晗和小寶進來,君夫人站起來,裊裊婷婷地施了一禮。
張瀟晗急忙還禮,見沒有人有說話的意思,便隨意在一個蒲團上坐下來。
陸陸續續,所有人都走進了帳篷,每一位修士進來,君夫人都會站起來施禮,不差一點禮數。
張瀟晗心里暗暗佩服,若是說世家出身的女人,在禮數方便,就不是她這個前世的白領,后世的庶女所能做到的,很多時候,她更是喜歡修士之間的禮數,強者為尊,抱個拳就可以了,要是讓她見人一次就這般施禮一次,做也能做到,但是心里絕對是不愿意的。
而君夫人,你只要看到她的表情和儀態,便知道她這禮儀是深入到骨子里的,沒有絲毫勉強,這就叫做什么來著,貴族禮儀,對,就是前世所說的貴族禮儀。
看來,不論前世也好,今世也罷,自己都不是貴族的料。
張瀟晗在心里自嘲著,見人都到齊了。尤修士才睜開眼睛。
“大家都到齊了,在離開之前,還要由君夫人檢查一下大家對功法的修煉程度,這個還要大家理解,我們此行的安全就要靠這個功法了,所以,沒有確保大家對功法的掌握。我們也不能貿然前往。”
張瀟晗看了尤修士和君夫人一眼。他二人平日里也在這座帳篷里,自然格外熟悉了,尤修士又是這次行動的倡議者。他這般說到也沒有什么不妥,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檢查。
那位諸葛修士最是性急,尤修士話音剛落,他便問道:“君夫人要怎么檢查?怎么才算是合格?”
君夫人輕笑著站起來:“諸葛道友。很是簡單,妾身會釋放出神識。隨著諸葛道友一起行功,便可知曉諸葛道友功法的修煉程度。”
君夫人輕描淡寫說完,張瀟晗和在場的修士眉頭不由都皺起來,諸葛修士已經驚叫一聲:“什么?讓你的神識進入到我的識海里?”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變化起來。讓別人的神識進入自己的識海,簡直聞所未聞,修士的識海怎么可能讓別人的神識進入?
識海這個地方。一向是修士神識首先保護的地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的識海容許過外來的神識。那,不就是奪舍嗎?可是要說面前這位嬌滴滴的君夫人想要奪他們男修的舍,他們也不相信。
君夫人很正常地點點頭,完全沒有驚詫:“是啊,不進入到你的識海,隨著你的神識一起行功,妾身怎么知道道友的功法修煉到何等程度?妾身可是沒有修為的。”
君夫人這般心安理得的說話,到讓諸葛修士幾人心里弄不明白了,但凡有些動機之人,在說話做事的時候怎么會這般坦然,不急不躁?瞧君夫人說話的語氣,她所提的要求再正常不過的了,就好像是天經地義一般。
諸葛修士幾人互相瞧瞧,君夫人的說法在他們看來太過匪夷所思,可偏偏君夫人又那么泰然自若,這讓他們心底都猶豫了。
若是尤修士說要讓他的神識進入到幾人識海內,他們一定會暴跳如雷,可是眼前嬌滴滴的君夫人說起來,他們真就興不起暴怒的心思。
這中間只有張瀟晗表面隨著大家一樣吃驚迷惑的表情,心下卻是有些明白了,為什么君夫人給他們修煉這套壓制靈力的功法。
君夫人給他們幾人的功法幾乎是一致的,因為這個功法本身就是一種,它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壓制靈力。
君夫人表面上使用神識檢查他們的修煉情況,實際上是要借此在他們的體內留下她的神識,然后去控制他們。
可是,作為魂修,控制修士的方法有多種啊,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的力氣,或者是她想錯了?
“君夫人,我怎么你那個確定你的神識最后會離開我?”諸葛修士半天才期期艾艾冒出這么一句話。
張瀟晗聽著在心里搖搖頭,諸葛修士這幾乎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怎么能輕易就答應呢,張瀟晗望著君夫人,君夫人的眼神坦蕩,沒有施展一點點魅惑之術,也完全看不出她施展其它法術的樣子。
張瀟晗在心里更為警醒了,君夫人一句話就讓諸葛修士幾乎放棄了對神識的維護,她一定像自己一樣有什么秘術。
就像她的《修魂》,運轉起來就會讓她身邊的人莫名對她生出好感來,除非遇到極為強大的修士,擔心引起懷疑,她才會收斂的。
而進入到這個帳篷內,因為君夫人坦誠她只修神識的原因,張瀟晗謹慎起見,并沒有當著君夫人的面運轉《修魂》。
“諸葛道友,妾身分離出去的神識若是留在道友的識海里,被道友的神識吞噬了,那就是妾身的損失,神識分離本身就極為痛苦,若是留在外邊不會來,就好比是損失了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君夫人還是安然地回答著。
諸葛修士瞧了君夫人好一會,然后又皺著眉頭瞧瞧帳篷內的其他幾人,好像在尋求支持一樣。
又有一人開口了,是那位面色冷淡的修士:“君夫人,你也說你只修神識,不修靈力,你的神識想必都強于我們,我們誰又敢冒著被控制的風險讓你的神識進入到我們識海呢?”
“不錯,從來沒有修士這般做過。”
“我也不贊同。”另兩位修士也附和道。
除了張瀟晗和小寶,另幾位修士都說話了,全是不贊同的表示,君夫人好像在意料之中一樣,轉而望向張瀟晗和小寶。
“張道友和這位道友的意思呢?”